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權貴的白月光7

等到第二日,下了雨,他便跑到玉湖去。

可他從早上等到夜裏,也沒有看見溫家的人,望著地上放完的煙火,他心裏的迫切與熱情一寸一寸的涼下去。

可是心裏的執念到底是占了上風。

等到第三日,依舊沒有出現。

傅子衍便顧不得身上濕漉漉的衣衫,往溫家奔去。

可是到了那裏,才發現溫家正有人送聘禮,滿目的紅綢幾乎刺傷了他的眼睛。

傅子衍被書童找到的時候,他已經站了許久。

書童嚇得半死的將他拖回去,夜裏正給他喂藥,卻聽他一聲一聲的喊著溫情的名字。

書童手一抖,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家的公子,連忙起身關上門窗,生怕被人聽見。

“溫情,莫要負我。”

可是傅子衍得不到回答,隻能看著那個身嫁衣的女子麵若桃花的上了花轎,頭也不回的離開他。

這一病,就是三天,傅子衍被陽光刺醒的時候,書童正趴在他旁邊打瞌睡。

他揉揉眉心,捂著胸口咳嗽。M..

好半天,才將空白的記憶找回來。

見他立刻就要起身出門,書童到底把他攔住了。

“公子,別去了,溫家已經定親了,今日還在門口,撒了賞錢……”

書童的聲音越來越響,可傅子衍卻覺得胸口越來越痛。

“她一定不是自願的。”

明明答應的,最多五年,他一定去求娶她。

如今,也不過兩年而已。

可是想到她的麵容,傅子衍心中就為她辯駁。

“她從不肯失約,又病了這麽久,一定是我們的事被她家中知曉,所以才這樣匆忙的……”

一旦腦子靜下來,傅子衍還是聰明的,他無比清楚與溫情之間的情意,除了他們二人,誰都不會理解這種看一眼就知足的感受。

想到這種可能,傅子衍幾乎能夠想象溫情麵臨的困境。

他知曉這種事情一旦事發,身為女子的她,會有多麽難熬,而自己不僅幫不了她,還是造成她纏綿病榻的真凶。

他怎麽會鬼迷心竅,引誘她做了這樣見不得人的事。

書童攔住了人,心裏才鬆口氣,卻見他又要跑,連忙把人攔腰抱住。

“公子,你不能去溫家。”

書童能跟在傅子衍身邊,不是個蠢貨,從他隻言片語大抵是能猜出來兩人的關係的,眼下見他要這樣貿然跑過去,哪裏肯。

在溫家麵前,傅子衍連門都不配進,更不要說兩個人的事還被發現了,傅子衍現在過去,就是直接去送死。

“你要是真心,就應該好好準備今年的秋闈,早些考上功名,光明正大的上門,可不能現在意氣用事啊公子。”

傅子衍想要掙脫他,心中的焦急慢慢被他撫平,是了,他此刻要做的,是再用功些,考取功名。

書童勸住了人,沒敢跟他說溫家姑娘及笄的事。

可是即使他不說,傅子衍對溫情的事都是知道的,他送了兩次生辰禮,如何不知呢。

這一遭後,傅子衍回到江南傅家,較之以往更是用功,天不亮就起身,夜裏打了更才睡下。

夫子原本是不滿意他的近況的,見他這次請假回來如此刻苦,也就放過了。

溫情從窗前,看到了那煙火,心裏密密匝匝的都是疼,碧柳陪著她,見她癡望著窗外,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很想出去轉一轉,可門口守著人卻半點不肯退讓,連門都不肯開。

溫情睡在**,有時夜裏醒來,恍惚還能聽見窗外有煙火的聲音,可是等她去看的時候,卻隻看見一片漆黑。

三番幾次,溫情就病倒了,連藥也喝不下去,便求著門外的人去把夫人叫來。

溫夫人心裏疼她,此刻見她躺在**,藥也灌不下去,心中便後悔起來,坐在她旁邊擦眼淚,“你不願意嫁,這個親事就罷了,你……你聽娘的話,起來喝些藥吧。”

柳氏在旁邊看得唏噓。

可溫情卻仿佛徹底病倒了,來了三四大夫,都說是積鬱成疾,邪風入體,加上拖了這麽久,如果再喝不下藥,恐怕熬不過去。

溫夫人越發的後悔起來,撲在她身上哭,“你要是實在喜歡他,我就叫他看看你……”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可溫情卻隻是搖頭,“女兒做了這樣的事,叫家裏蒙羞了,是女兒……是女兒不好。”

親生教養出來的女兒,成了這副模樣,溫夫人心軟,懇求溫老爺把人帶過來見一麵,興許自己的女兒也還能希望,卻被溫老爺一口回絕了。

溫家世代書香門第,出了溫情這樣大膽的女兒,已經是忍無可忍了,現在要他將溫氏的顏麵棄之不顧,叫一個私相授受的登徒子來上門,是絕無可能的。

溫家內院一片淒涼,對外未曾提過一言半語,連大夫都是家中的,問起親事來,也隻說病了還在休養。

溫夫人擦著眼淚,柳氏也在旁邊陪著,**溫情卻是發著燒說著胡話。

“娘親……我聽到外麵有煙火的聲音,你打開窗子讓我瞧一瞧。”

此刻房內隻有溫夫人低泣的聲音,再無別的聲音,聽到溫情睜著眼看著窗外,心中一片悲涼。

“碧柳,你去把窗戶打開。”

柳氏要攔著,溫夫人卻搖搖頭。

溫情睜大眼睛看著窗外,恍惚間好像真的能看見煙火。

“我等你。”

溫情的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目光癡癡的望著窗外,好似真的看見了煙火一般。

柳氏原本的怨懟,此刻都化作了難過。

替他們這番情意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