第13章 就是做賊心虛
最淡定的是莫成恩，完全沒有表情。
也是，他對林安安哪來的感情？真人和屍體一樣。
莫千凡的眼底卻有一絲竊喜，她在棺木打開的一瞬，就感覺到了毒，而且，連毒的配方都分析好了。
這毒，配置的十分巧妙，相克相生，外人查不出，服用的人必死無疑。
想到記憶裏林安安情緒無法控製，經常暴怒，家人還不理解，莫千凡就覺得淒涼。
杜姨娘，今天就是你還債的日子～
“莫大小姐，這，這怎麽驗？”，京兆尹有些為難。
被擋住的國公府夫婦同樣緊張的看著莫千凡，他們通過京兆尹的臉色，就知道事情難辦。
誰知，莫千凡雲淡風輕，“趙大人，讓你的仵作來，我告訴他查探哪裏。”
一句話，讓杜姨娘變了臉色。
難道，這死丫頭真的懂毒？
其他人同樣的困惑，但京兆尹還是靠譜的，立刻叫來經驗豐富的老仵作。
老仵作兩鬢斑白，動作很靈敏，當即跳下棺木，抬頭看莫千凡，“莫大小姐說吧，查探哪裏？”
莫千凡點頭，“麻煩大叔用銀針探入我娘親的大腦。”
“啊，大腦？這是什麽毒？”
“莫大小姐怕不是瘋了吧？哪裏有毒進入大腦。”
“我看是瘋了，擾莫夫人魂靈啊。”
……
周圍的議論聲並沒有影響到莫千凡，她目光堅定的看著老仵作。
老仵作頓了一下，蹲下，將針紮入了屍體的腦部。
片刻後，銀針取出，漆黑一片。
一片嘩然。
杜姨娘差點沒站穩，好在旁邊有莫雪鳶，她恨恨的看著莫千凡。
好啊，還真有兩下子，但是又能怎樣？
莫成恩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幕，怎麽會，林安安怎麽會被毒死？
難道……
他覺得後背發涼，不敢看安國公府那邊。
然而，安國府那邊已經是一片哭聲，要不是有人攔著，林景平早就過來揍莫成恩了。
莫千凡並不停止，繼續指揮老仵作，“大叔，繼續用銀針測我娘親的心髒。”
這次，老仵作毫不猶豫地刺下去，隨後，緩緩舉起銀針。
黑的～
“好歹毒啊，傷我女兒大腦和心髒，莫成恩，我和你拚了。”
安國公忍不住哭喊，人掙脫開束縛，衝到莫成恩麵前。
莫千凡擋住他，“外祖父，保重，我會讓下毒者得到應有的懲罰。”
安國公這才壓住內心的憤怒，含淚對她點點頭。
莫千凡對著棺木跪下，磕了頭，隨後，開始重新埋棺材。
國公府的人和莫千凡都悲痛萬分，莫成恩卻是表情淡淡。
禮畢，現場一片沉默。
杜姨娘按捺住心髒狂跳，哼了一聲，“我莫家沒人會給主母下毒，除非林安安得罪了誰。”
莫千凡看她，唇角微揚，“杜姨娘，今日，我就當眾把這個下毒者抓出來。”
杜姨娘身體僵住。
莫千凡看了一圈，高聲說：“諸位，今日，我莫千凡就當眾把下毒者揪出來，希望大家做個見證。”
眾人看她的眼神有了崇拜，紛紛應和。
莫成恩有些看不下去，輕喝道：“我和趙大人還在這裏，你誇什麽海口。”
京兆尹幹笑一聲，“如果莫大小姐能找出凶手，本官願意退下。”
“莫大人，人家趙大人都相信莫大小姐，你怎麽能不相信？”
“是啊，你還是她爹。”
……
周圍人的喊叫讓莫成恩沒了理由，擺擺手，表示不管了。
莫千凡和林景平對了個眼色後，轉頭看向京兆尹，“趙大人，你知道我莫府半年前失蹤的丫鬟小菊嗎？”
聽到這個名字，杜姨娘和莫雪鳶同時捂住嘴，要不是人們的注意力在莫千凡身上，她們的樣子早就引起非議了。
不過，莫青麟注意到了自己母親和妹妹的表現，心中一涼。
不會是……
他覺得遍體生寒，腦中嗡嗡響，已經聽不清楚周圍的聲音了。
京兆尹還沒說話，莫成恩開口，“那丫頭品行不端，知道她賣身契的位置後，半夜偷走賣身契，又卷走家裏財物跑了。你問她做甚？”
莫千凡翻個白眼，“所有汙蔑手法都一樣，莫家怎麽那麽容易就碰見品行不端的人？”
“你……”，莫成恩瞪眼。
莫千凡懶得理他，看著京兆尹說：“趙大人，小菊今天來了，估計是來看我娘親。”
京兆尹張嘴，隨後看向莫千凡手指的方向，就見一個帶著帷帽的女人急急跑開。
他指著女人大喊：“快，快，快抓住那個女人。”
好在人多勢眾，加上京兆尹的人埋伏在四周，小菊很快被拿住。
當然，就算京兆尹失手，莫千凡也照樣能拿住小菊，她就是來當人證的。
“小菊，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杜姨娘突然發瘋，嘶吼著撲向被按住的小菊。
旁人看，她就是痛恨莫家的叛徒，但莫千凡自然知道她為了什麽，當即攔住她，“杜姨娘，你是要殺了人證嗎？”
“她是我莫家的叛徒，不是什麽人證。”，杜姨娘還想衝過去，因為忌憚莫千凡，隻能幹嚎。
莫成恩一把拿掉女人的帷帽，眯眼，“還真的是小菊，你來做甚？”
小菊一臉驚恐，四下看了看，聲音沙啞，“奴婢，奴婢是來拜拜夫人的。”
“你一個叛徒，來拜夫人？怕不是做賊心虛吧？”，莫成恩冷笑。
莫千凡撫掌，“她還真的是做賊心虛，我娘親就是她下毒的。”
眾人嘩然。
杜姨娘大聲說：“她是你娘親的貼身丫鬟，隻能說你娘親苛待她了，才招致殺身之禍。”
莫千凡看她，“杜姨娘，你先聽聽她的供詞。”
杜姨娘突然發現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
小菊似乎認命一般，低頭說：“夫人待我很好，是我鬼迷心竅，想成為自由身，才下毒害了夫人，今天我來就想拜拜夫人。”
莫千凡點頭，“你倒是實誠，那我問你，你下的毒裏麵是不是有一味藥隻有宮裏有？”
眾人屏住呼吸，安靜等待答案。
宮裏？那不是有大瓜？
杜姨娘的臉色愈加蒼白，想阻止又不知怎麽阻止，恍恍惚惚的，聽見小菊說：“是的，小姐。”
老仵作撓了撓頭，哎呀一聲，“莫大小姐這麽說，老朽想起來了，確實有一種宮裏才有的毒—散魂香，能殺人於無形中，可惜以前老朽不知道要驗腦和心髒。”
莫千凡點頭，“大叔你說的對，但是，一個丫鬟，怎麽能拿到宮裏的毒呢？”
京兆尹看向杜姨娘，“能從宮裏拿到東西，不是杜姨娘就是二小姐了吧？”
也不怪他這麽說，莫家隻有她們倆與宮裏有牽連，杜姨娘的姐姐是杜貴妃，兩人來往密切。而莫雪鳶，與元錦安情投意合，也是來往密切。
這些，幾乎是眾所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