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駭人聽聞的消息
事實證明，莫千凡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門外，是莫家派來監視莫千凡的人。
來人看到莫千凡屋裏有光，似乎還有人，就急急過來偷聽，結果什麽都沒抓住。
最倒黴的是，回去的路上，他還掉進一個大坑裏，爬了老半天才上來。
這莫家大小姐，邪門！
莫府因為莫雪鳶的事不平靜了幾日，剛緩和下來，就聽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最近不少人看到了莫夫人的鬼魂，哭的十分淒慘。
這個傳言越傳越邪門，最後成了：有人看到莫夫人從墳地裏爬出來，向路人求助。
莫成恩大怒，決定查出幕後造謠者。
杜姨娘和莫雪鳶卻瑟瑟發抖，她們一來做賊心虛，二來她們怕鬼，怕莫夫人真的會找回來。
莫成恩以為她們被傳言嚇住，特意為她們準備了一桌豐富的晚膳，並陪她們一起吃，要不是莫青麟學業繁忙，一家四口就齊了。
飯桌上的氣氛剛起來，莫千凡不請自來了，臉上還掛著淚珠。
莫雪鳶看她過來，壓抑的怒火起來了，冷笑一聲，“呦，聞到香味就來了，和家裏的大黃一樣。”
大黃是看門的狗，她這是把莫千凡比做狗。
莫千凡並不理她，抹了一把眼淚，對莫成恩說：“父親，這幾日女兒天天做夢夢見母親，說她死的太慘，讓女兒給她申冤。”
這話一出，杜姨娘尖叫一聲，“胡說八道，你不會又要栽贓陷害我吧？”
她清楚的記得莫千凡那天回來說的一番話，就是針對她，這丫頭，怎麽可能知道什麽？
想當初，她和林安安那個賤人鬥的雞犬不寧，也沒見這丫頭幫忙，甚至還對她示好。
後來，林安安突然發病，大夫查不出什麽，這丫頭隻是哭了幾聲就乖乖認命了。
如今，怎麽突然發難了？
莫千凡抬眸看她，“杜姨娘，你心裏沒鬼怕什麽？隻要你行的正，什麽誣陷都沒用。”
杜姨娘一噎。
莫成恩拍桌子，“莫千凡，你是成心不讓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吃頓飯？”
“一家三口？真不錯。”，莫千凡冷笑，隻覺得心口一陣陣鈍痛。
這應該是來自原主的心痛，不是她的，她現在隻想鬥妖魔鬼怪。
莫雪鳶掩唇一笑，眸子裏是難掩的得意。
莫成恩覺得自己的話不對勁，語氣溫和下來，“千凡，爹爹不是那個意思……要不，一起坐下來吃？”
莫千凡搖頭，“還是不了，打擾你們一家三口。”
莫成恩有些尷尬。
莫千凡繼續說：“父親，女兒來，就是想開棺驗屍，請父親同意。”
“什麽？開誰的棺？”，莫成恩驚的站了起來。
莫千凡麵不改色，“自然是開我母親的棺，查明她的死因，還她一個公道。”
“逆女，你是想讓你母親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嗎？你去問問，曜靈國有沒有人開自己父母的棺木？那是羞辱故人。”，莫成恩氣的直喘粗氣。
他是不喜歡林安安，可不代表他可以任別人羞辱她，那不就相當於羞辱他？
這點兒覺悟，他還是有的。
杜姨娘嘴角掛著笑意，“千凡啊，你這是不孝，會遭人唾罵的。”
內心，她還挺盼望莫千凡開棺驗屍，驗唄，反正什麽都驗不出。
屆時，莫千凡可要臭名昭著了。
莫雪鳶也是這麽想的，難得沒有開口刺激莫千凡。
莫千凡倔強的看著莫成恩，“父親，我就是要開棺驗屍，我就是覺得可以查出什麽。”
莫成恩高高舉起手，遲遲沒有落下，莫千凡的眼神冷漠、深沉，讓他一時下不了手。
他以前打她的時候，怎麽沒見過這種眼神？
“放肆！林安安是我的妻，入的是我莫家的祖墳，我說不能開就不開。”，他放下手，氣的雙眼通紅。
莫千凡瞪著他，“如果，我外祖父、外祖母願意呢？”
莫成恩冷哼一聲，“他們已經把女兒嫁給我了，沒有決定的權利。”
“父親，你既然有決定的權利，為何不能幫我母親申冤？為何任由害她的人逍遙法外？”
莫千凡臉上是十足的蔑視。
莫成恩睨她，“她沒有冤屈，我怎麽幫他？”
“那些傳言是空穴來風嗎？我做的夢也是假的？父親，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莫千凡臉上委屈的表情，讓莫成恩有點兒動搖。
“老爺，咱們還是別擅作主張，遭人唾罵了。”，杜姨娘假意阻止。
莫成恩點頭，“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莫千凡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鬆口，假裝難過，爭辯幾句就走了。
不過，她知道杜姨娘母女會有行動，壓根不需要她據理相爭。
果然，因為傳言越來越厲害，甚至宣帝都問詢莫成恩，杜姨娘就來找莫千凡了。
“千凡啊，如今傳言越來越厲害，你能不能出麵澄清一下啊？”，杜姨娘語氣溫和。
莫千凡皺眉，“我自己也是夜夜被噩夢驚醒，可我有什麽辦法？”
杜姨娘拉住她的手，“千凡，我知道你心裏憋屈，非要得到一個事實，那麽，我幫你如何？”
莫千凡看她，“你怎麽幫？”
“我勸你爹同意開棺驗屍，你主持，如何？”，杜姨娘目光炯炯。
莫千凡就知道她會這麽盤算，就順了她的意，“好，我主持。”
杜姨娘的手一緊，讓莫千凡明確的感覺到了她的喜悅，高興的是不是有點兒早？
隨後，也不知杜姨娘怎麽勸說的，莫成恩居然同意了。
不過，他給出的條件是：如果什麽都驗不出，莫千凡需要當眾承認是自己的錯，並且再也不插手莫家的事。
看樣子，是打算用這件事製住莫千凡。
莫千凡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杜姨娘母女高興的一夜沒睡好。
兩天後，莫千凡要給母親開棺驗屍，查明死因的事整個京都都知道了，各種聲音都有。
但是，因為前麵的傳言太逼真，反而沒有責罵。
莫千凡邀請了京兆尹，加上莫成恩坐鎮，整個事件場麵不可謂不大。
京城裏很多人自發趕過去，想看看這是場鬧劇還是洗冤大場麵。
莫千凡當然不能對不住這幫吃瓜群眾，於第三天，如約早早趕到京都西麵的墳地。
本來荒涼寂靜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一種不真實感。
莫千凡穿過層層人群，來到林安安墓地旁邊。
京兆尹嚴肅的問：“莫大小姐，你可想好了？”
如果什麽都查不出，莫千凡的名聲可就毀了，沒有人家敢要一個開自己母親棺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