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動蕩時刻

賀天宇在跟秦廣王爭辯後被直被判定有罪定讞,由兩名鬼差押解前往第二殿宣判服刑內容。押解的路上一名鬼差一直譏諷著天宇說道:“你是白癡嗎?我記得人類有一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你還不是龍,你是不懂嗎?”邊說還邊敲打天宇的頭,不斷的汙辱著。

天宇整個怒氣直衝腦門,正要爆發的時候,另名鬼差抓住敲打天宇的那隻手說道:“不要碰他,這人值得我們尊敬。”

天宇雖然被敲的頭低低的,還是用眼角餘光朝聲音來源望去。隻見較為惡劣的鬼差說道:“李準你搞不清楚狀況呀,你不可能改變這個地方的,好好做你的卒長吧。”

原來這長的英俊挺拔的鬼差叫做李準呀。“阿努思呀,雖然這裏的狀況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改變,但還是可以在我份內選擇對的事情做,給予他尊重是我認為正確的。”

而另個鬼差叫做阿努思。但長相就比較奇特一點了,額頭明顯得較為突出且身形明顯瘦小。“阿呀!我就是不懂你們人類。”說完就停止拍打的動作了。

“你不用擔心,這段路上我會好好照顧你。”李準說道。

“為什麽?”天宇隻緩緩的三個字問著。

“因為你說出了大家不敢說的話,做了大家不敢做的事,讓我對你非常敬佩。”李準看著天宇,眼神明顯崇敬著。

“黑暗之中果然特顯光明呀。”天宇冷冷的笑道。

路途持續的前進中,李準對天宇真的非常的照顧,有吃有喝也不為難天宇。但阿努思總是特愛找麻煩。深夜時分三個人找了個地方就宿營起來,阿努思一躺下稀哩呼嚕的就睡著了。

“這個阿努思是東城門外的稀狩族。他們都是小家庭偏向獨居習性,所以沒有我們人類這些待人處事的觀念,才會一直找你麻煩,希望你別太在意,他隻是在完成任務而已。”李準跟天宇說著。

“稀狩族?那是?”天宇皺著眉頭問著。

“你剛來到這,有很多事情都還不清楚,整個地府城裏也是有不同族群的人,有些較為忠誠的部族是可以讓他們進地府城任官的。”李準說道。

“所以地府不代表全部?外麵還有其它世界?”天宇整個驚訝著看著李準。

“實際我也沒出去過,畢竟我也才服役快六十年而已。但我所知道的是地府城隻是整個冥界的一小部分而已。像阿努思的民族在以前人類世界是看不到的,整個冥界就象是另一個人類世界一樣罷了。”

天宇簡直難以相信!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不知道的,人類真的非常渺小,並開始為自己以前的自負與跋扈感到可笑,總覺得自己的腦袋可以看清知曉一切事情,到頭來都是自以為是呀!

“還有告訴你一件事情,我也是綠島人唷。”李準起身坐到天宇旁說著。

天宇更是張大著雙眼並緊抓著李準,激動的說著:“你說什麽!你跟我一樣是綠島人?真的假的?”

“喂喂!你輕一點啦,我騙你幹嘛呢。”說完天宇就緊緊抱著李準一句話也不說不出口,這種他鄉遇故知的心情,或許也是因為身處地府冥界中,格外康慨激昂。

李準輕輕的移開天宇:“你的心情我懂,但我們兩個都是大男人的,這樣很怪呀。”

天宇紅了眼眶但臉上卻是掛著笑容,下來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出來。“不好意思,我真的有點激動呀。”天宇自己都尷尬了。

李準縱情笑著說:“這樣跟昨天大鬧第一殿的你也差太多了啦。”

“失態失態呀。”天宇笑笑地說著。

“我是綠島高雄人,民國四十七年我剛好在金門服役,遇到砲擊作戰,就這麽的為國犧牲了。下來後地府剛好有職缺,我又是為國盡忠喪命,於是就被提拔出來當個鬼差。”李準侃侃而談自己的過往。

說到這李準突然又大笑的說:“更諷刺的是後來跟我分到同一隊的,竟然有當時友軍的人。”

“那你們遇到不會尷尬嗎?”

“尷尬!習慣就好囉。明白這一切之後才發現人類的渺小,我們一輩子到底在爭些什麽?到頭來不都是一頭空?在有多少仇恨下來還不都重新開始。”李準說道。

天宇歎了口氣說道:“是呀。下來所看所聞的一切也都讓我太震驚了,尤其還有阿努思這樣的外族。我們人類自負的一切其實都在他人掌握之下吧。”

“是呀,這世界比我們想象的都還要奧妙!”李準說完後與天宇平躺在大地之上,望向茫茫的天空,回憶著記憶中的星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隔日天宇一行人總算到達了第二殿,外觀跟第一殿很像,隻是裝飾稍有些不同。“我隻能送你到這了,接下來由二殿的鬼差接手,你要多保重。”李準擔心的提醒著。

“謝謝你,不用替我擔心。”天宇告別李準後,被接手的鬼差押著往二殿去報到。二殿可比ㄧ殿更加嚴苛,尤其是對在一殿鬧出名的賀天宇。

一進去鬼差就把天宇蠻橫的推押在地。隻見台上坐的一個人緩緩開口說道:“吾乃二殿之主楚江王是也,專司罪犯允予處分。賀天宇之名吾有耳聞矣,一殿之事真乃目中無人!”

天宇頭又再一次被緊緊的壓在地上,隻能用眼角餘光看著這楚江王。二殿之王身形明顯嬌小許多,氣息整個斯文多了,聲音也比較平穩並留著細細長長的山羊胡,整體看起來雖沒秦廣王強悍但也保有些許威嚴。

“大人說什麽我可聽不懂,都什麽時代了還講文言文!”天宇話語中帶著點嘲笑意味。

楚江王嗬嗬的冷笑了一下,打量著眼前的天宇後說道:“狂呀!真乃狂妄!果跟傳聞不差,恐秦廣王真遭汝辱矣。”

“這次又要定我什麽罪?快說吧。”天宇說著。

楚江王搖搖頭說道:“何罪非吾可妄下定論,一切皆乃此書所述也。”說完順手拿起一本書在那晃呀晃的。但天宇看得很仔細,上麵寫著大大的三個字-陰查簿。

天宇輕浮大笑的說:“又是一本不知所雲的書就要決定我的一切?”

楚江王用手順了一下自己胡子,歎了一口氣說道:“非也非也,此陰查簿記錄汝一生之罪行,皆由專人負責查核記錄,絕無誤矣。”

“記錄罪惡?那罪惡的定義又是什麽人決定的?你告訴我呀!”

“自有天地公理,自有司法所製,如同汝等陽間之法則。”

“那我請教大人,陽間道理什麽人決定?人間法律又什麽人製定?不都是由人說得算嗎。那憑什麽這些人所說的道理與製定的法律就是絕對正確的?按照這個邏輯來推演,如同陰間法律又是什麽人去製定的?不就是以前的人嗎?以前的人又不是來自於陽間?所以到底是誰說的算?”天宇絲毫不客氣的反駁著。

楚江王有點訝異,此人竟然如此詭辯!難怪秦廣王會吃了他的虧。楚江王沈思了一陣子,揮手叫鬼差退到一旁後緩緩開口:“依汝之意,殺人無罪?”

賀天宇總算不用被壓在地板上了,於是緩緩坐起身而說道:“某一方麵來說這是沒錯的。”

楚江王睜大了眼睛,非常詫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於是說道:“危言聳聽呀,汝價值觀念偏差、胡言亂語,吾不重懲何以儆天下。”

天宇接著問:“那請問大人,人殺人罪過,那人殺動物有沒有罪呢?”

“動物乃不完全體,命中早已注定來到世上是為了贖罪,因此殺之無罪,如蓄意犯之則有罪。”楚江王回應著。

“這不就矛盾了嗎?之前說有因果,人犯錯投胎為動物然後贖罪,這既是命。那殺這隻動物的人卻又因此而獲罪,這道理說不通吧?到底是因為贖罪而死還是他人犯罪造成那隻動物的死?這又如何定義?”天宇邏輯很強,話語字字精準,這些問題也都是這些聽命執法的殿王不曾想過的,也或許一直以來都被視為絕對正確,因此從沒想過。

楚江王慢慢起身走下台,走到天宇眼前仔細的看著他說道:“吾於府城自今七百餘年,大道亙古未變也未能改變,數百年不少爾等之輩妄想挑戰體製,但又有何人真的做到?何人真的改變?汝之輩傻矣。”

“所以大人就選擇漠視?”天宇說道。

楚江王起身走回台上,拿起陰查簿翻了一會後說道:“賀天宇生前口語辱罵無數之人,判入糞泥尿小地獄三年,乃因心腸惡毒再入毒蛇坑兩年。吾之宣判汝若奈何?”

天宇說不出話來默默的坐在那裏,其實聽到宣判心裏還是有點慌了。楚江王冷冷的說道:“汝就算有改天之誌,卻無改天之力,等汝逆天而行之時在跟吾論道說教。”

天宇沒有說話,其實在怎樣勇敢,聽到自己真的被判刑的那一刻,腿還是有點軟了,畢竟這不是人間,是在世時就聞名的酷刑地獄。

楚江王手一揮,兩名鬼差走向前來把天宇往一旁的門拖去。一拖出門口鬼差可就不客氣了,一陣痛打嘴裏還念著:“你剛剛在裏麵很囂張呀!再囂張呀!”。天宇被打的癱軟在地上,兩名鬼差把他綑一綑直接拖著走。M..

一路在崎嶇的碎石路上被拖行著,天宇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鬼差拿出還魂水潑到天宇身上,天宇身上的傷口迅速的複原,也恢複了意識。“快點給我站起來,新來的小隊長不喜歡我們動用私刑,給我站起來好好的走進去。”鬼差喝斥著。

天宇緩緩回過神來才發現怎麽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嘔吐與臭酸等等說不出的惡心味道光聞就讓人想吐。鬼差拉著天宇進去報到,一進去先辦報到手續。天宇看著裏麵環境,一片廣大的湖泊就在不遠處,但裏麵不知是水還是什麽,呈現混濁帶點褐色的汙水樣,味道來源都出自於那湖裏。

“卒長,新犯人賀天宇帶到,小隊長呢?”鬼差進去後跟個上司報告。

“小隊長去大隊那匯報工作了,最近由我圖爾崑做主,把這犯人直接給我踢下池去,然後你把他資料繳交過去。”鬼差卒長圖爾崑,職位比鬼差還要大一級。

天宇一被鬼差拉到池邊就受不了的吐了出來,這味道實在太惡心了。除了味道以外,天宇往池裏一看,水裏竟然混雜了大量的糞便與尿水,簡直就是化糞池呀。池裏的罪犯不斷發出嗚嗚嗚的哀鳴,應該是想呼吸卻又一直灌入惡心的糞水所以一張一閉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糞泥尿小地獄,每日除了兩餐外都必須一直泡在池子裏,這池有七公尺深,泡到淹死或潰爛而死,不管如何等你死了我們會幫你複原,複原後繼續泡,一直輪回到你刑期滿為止。”鬼差跟天宇說著這處的規定。

還沒等天宇反應鬼差就一腳將他踹入池裏,糞泥一下子就灌到天宇的鼻子和嘴巴裏,惡心至極。天宇也企圖用手把口中的糞便挖出來,卻又再次的沉下去,反覆一直吃著糞便和喝尿,苦不堪言但想死卻又死不了。

鬼差們還在一旁看好戲,嘲笑著池裏所有的人,有些人受不了想要遊上岸,鬼差就拿三叉一把刺下去,一樣會掉到池裏淹死。天宇就在那混著糞尿、血、嘔吐物的池子裏掙紮著。

好不容易挨到午間用餐,地府吃的是純白米。鑼響後所有人遊回岸邊,天宇無力的慢慢爬到飯旁,所有人都在一個大桶子裏搶飯吃,當然所有人身上的糞尿都滑入飯裏,天宇看到此景實在吃不下飯了,換來又是一陣狂吐,但資深受刑人照樣可以吃的開心,天宇慢慢爬到旁邊忍不住的哭了出來,這一切比想象的痛苦太多了,超乎預期的痛苦呀!

人在世的時候,不知道有地府的存在於是滋意妄為,下來之後才在後悔。以前總覺得人間苦,但再苦也不會比現在苦,而且人生最棒的無非就是愛恨情仇的交織,才有活著的感覺,現在到了這慘況想體會都沒機會了。

天宇多了許多體悟,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一想到光在這就要待上三年實在讓人害怕呀!

過了幾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天宇依舊在池子裏掙紮著。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鬼差主動來把天宇用繩子拉上岸,還讓天宇去洗淨身子,天宇怎麽問鬼差都不搭理,隻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洗淨後的天宇被鬼差帶到一個象是住所的地方,鬼差說道:“小隊長要見你,等等進去說話小心點,可別再跟之前一樣。”

鬼差在外麵等著,隻讓天宇一個人進去。進去後看見一個人坐在那笑著說道:“賀天宇我們真有緣呀。”天宇一看嚇了一跳,這不是李準嗎!

李準哈哈大笑的說著:“我跟你真的很有緣呀,一直遇到你,我不會讓你日子太難過的,放心好了。”

天宇總算鬆了一口氣,想說接下來的三年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了。“府城有稽察所以我還是得讓你定時去池子,但是可以讓你吃的好,晚上來這裏休息。”李準說道。

天宇雖然還是有點失望,但想一想比原本好太多了,這根本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呀。

“原來你升任小隊長啦!鬼差之中也是有分階級的呀?”天宇問道。

“其實鬼差很像我們以前的警察,另外駐守府城的還有軍隊。而鬼差的階級往上依序是卒、卒長、小隊長、中隊長、大隊長以及總隊長的區分,目前整個府城的秩序都由總隊長川端負責。”李準說道。天宇才大致明白鬼差在地府的作用。

每天過著吃屎喝尿的日子是天宇從來沒有想過的,但漸漸日子也過的感覺比較快了,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

這一年來生活作息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但今天整個氣氛明顯不一樣了,所有鬼差東忙西忙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麽,好奇的天宇心想晚上問李準。

李準說道:“三天後大隊長要來這裏視導呀,所以大家忙著整理資料免得被修理。”

“大隊長呀!”天宇聽到非常訝異。

“是呀。大隊長常德綱是管理整個第二殿區域的人,也是編製在楚江王身邊的人。”李準說道。

李準此時看了天宇一下,若有所思的感覺。敏感的天宇察覺李準有話沒有說,主動追問著:“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李準歎了口氣說道:“我希望大隊長來的時候你能夠低調一點。”

“我?”天宇指著自己一臉疑惑!

“沒錯!就是你,你跟兩個殿王的衝突可在地府城傳得沸沸揚揚呀,何況你頂撞的楚江王可是大隊長的直屬上司,我怕他找你麻煩呀。”李準說道。

“都隔了一年了應該不會有事了吧?況且這一年我也想了很多,不會再那麽衝動與自負了,你放心吧。”

李準點點頭拍拍天宇肩膀說道:“要記住你說的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三天後

一早所有人就聽到哄隆隆的馬匹聲,大隊長的衛隊已經奔馳進糞泥尿小地獄了,接著大隊長常德綱騎著馬匹隨後跟進,陣仗雖不大但卻非常氣派。

李準等人匆忙拿著資料給幕僚團隊督查,也帶著大隊長四處訪查。常德綱與李準等人視察到池子邊時,常德綱突然問道:“準呀,你這不是有個大紅人嗎?我記得叫做賀天宇。”

“恩…婀…大人…是有這麽一個人!”

“瞧你緊張的,該不會給他跑了吧。”常德綱調侃了一下。

“大人,此人正在池中服刑。”

“恩,我要見他。”常德綱望著池子說道。

“賀天宇正在池中,全身糞尿實在不適合見大人。”李準有些顧慮,所以婉轉的拒絕著。

“把他隔開就好了,快!給我帶上來。”常德綱有些不耐煩了。

李準知道沒有辦法了,於是揮手示意將天宇拉上來。被喝斥跪在大隊長的麵前,天宇這一年下來已經性格收斂不少了,所以禮貌的回應:“罪人賀天宇有幸拜見大隊長大人。”

常德綱看到這景象不禁哈哈大笑的說著:“這不像傳聞中的賀天宇呀,怎麽如此客氣。”說完仍是不斷的笑著,有點嘲諷。

“罪人以前不懂事故,承蒙府城給予教導。”天宇依舊頭低低的恭敬回覆。

“大人,賀天宇這一年在這表現良好請大人放心。”李準急忙說些好話。

常德綱點點頭說道:“很好很好,但若是以前就能學會這些道理就不會喪命於此了。”

這一句話讓天宇徹底震驚了!於是問道:“大隊長大人,請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人時間差不多要去別處….”李準出來阻擋卻被常德綱擋開,說道:“怎麽你不知道呀?”

“為什麽學會這些就不喪命於此?”天宇的頭抬了起來看著常德綱問道。

“你的好兄弟賴科平透過馬鼎文,花了大筆的資金要你一命呀,可見你做人多失敗呀。”常德綱說道。

“你說什麽!”聽到這的天宇大為驚歎,原來這就是我死亡的真正原因呀!

“我根本不該死呀!你們這些該死的貪汙畜生。”天宇激動的大吼起來,整個人似乎要往大隊長那衝去。

李準急忙一個箭步用刀鞘把天宇打昏,然後急忙賠罪說道:“大人,他一時激動請不要跟罪犯計較。”

常德綱冷冷說道:“我會跟他計較?按規定行事吧,把他吊起來明天實施三棘之刑,我要親自督看。”說完常德綱就上馬離去。

天宇慢慢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被吊在空中動彈不得。“賀天宇你冷靜點了沒?”李準站在底下問道。

“你快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天宇不斷地吼著。

“你先聽我說,不要激動。”李準勸說著。

“李準你告訴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沒錯,我早就知道了,就在來這當小隊長後。”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天宇依舊激動地掙紮。

“跟你說了又能如何?殺了賴科平還是馬鼎文?推翻地府城?任何一樣你都沒辦法做到,不如好好認命的服刑,以後還有機會當人!”李準大吼著希望能夠讓天宇清醒。

“可是我不應該死呀!不應該呀!”天宇委屈的落下眼淚,想著這一年來的苦痛竟然都是人為造成的。

“天宇請恢複你的冷靜,現在要想著怎麽麵對未來,大隊長要對你實施三棘之刑呀!”李準耐心著勸說。

“憑什麽?我沒罪呀!我又沒犯罪!”天宇一時冷靜不下來不斷地叫囂。

李準也慌了,因為三棘之刑是三次重複實施淩遲的重大刑罰,等於說天宇要死三次才能熬過,專門判來嚴懲對上級不敬的人。

“天宇你先冷靜,我放你下來一起討論好不好?”李準好心的說著。

天宇看了李準一眼,心裏有些打算於是說道:“好,你先放我下來。”

李準不疑有他把天宇放了下來,一解開繩子天宇就湊了上去痛打李準,兩人扭打在一起。

“天宇你冷靜下來,冷靜下來。”無論李準怎麽喊,都喚不回天宇的理智。

沒一會發現十幾名鬼差已經圍了上來將兩人拉開,常德綱也已經到了,大怒的說道:“你連一名犯人都管不住?”

李準嚇傻了,急忙跪地求饒。反倒是天宇已經失去理智了,直接撞倒一名鬼差搶奪手上的武器開始揮舞著,口裏還喊著:“我沒有罪,你們這些畜生陷害我!”

“賀天宇你瘋了嗎?”李準大喊著並衝上前去阻止,混亂之中天宇的刀不小心直接劈中一名鬼差。

常德綱看到這狀況非常震怒,大吼道:“來人呀,直接就地正法。”

“大人請手下留情,交給我來處理好嗎?”李準趕快求情。

“李準你還敢求情,早就有人跟我報信你獨厚賀天宇,我本來還懷疑,今天鬧出這亂子你還有話要說?一起把李準給殺了。”常德綱大怒罵道。

李準情急下抽起刀來反身一砍,將一名衝上前的鬼差擊斃。“你敢公然反抗呀!來人呀,把這小地獄的鬼差都給我召集過來,捉拿作亂者李準、賀天宇。”常德綱大喊說道。

李準和天宇背靠背的互相支援著。“等等支援來了就麻煩了,要快衝出去。”

“李準對不起,我的衝動造成…”不待天宇說完李準就說道:“出去在跟我道歉吧。”

十幾名鬼差衝向前之際,突然其中幾名鬼差無故的倒地,所有鬼差頓時愣在那。隻見岩壁上方站著個子嬌小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再前進你們都會沒命喲,這人很有趣,我要把他帶走。”

常德綱緩緩向前仔細看了一下,倒地的鬼差都已經身亡,身上的要害處都插著手裏劍。常德綱冷冷的笑了一下說:“沒想到是你呀,千山代。”

“德綱好久不見,上次見到你還隻是個鬼差而已,沒想到現在是大隊長啦。”

“是呀,畢竟過了四百年啦,你也逃了四百年了,是要回來自首的嗎?”德綱調侃道。

千山代哈哈大笑的說:“怎麽可能,我是剛好路過遇到有趣的事情,沒有想到是有名的賀天宇呀,我要把他帶走。”

“你何必為自己惹麻煩呢?”德綱聽到千山代這麽說有點擔心,因為他清楚知道千山代的能耐。

一名鬼差說道:“大隊長他才一人,我們一擁而上把李準他們拿下。”

“等等!你們不知道千山代的能耐,他的手裏劍與搏鬥技巧足以對抗我們所有人,現在他所在的位置連我的生命掌握在他手中了。”德綱擔憂的說道。

“千山代呀,你殺了我可是會遇到比現在更大的麻煩。”德綱提醒著千山代。

“哈!謝謝德綱的提醒,所以你不會死的,但其他人我就不能保證囉。”千山代說道。

李準把握到時機直接拉著天宇想突圍出去,上前的鬼差全部被千山代用手裏劍給擊倒,眼看出口就在前麵,又衝出大量前來支援的鬼差。

人數多到千山代也不好應付了,隻能一躍而下拉著天宇往另一處跑。李準為掩護天宇直接衝入鬼差之中力戰所有人,可惜寡不敵眾,數刀次次的砍在李準身上,隻見李準漸漸的趴臥在地上,最終大喊出一句:“天宇快跑!”

“李準!”天宇看到李準這樣為自己犧牲,一股腦的想衝回去幫忙。

“你不走他就白犧牲了!”千山代說完話雙手向外甩出八隻手裏劍,瞬間八名鬼差被擊倒並成功威嚇住向前追來的鬼差。

千山代就這樣拉著天宇往自己知悉的小路逃竄出去。

常德綱阻止眾人追擊,並喃喃自語的說著:“就憑這裏的人恐怕無法在那狹小之地擊倒千山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