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師兄的白月光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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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要看嗎?」

溫情連連擺頭,「隻有菩薩才敢看見的。」

葉清玄沒有為難她,隻是有些失落,看著河燈遠去,溫情趕緊拉著他閉眼祈願。

過了許久,她睜開眼,入目就是葉清玄的笑臉。

「大師兄,你這樣許願是不會靈驗的,必須要誠心誠意,這樣菩薩才能看見,不過沒關係,我剛剛就很心誠,除了菩薩,什麽都沒想,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即使她什麽都不知道,葉清玄卻很開心,尤其是聽到她那句除了菩薩什麽都沒想。

他倒是相反,除了菩薩,什麽都想了。

兩個人才準備離開,迎麵就碰上了正準備放河燈的葉靈和林安。

溫情臉上的笑意便收了,看著林安沒說話,倒是葉靈,主動的與葉清玄打了招呼,好似沒有看到溫情一般。

葉清玄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沒有回聲。

溫情沒有說話,率先轉身走了。

賭氣一般,走的極快。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林安才收回視線,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

葉靈伸手去拽他,卻被他躲開了。

又是這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好似除了溫情那個死丫頭,其他人就不配得到他的一個笑臉。..

「師弟,我們去放河燈吧。」

林安看著葉靈強扯的笑臉,還是跟在她身邊。

「師弟與我,本就是訂了婚約的,師弟的仇,我也會同師弟一起想辦法的。」

像是在確認一般,葉靈死死盯著林安的眼睛。

林安握緊拳頭,向她扯出一個笑來,「嗯。」

葉靈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果然,當初把東西落在那裏,她就知道,林安一定是她的,沒有人可以和她爭。

溫情占了這麽久的便宜,也該物歸原主了。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放了河燈,葉靈不在意菩薩是否靈驗,林安不在意葉靈許的是什麽願。

天意不隨人願,大概就是如此。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溫情再一次確認了林安沒有追上後,心中意外的平靜了。

她坐在葉清玄旁邊,望著遠處的煙花出神。

「大師兄,五師兄他們懂得很多,你肯定也懂很多。」

葉清玄嗯了一聲。

溫情下意識的揪著手邊的花草,「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難過。」

「我以前和林安師兄吵架生氣的時候都沒有這麽難過。」

明明這一次沒有矛盾,也沒有吵架,為什麽突然之間,林安就好像不喜歡她了,刻意的在疏遠她,回避她,甚至和師姐那麽親近。

是不是他的親近對任何人都可以。

可是這些問題她問不出口,就像是有意的堵在心裏。

葉清玄握住她作亂的手,「你隻是有些不喜歡他現在有了別的朋友。」

看來吳秋童隻教會了她可為不可為,卻沒有教過她什麽是男女之情。

「是這樣嗎?」

葉清玄沒說話。

溫情不需要他回答,她心中已經認可了這個答案。

所以這場無聲的吵架以疏遠告終。

從前哪裏有林安,哪裏就有小師妹溫情。

林安被打罰過多少次,小師妹就給林安送過多少次飯菜。

小師妹惹了多少次禍,生了多少氣,林安就背了多少次鍋,哄了她多少次。

仿佛一夜間,兩個人就默認彼此疏遠。

可是真的疏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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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情無聲的笑了。

那些無處不在的目光,那些跟在身後的腳步,是誰的呢。

不過流劍派鮮少有這樣溫馨和諧的時候,因為喜歡打架作亂的葉靈變成了昔日的小師妹,隻對著林安一個人任性。

而大師兄也不再是笑麵閻王,有小師妹求情,全然沒有以往的鐵麵無私。

這種和諧一直維持到同盟大比。

「我說過的話,自然是會作數的。」

溫情主動留下來,放棄了去參加比賽的機會,同林安一道留下來。

葉清玄始終不安,他很擔心好不容易將小師妹的目光挪到自己的身上,林安隻需要一個月就又能把她拽回去。

這種不安迫使他將目光放在了葉靈的身上。

從前他看不上的手段,被他用在了葉靈身上。

葉靈聽著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卻也無可奈何。

如果大師兄是擔心小師妹原諒了林安,葉靈擔心的,卻是林安發現自己的心意。

至少現在這個時機不對。

可是兩個人勸了許久,一向好說話的父親不曾鬆口,鐵了心的要把林安留在山上。

葉清玄不解,不理解父親為什麽這樣刻意的去在意林安這種樣樣不夠拔尖的弟子身上。

他一向自信自己的能力,也認可葉靈撒嬌哭訴的本事,這一次兩個人合力都沒有把父親說服。

葉靈比葉清玄惱怒的多,「那就把她給帶走,總之,她不能單獨和師弟在一起。」

葉清玄看了她一眼,叫她自覺的將那些齷齪念頭打消了。

直到臨行前一晚,葉清玄都沒有叫父親回心轉意。

他們一走,山上就安靜下來,溫情時常留在花房裏擺弄,等花開了,就送到師娘那裏。

楊琦玉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意,就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臨行前一直囑托自己不要打罰她,做錯了什麽自己回來再處理。

惹得楊琦玉無奈又無語。

一連幾天,溫情都沒有去找林安,即使見麵了,也客客氣氣的,不曾與他多說什麽。

就在溫情越來越失望的時候,林安跑過來找她。

下著雨的天,她才準備出花房,門突然被推開,濕漉漉的身影就進來了。

「師妹。」

見到他,溫情心中的委屈和難過一齊噴湧出來。

見她別著頭不肯搭理自己,林安忍不住軟聲,「師妹,別生我的氣,好嗎?」

溫情沒有說話,窗外的雨聲吵鬧。

「我與師姐,本是訂了婚事的,師妹,我不能忤逆父母。」

溫情看著他,腦中隻剩下他的話。

胸口的苦澀幾乎要把她吞沒。

「而且,我林家的大仇未報,我不能隻顧眼前。」

「所以,你要與師姐成親了,是不是?」

林安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叫你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