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見不得渣男欺負人

傍晚,他們入住了景城客棧。

來時天色已晚,錯過了晚膳時間,客棧做菜的師傅早早回了家,小二隻能告訴薑羨,他們景城有條夜市晚上很熱鬧,好吃的也不少,可以去逛逛。

薑羨覺得可以,拉著雲降想讓他帶她去看看。哪知剛要出客房門,客棧樓下就傳來一陣吵鬧聲,緊接著就是刀劍碰撞的打鬥聲。

聽著,好像還朝樓上來了。

雲降趕緊把薑羨拉到身邊護好,警惕著房門外。

“許逸鳴,我已經退讓至此了,為何還不肯放過我?”二樓過道中,被逼得無路可走的女子嘶啞出聲,而那一直護在她身前的男子,已經滿身鮮血,傷得不輕。

“魏萋萋,你是我府中的妾,與人私通逃跑,還想讓我放過你?你是在打我的臉!”

門外又一道冷冽男聲響起。

薑羨抬頭,雲降摸了摸她腦袋,示意她別說話。

“你血口噴人!許逸鳴,夫妻三載,你寵妾滅妻,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的報應,就是當初聽從母親遺願,娶了你這個蛇蠍心腸,還不安於室的女人!”

“你少汙蔑我,若非你們屢次三番想置我於死地,我怎會想離開?許逸鳴,夫妻三載,你若當真如此恨我厭我,那你給我一封和離書便是,何必如此不依不饒,失了你李大人的身份!”

“和離書?笑話!你一個妾,也配和離書!”

還真是極盡羞辱啊!

男人幽深的目光看向她扶著別的男人的手,麵上倏然布滿寒霜,冷嗤不已。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嗜著冷笑道:“魏萋萋,和離書沒有,休書倒是能給你一封。不過你昨日害蓮兒斷了一根手指,隻要你斷了韓爍之的十根作為賠罪,我便放過你如果?”

叫魏萋萋的女子聽了那男人的話,心寒得身子打了個晃,臉色瞬間慘白。

她想大罵他卑鄙,可蠕動著唇瓣,艱難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任淚花模糊雙眼,心底最後那點期望也成了絕望。

而她扶著的男人隻沉了沉眸,目光冷冷望向對麵,朝許逸鳴道:“你不必為難萋萋,十根手指我自己來斷,但我希望你算話算話。”

許逸鳴冷笑。

魏萋萋急忙抱住韓爍之的胳膊,朝對麵的許逸鳴嘶吼:“方蓮兒的手指是我折斷的,不關爍之的事!”

這話一出,對麵的男人臉色更加鐵青。

“還愣著幹什麽,去將夫人拉開,把韓爍之那兩隻手給我剁了!”

跟來的手下聽命,朝著兩人走去,魏萋萋驚恐的望著他們。她想求救,可所有房門都緊閉著,根本沒人能救他們。

“萋萋莫怕,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他再傷害你。”

韓爍之緊緊握著手中劍,護在她身前,半寸都不退。

一門之隔的客房裏,薑羨扯了扯雲降的衣角,睜著亮晶晶的眸子,小心翼翼地問他:“能多管閑事不?”

薑羨最見不得渣男欺負姑娘家了。

雲降一愣,低頭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眸,閃著無辜,黑漆漆的,像綴著無數星光,關鍵還倒映著他的身影,他一個人的身影。

這還是她第一次朝他撒嬌,是撒嬌,算是撒嬌吧?

娘的,這誰踏馬誰扛得住!

“能!”

雲降嘴比腦子思考得快,說完嘴角不禁往上勾了勾,然後二話不說,拉開了門。

‘哐當’一聲,門被拉開。

雲降大步跨出,剛好擋住要去抓那二人的人。

“許逸鳴,兩年不見,你還是這般不要臉,都開始以多欺少欺負個女人了。”雲降逆著光,對麵的許逸鳴許久才看清楚他是誰,臉色頓時更不好看起來。

“姓雲的,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哪哪兒都有你。”

“彼此彼此!”

雲降對上對麵的人,表情像是踩到了什麽狗屎。而趁兩人懟話的間隙,薑羨已經敞開了另外一扇門,將魏萋萋兩人放了進來。

看著魏萋萋兩人被帶進去,許逸鳴拳頭握得死緊,咬牙問:“雲降,我管自己的女人你也要多管閑事?”

雲降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老子想管你這渣男的閑事,要不他家薑羨見不得渣男欺負人,他看都不想看到他。

而安置好那兩人的薑羨,往外瞥了眼,捧著杯水坐下,邊喝便朝外邊喊:“雲降,進來,咱們不要跟渣男說話。”

許逸鳴:……雲降的女人真是跟他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

雖然不懂什麽是渣男,但聽字麵意思,就不像是什麽好話。

許逸鳴忍著臉部抽筋的怒氣,想讓人進去搶人,但又有顧忌,也清楚自己加上帶來的這些手下一起上,都不是雲降的對手,隻能咬牙甩袖離開。

他就不信魏萋萋能一輩子躲裏麵不出來!

見那些人不敢動手,竟直接下樓離開了,薑羨小聲問雲降:“你怎麽認識那人啊?”

“他爹以前在望蘇任職,他也在軍中待過兩年。”

雲降說著,反手關上門,看向屋裏的另外兩個人,沒有多問,隻眉頭輕皺道:“許逸鳴應該還在樓下,我們隻能留你們一晚,明早便會離開。”

“多謝雲公子,待我給他包紮好傷口,我們便會離開,擾公子與夫人了。”魏萋萋禮數很好,哪怕一身狼狽,禮都行得規規矩矩,端端正正的。

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出身。

薑羨雖然多管閑事了,但也默契的配合雲降沒多問。但在聽到雲降說,那個叫許逸鳴的還在樓下時,便好奇的去趴窗戶看去了,是也並沒留意他們這邊在說什麽。

倒是雲降,對魏萋萋稱呼薑羨的那聲‘夫人’,很是受用。

他就覺得他們般配,這不,出門人家都覺得她是他夫人。

也虧得薑羨不知道他這想法,不然白眼都得給她翻上天。

講真,任何一個男人,加一個懷孕的女人走在一起,正常人的第一反應,哪個不是以為是兩口子?也就雲降想得多。

不過雲降覺得他自己想得高興就好。

就在這時,薑羨從窗口向下望去,正好一頂小轎停在了客棧門口,而剛剛那一臉狠絕的許渣男,如同換了一個人般,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迎得那般殷勤,薑羨差點以為是他老娘來了。

哪知轎子裏下來個年輕女人,嬌滴滴的,遠遠地還能聽到那女子在說:“夫君,可有找到姐姐?都怪蓮兒不好,蓮兒隻是斷了一根手指而已,害得姐姐竟以為我發現了她與韓公子的醜事,匆匆逃離,是蓮兒不懂事,害姐姐與夫君生了嫌隙。”.

臥槽,這撲鼻而來的茶味,好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