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過去的時光（2）
“這剛有聽說了，還沒恭喜將軍呢！”春泉起身準備敬拜，卻被花烈虎擋了下來，並說：“我原本大軍長的位置，希望你來接任，畢竟刑天一族的事，你表現的非常勇猛頑強，所以理應是你的。”
春泉愣了一下，還在想著自己有沒有聽錯？花烈虎又開口說著：“沒問題吧？”
春泉回過神來，疑惑的問著：“將軍為什麽不提拔柏成呢？”
花烈虎皺了下眉頭說道：“不否認我的確最欣賞他，論才智、勇猛與武功，這人都是頂尖的，前途不可限量。但這次刑天一族的戰役，我發現他有個致命的缺點。”
“致命的缺點…..。”其實春泉多多少少知道。
“柏成這人心胸小了點，愛爭愛計較，我希望他還能在磨練一下，反倒是春泉你人稱智將，剛說的那些你都不一定比柏成來的出色，但是你比他沈著，這可是很重要的特質。”花烈虎咧嘴笑著。
“所以將軍也順便借由提拔我，來磨練他？”春泉感受的到另層意義。
“春泉你是聰明人。”花烈虎並不否認。
“請恕在下拒絕。”春泉嚴正拒絕了這次升遷。
花烈虎有點詫異！春泉說道：“將軍，您知道我跟柏成是好友，從生前一起奮鬥至今，這人是怎樣我再清楚不過了，如今若是我接下大軍長之位，那才真的會逼死柏成，不如給他接吧。”
花烈虎沉默不語，靜靜的思考著。“將軍你想想，柏成什麽都好，就是愛計較了些，您讓他升上大軍長而我是他的中軍長，由我輔佐協助他，豈不是更好？他一定會聽我的建議。”春泉繼續苦勸著。
花烈虎還是一言不語，表情非常凝重，看不出來會是答應還是拒絕。“將軍，如果真的讓我升上去了，恐怕與柏成就當不成朋友了，與其這樣不如讓我輔佐他吧！人和還是比一切重要呀！”春泉說到一個重點。
花烈虎此刻才歎了口氣說道：“管鮑之交，如同你跟柏成，就照你的意思吧。”就在春泉的堅持下，柏成順利接任大軍長，而這私下的對談，隻有花烈虎與春泉知道。..
故事聽到這，天宇除了詫異還是詫異，之前雖然已經知道他們是好朋友，但沒想到是如此的關係，跨了數百年的友誼，很難想象如今會搞成這狀況。
“多吃一點。”春泉拿起一盤上等的牛肉遞給了天宇。
“想必您是想要跟我說一百年前的事情吧。”天宇猜想著。
春泉拍拍手說道：“你真是聰明人。”
“一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天宇問著。
天宇雖已從南方那聽到事情的經過，如今剛好可以聽聽另一方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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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了一百多年前的修羅之境，當時春泉與柏成關係已經開始緊張，會議上的爭執讓雙方漸漸不想多談。
丹瑞大聲喝斥：“他奶奶的江柏成就那麽相信那斯阿。”
春泉臉色非常凝重，嚴厲的指責丹瑞說著：“柏成可是我們的首領，沒有他也沒有你們的解放，對他尊敬點。”
丹瑞更是忿忿不平的說著：“沒有我們，他也早就被張桓殺死了，我覺得功勞五五波，沒什麽他比較厲害。”
信康聽到這更是大聲的斥責丹瑞：“說你沒腦你還真的沒有，沒有江柏成我們哪有機會奇襲張桓？他又哪會有如此下場？”丹瑞想要跟邰信康對罵時，春泉大聲喝斥阻止了兩人。
“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柏成，如果他真的要投降我也會尊重，之後他要逃亡我也會繼續跟著他，現在先讓他冷靜點吧。”春泉語重心長的說著。
信康接著說：“我倒是怕其中有詐，所以派人出隘口偵查，看看是否有伏軍於外麵待命，等偵查結果再決定吧。”
過會兒，傳令從外麵慌張的衝回來，驚恐的說著：“各位大人呀，我們剛剛出了隘口後，一直往外偵查，果然發現了地府的軍隊呀！”
“軍隊！多少人？”信康問道。
“恐怕有數十萬之眾。”傳令說道。
所有人驚呼的站了起來，此時趙淩守也拖著一個府城的小兵闖了進來，大聲嚷嚷道：“這小子是徐臨功身旁的小兵，我看行動詭異把他抓了起來，你看看他們想幹什麽。”
那小兵發抖畏懼的說著：“不要殺我，再死我就不能投胎了。”
春泉走了向前說著：“你說出徐臨功的計劃我就不殺你。”
那小兵說著：“我們打算詐降你們，解除你們武裝後，由外麵埋伏的大軍闖入屠殺你們，一個不剩！”
丹瑞大怒吼著：“混帳阿！”一時失控拔刀當場斬了那個小兵。然後趕緊提醒著春泉說：“快跟江柏成回報呀。”
“這小兵都被殺了，誰作證？”信康無奈的說著。
“我….我一時心急…就，”丹瑞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
春泉思慮一下後說道：“現在他不會相信的，一定隻會覺得我在搞事，現在先把徐臨功抓起來拷問，然後快動員人馬去隘口。如果地府軍知道我們備戰了，必定不敢冒險，就會撤軍回去。”
春泉知道現在的地府並不願意大戰，才會搞這些詭計，想必是狄康奪權後，力量尚未完全恢複。
邰信康急忙率領著麾下人馬，殺到徐臨功的住所，將所有使者團全部屠殺，且嚴刑逼問徐臨功一切的計劃，招供後又慢慢將其剝皮淩虐致死。而春泉則是率領軍隊到隘口，地府軍隊知道計劃失敗了，果真放棄攻擊而撤軍。
傅春泉回程的時候，卻遭遇馬順的伏擊而雙方大戰，馬順戰敗潰逃。不久便與江柏成率領的正規軍遭遇，雙方僵持著，呈現劍拔駑張的態勢。
“柏成你能夠聽我解釋嗎？”春泉遠遠喊著，希望能夠跟柏成談談話。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話好說？”此刻的柏成已經怒不可抑，不想多說。
“這是地府的陰謀，剛剛我才用計逼退了地府的軍隊，請你相信我。”春泉苦苦說道。
“喔！軍隊你逼走了？所以我也看不到了是吧？那你攻擊馬順是怎麽回事？”柏成非常質疑。
“馬順剛剛忽然伏擊我們，還來不及解釋就打成一團了，這是誤會呀！”春泉實在無奈，剛剛並沒繼續追擊馬順，沒想到還是不足以證明自己。
“請問你動員軍隊幹嘛？剛剛若是沒有馬順的埋伏，是不是我就會在統軍府看到你了？而且沒我命令之下……竟然還有那麽多軍隊跟你行動！實在讓人驚歎！”柏成冷酷的指責著春泉。
“我們兩百年的交情了，你就不能相信我嗎？”春泉無奈的說。
“說到這我才要問你，就那麽不能接受輸給我嗎？一路跟我競爭的你，如今成為我的部屬，又懼怕我將在這次和談上獲得所有人的讚歎，所以硬要跟我走不同的路嗎？”柏成終於按耐不住的怒吼著。
春泉聽這也壓抑不了情緒，不小心脫口而出：“當初軍團長是要把大軍長位置給我的，是我怕你受不了才力辭職位，然後推薦你的，忘恩負義的是你！我可是一直默默支持你的。”剛說完春泉就愣住了，皺著眉頭怪著自己亂講話，開始憂心柏成的反應。
果然柏成徹底發怒，大聲吼道：“那就今天來好好的較量一番吧！”說完就揮軍向前衝去，沒有準備的春泉被打得潰不成軍，隻好暫時北逃，因此展開了一百二十多年的南北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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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春泉補充說道：“重點是中間我好幾次派人要與柏成溝通，都無法遭到諒解，所以我才找你。”
天宇思考了一會兒，大膽的提出假設說：“難不成統軍旁邊有地府城的內奸？”
春泉嗬嗬的笑了一笑，敬佩天宇的聰明，讚歎著：“你這人真的太不一樣了，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天宇說著。
春泉喝了口酒，擦了一下嘴後說著：“這是其中之一，再來就是我將死了，有些話想跟那個無言以對的老朋友說，想透過你吧，至少目前他會聽你講話，更不可能是內奸。”
天宇看了春泉的雙眼，表現出如此堅毅的態度，淡淡的回應著：“我相信你，那封信也是你要跟統軍說的真相吧？”
春泉哈哈大笑沒有回應。天宇說著：“還是我幫你跟統軍說，回來與我們共建修羅國吧。”
春泉又是哈哈大笑一陣，才說道：“我不可能再跟南軍的人相處了，百年來的廝殺造成雙方都死了不少人？我該怎麽麵對這些事？我又該怎麽對因我而死的人交代？連淩守都沒回來，他怎麽了？我想也去了吧。”
天宇皺著眉頭沒有回話。
春泉喃喃說道：“他雖然是個混蛋，但也是我兄弟阿！兄弟都為我而死了，我豈能獨活？”
天宇依舊默默的看著春泉。
春泉又說下去：“我要你幫我保存剩餘將士的性命，你一定可以辦到。”
天宇點頭應聲，這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原本兩個好朋友，隻是鬧個脾氣打了一架，隔幾天就應該沒事了。但偏偏因為身份，而搭進了那麽多將士的性命，直到某天清醒過來卻再也不能回頭了，隻能繼續的敵對下去。時間久了，漸漸搞不清楚為什麽要恨他？又為什麽要對抗？隻剩下無止盡的循環，好在這一切終於結束了。”說完春泉把信隨手放在桌上，起身大刀一拔往脖子一抹，英勇的離開了舞台。
南北地區也在傅春泉的自刎下，正式宣告統一。
傅春泉在與賀天宇相談之後自刎而死，長達一百二十多年的紛爭在此終結。當賀天宇帶著剩餘的將士與川端一起出北都城時，南軍將士無不歡聲雷動。
“賀天宇！賀天宇！”士卒們歡聲雷動，高舉著武器，把天宇視為英雄。
柏成驅馬向前說道：“把這些俘虜全部都殺了吧，畢竟大多曾經是罪犯，死了也不足惜。”
天宇想起答應了春泉的事情，“不可以！”天宇著急的蹦出這句話。柏成不解的看著天宇？“譚生之前就建議我，不能放過他們，明正典刑來昭告背叛的下場，天宇難道覺得不妥？”
“靈魂無法生育，也就代表每場戰爭都是耗損，為了麵對之後的挑戰，我們必須充實人力，我倒建議統軍大人招集散逸的北方將士，並收編那些俘虜，好重整軍備力量外，更可以安定修羅之境。”天宇雙手作揖，頭微微低著誠懇地說道。
柏成心情明顯很好，微微地笑了一下說：“就按你意思辦吧。”
“謝統軍大人。”
“傅春泉的屍體在裏麵吧？”柏成問道。
“是的，統軍大人要不先進去看看，不然過一陣子就會煙消雲散了。”天宇提醒著。
柏成看著北都城的大門，望著裏麵遲遲不語，此刻心情真的無法言喻。柏成不自覺的望了天宇一眼，就順勢把天宇的手舉起，高呼著：“賀天宇！”所有士卒更是興奮地歡呼著。
“跟弟兄們享受一下勝利的喜悅吧。”柏成說完，便架著馬獨自往裏麵走去。
一路經過了北都城的市集與街道，街上呈現混亂不堪的場麵，落著滿地的東西，不時還有看見受傷以及死亡的人，彷彿能感受到當時城內百姓的惶恐。戰爭是殘酷的，江柏成深知這點。
來到了傅春泉的住所，柏成下了馬緩慢的走進去，看到了一桌酒席與倒在血泊中的傅春泉。
柏成壓低了身子稍稍確認了一下後，倒了兩杯酒就席地而坐：“兄弟，我敬你一杯，不管你待我如何，如今所有恩怨都在這一筆勾銷了。”說完與春泉對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