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有被這兩口子氣到

許逸鳴跟著一眾下人都呆滯在原地,他們本來也隻是好奇順道聽一耳朵的,哪知道薑羨越說越玄乎,玄乎得他們有些人看那兩棵樹都帶著懼意。

這兩棵樹還是蓮姨娘入府後讓人移來栽種的。

現如今想想,自種下這兩棵樹後,本來還算相敬如賓的大人和夫人突然就反目了,並且兩人關係一日不如一日,直到最後夫人直接逃走。

天了,這樣一想,還真不吉利!

雲降掃了眼下人們的表情,不嫌事大的,朝臉色鐵青得不能再青的許逸鳴道:“趕緊砍了吧!別回頭命都沒了。”

不得不說,某些方麵,雲降還是很敬佩薑羨的。

……就比如她神婆叨叨的時候。

許逸鳴卻是忍無可忍,大吼:“你倆給老子滾出去!!”吼完瞪向周圍下人:“你們都是死人嗎?給我把這兩個不要臉的打出去!!”

“許大人,有傷在身就別那麽大火氣。要知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要高興,別見到我們就炸毛。”薑羨評價完那兩棵樹,直接進了正廳。

雲降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許逸鳴:那女人是聽不懂好懶話嗎?

許府下人看著他們家大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一副快哭了的樣子,縮了縮脖子,依舊沒人敢去轟人。

沒辦法,那位公子眼神銳利,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看著就比他們家炸毛的大人都還不好惹。

再者,大人提著劍都沒敢動手,他們要敢動手豈不是找死麽!

見家仆們沒一個聽話的,許逸鳴咬咬牙,打算自己來。

他先是看了已經坐好的薑羨一眼,默了默,覺得這女人聽不懂人話,不想跟她浪費口舌。

於是扭頭,直勾勾地盯上雲降,怒吼:“姓雲的,你好歹一將軍,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們昨日才打了老子,今天就厚顏無恥來我家,咋地,你們還打算住下啊!我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你們再不滾蛋,別怪老子找人圍攻你們!”

老子能怕你圍攻?

麵對他的威脅,雲降眼尾都沒賞他一個。

見雲降不想說話,薑羨含笑摸了摸肚子,這會兒很有要當客人的自覺,但說出來的話也能將許逸鳴氣死:“許大人,天不早了,貴府還未用膳吧,是不是該上午膳了?”

“你們還想蹭午飯吃?”

許逸鳴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她是怎麽有臉闖進人家家裏,還大言不慚想蹭飯吃的。

她臉皮是黃金鑄的吧!

“蹭飯多難聽,我們給錢的。”

薑羨笑望著他,雲降配合的摸出一錠銀子丟了過去,她才繼續道:“銀子應該有多的,麻煩讓蒸個芙蓉蛋過來,啊對了,你們這邊的芙蓉蛋是撒糖還是撒鹽啊?”

“撒鹽……”

我撒你大爺!

聽得太認真,許逸鳴順口就答,答完看著手裏順手接住的銀錠,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女人是魔鬼嗎?

為什麽她說話喜歡盯著人家的眼睛說,這讓人家不認真聽都有些不好意思。真,雲降這個怪胎,怎麽找個女人都跟他一樣怪!

有被這兩口子氣到。

……

半個時辰後,許逸鳴慘白著臉,看著對麵互相夾菜,眼神黏糊的兩人,委屈得下頷骨抖動,心口堵得慌。

他到底是怎麽答應讓這兩人登堂入室的?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麽?”

雲降沒怎麽吃,手裏的筷箸一直在慢條斯理地挑著魚刺,見薑羨碗裏的吃完了,便及時送過去。

待她吃得差不多了,小口小口喝起湯,才吝嗇地將視線挪相許逸鳴,表情極度嫌棄道:“本將昨日遇到一起趣事,就發生在你的治下。”

許逸鳴皺眉,神色認真起來:“什麽趣事?”

“你治下有一姓周名賦的書生,身負冤情,卻不敢到你治下官府申冤,反而冒死攔了本將馬車,求本將替他做主申冤,你說有不有趣?”

“周賦?”

許逸鳴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有段時間他好像聽誰提起過幾次。正當他想問清楚些時,猛地被一道清脆聲打斷。

‘砰’地一聲脆響。

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

用膳的三人聞聲望去,剛好看到一個身著碧綠翠煙裳的女人,正無措的站在門口,地上還碎了個玉瓷碗,與一攤黑漆漆的水漬。

“蓮兒,怎麽這麽不小心,有沒有傷到?”

許逸鳴看到是自己的愛妾,已經起身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拉著女人的兩隻手小心翼翼查看,有些責備道:“都說了,你手還傷著,別亂跑好好休息,過來做什麽?”

“夫君方才的藥還未飲完,又聽夫君在前院待客,蓮兒怕夫君忘了,不放心,便想著給夫君送來,哪知蓮兒笨手笨腳的。”說完,方蓮眼眶泛紅起來,一臉犯錯委屈的低下頭,隻低頭的瞬間暗暗窺了裏麵的兩人一眼。

薑羨早在那一聲脆響聲起時,便已經放下了筷箸,此刻正若有所思的望著那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這女人她要是沒記錯的話,也姓方是吧。

而且剛剛,她早就在門口偷聽了,卻偏不進來,還不早不晚的,在許逸鳴欲開口詢問時摔了藥碗。

你就說巧不巧吧?!

“這位便是傳說中那位,許大人為其寵妾滅妻的妾吧?”

許逸鳴看向開口的薑羨,剛要點頭,立馬就發現這話在諷他。而他攬在懷裏方蓮兒更是小臉一白,委屈巴巴的往許逸鳴懷裏縮了縮身子,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樣。

許逸鳴直接心疼壞了,狠狠瞪過去:“姓雲的,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雲降冷眼瞥他:“她哪個字說錯了嗎?”

還真沒錯,憑著良心講,許逸鳴的確寵妾滅妻了,最近若非魏萋萋跑了,他估計會為了羞辱她,還會在她麵前把蓮兒扶正,再讓她跪下給蓮兒敬茶。

就如當初蓮兒進門時,被她逼著連敬了半個月茶一樣。

可這都是他自己的私事,他們不知道事情經過,憑什麽光指責他寵妾滅妻?許逸鳴臉色陰沉沉的,但反駁的話卡著喉嚨裏,卻又怎麽也說不出來。

最後,隻能瞪著兩人,大喝一聲:“管家,去準備客房!”

說完,拉著愛妾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