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師兄的白月光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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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句酒醉後的話,將這段時日裏那些他自認親密歡喜的關係悉數打碎,他剛才有多麽的高興,此刻就有多麽嫉妒與失望。

可叫他難堪的,卻不是溫情,是他自己,是他心甘情願做裝傻扮癡的人。

溫情酒醒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話,葉清玄是個心細的人,他的情意懇切,比林安的謊言要來得真誠的多。

所以溫情沒有理會現在是什麽時候,也顧不上此刻自己有多麽狼狽,直接跑到了葉清玄的房前,不管不顧的敲著門,生怕他聽不到。

「大師兄,我剛才問的,不是他,是你,我是想同你成親。」

葉清玄看著她,神色不明。

就在溫情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葉清玄衣服裹在了她的身上,「酒醒不能吹風,頭疼。」

溫情眼巴巴的看著他,眼神中露出小心翼翼。

葉清玄心中再多的怨氣也被她治服了。

什麽顏麵體麵,他已經全然顧不得了。

隻要她願意解釋,他就願意相信。

楊琦玉把兩人叫到跟前的時候,才好好打量溫情,心中再多的不情願也說不出口,自己的兒子一腔真心跌在她身上,她倒也舍不得真叫他如何。

「既然你們有意,那就盡快把事情定下來,下下個月就是個好日子,溫情,你覺得呢?」

葉清玄一瞬不差的看著她,仿佛她有一絲不情願這件事就作罷。

楊琦玉歎了口氣,「你也不必看她,婚姻大事,自然是要雙方情願的。」

溫情乖巧道「一切聽從師娘的安排。」

楊琦玉便看到自己兒子鬆了口氣般,目光再也不曾從她身上離開,「既然你家中沒有什麽人,便由我做主,將你送到葉家本家去,屆時從那裏出門。」

「一應嫁妝……」

「我來操辦!」

葉清玄生怕自己的母親嫌棄師妹家中無人安排嫁妝,早早就山下安排妥當,就等著將東西送上門。「

楊琦玉看向不說話的葉城君,「你看看你的兒子,終究是大了,如今連母親也防備起來。」

葉城君對自己的這個小弟子說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他倒是同楊琦玉想的一樣,總歸是要成親生子的,既然兒子心中有了心上人,由著他也未為不可。

溫情站在葉清玄身旁不敢插嘴,葉清玄聽到母親這樣打趣,心知她是同意的,便悄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父親,母親,我們先走了。」

楊琦玉喝了口茶,「既然說定了,正好叫靈兒和林安替你們操辦起來,我最近頭風犯了,整日裏乏得很。」

說是操辦,其實也不過是打打下手,將一應要用的東西過目,重要的事還是要長輩去做。

溫情被提前送到了葉家,葉清玄再舍不得,也不得不這樣做。

葉靈見到溫情,很是開心,甚至是主動將自己從前的許多首飾都送到了她這裏。

「小師妹,你最好快一些,不然,五師弟可等不了了,我夫君…也很著急。」

溫情沒有回話,袖中的手捏的死緊。

不知為何,這一次葉靈沒有跟在林安的後麵,反而從早到晚的跟在溫情的旁邊,即便是溫情冷著臉,也沒有見她要走的意思。

一直僵持到大婚當天,溫情才後知後覺,「小師妹,我隻說一遍,那東西就在師父的書房中,今夜他會一直在前堂,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說完就將她推到葉清玄跟前。

隔著珠簾,她看見了滿麵喜色的葉清玄。

「師妹,我來娶你了。」

說著便在她身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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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她上來。

溫情望了一眼葉靈,燭光之下,她的麵目有些扭曲,好似等到了她要收取的果實。

葉清玄穩穩的將她背著,一步一步走向花轎,「師妹,你冷不冷?」

溫情眼中有些熱,緊緊貼著他,「我不冷,夫君,我不冷。」

葉清玄腳步頓了頓,臉上的笑意再也按捺不住,「師妹,我此生此世隻有你一個妻子,永遠都會珍重你,愛慕你。」

溫情喉嚨哽咽,說不出話。

葉清玄忍住激動將珠簾掀開,露出她豔麗的容顏,與她飲完合巹酒,「師妹,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溫情反手握住他,「你……多飲幾杯也沒關係。」

葉清玄以為她在緊張,隻覺得她的掌心一片濕熱,將她的手用帕子擦幹淨,「好。」

直到房間裏空無一人,溫情才慢慢起身,走到了門口。

葉靈坐在林安身邊,見他麵色如常,滴酒不沾,徑自招呼桌上的其他人飲酒,等他們鬧得一團的時候,葉靈湊到他耳邊,「你的小師妹已經替你去偷了。」

林安臉色便冷了下來,深深的看她一眼,毅然起身離開。

葉靈倒也不急,悠然的喝起酒來。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她想要的東西,就能湊齊了。

廳堂裏,葉城君正被葉成柏灌著酒,楊琦玉身體不好,早早就回去了。

此刻場上就隻剩下葉清玄,可是早已被一眾人圍住,使勁的給他敬酒,即便做好了準備,葉清玄此刻也是有些暈沉,臉上也染了紅霞。

林安起身離開並沒有人注意,他飛快地趕到書房門前,才要查看,被人從身後一把敲暈了。

這邊的葉清玄借故推脫逃了出來,踉蹌的往婚房去。

溫情遠遠的就迎上他,扶著他在樹旁嘔吐,卻被人發覺,「好啊,小師妹這是等不到新郎官了。」

葉靈聽到這聲叫喚,轉身看過去,臉色變得冷硬,直直的看著溫情。

葉清玄吐完了,才覺得清醒許多,才看見身邊的人是溫情。

「你怎麽過來了?這裏冷,我馬上就回去,你回房去吃點東西,乖。」

溫情卻不肯走,也不說話,望著葉靈的臉有些恍惚。

「大師兄,你快去師父那邊吧,他好像要被灌醉了。」

葉清玄醉眼看向廳堂,果真看見滿臉通紅的父親。

見他走了,溫情慢慢走到葉靈跟前。

「我知道你要什麽,你……」

溫情跌在地上,口中的血一口接著一口。

融進了喜慶的婚服中。

身邊的人愣了愣,才從酒醉中清醒過來,想要去扶她,卻手腳無力,如何也起不了身子。

葉靈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給過你機會的。」

溫情捂著胸口,疼痛使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師兄的幻影劍法劍譜在我這裏。」

葉靈臉色極為難看。

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被一個看不上的棋子擺弄。

「你將他們放了,我就給你。」

葉靈氣笑了,伸手將她提起來,「你以為我想要的隻是一本劍譜嗎?」

溫情搖搖頭,「不,還有當年林家滅口的真相。」

「那又怎麽樣?你看看你的好夫君,他有還手之力嗎?」

還有林安,那個養不熟的蠢貨。

溫情的手腕被她捏的痛極了,身上卻使不出勁。

廳堂中的葉清玄也發現不對勁,才要趕過來,卻被葉城君一把拉住,「你到底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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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柏丟了酒杯,方才和善的笑意全無,冷眼瞧著這個自己根本看不上的兄長。

葉清玄扶著他,目光卻望向了外麵的溫情。

夜色與燭光的掩蓋下,他沒有發覺溫情的異樣,放下心,對上了自己敬重的叔父。

葉成柏卻是毫不在意,負手而立,遙遙望向葉靈。

「大哥,從前你木訥迂腐,樣樣不如我,如今你的兒子為女色所迷,樣樣不如我的孩兒,這麽多年,我不過是見你願意出麵維護我,才讓你坐了這麽久的掌門之位,今天,你也喝了兒子的喜酒,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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