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哥我把人救回來了我救人了
眾人紛紛覺得邱大夫說的有道理，畢竟人家的年紀都可以做餘全禮爺爺了，光經驗就能壓死這個黃毛小子。
恰好餘全義帶著穩婆匆忙趕來，聽到了邱大夫的最後一句，穩婆掉頭就想溜。
婦人生產本來就九死一生，請她的人竟然沒告知是個逆胎！！
餘全義一把拉住穩婆，“婆婆先別急著走。”
餘全禮趕緊從油傘堆出來，一臉嚴肅的對邱大夫說，“邱大夫，人命關天，您可不要一言斷人生死.
如果不信，您可以過來把這位大姐的脈搏，一探究竟！”
“對啊，邱大夫可以去查驗一番，看下到底是真是假！”
眾人看著餘全禮滿臉肅穆不像開玩笑，對他莫名添了幾分信任，催促邱大夫去一辯真假。
穩婆也說，“邱大夫你快去診脈看看，胎位正我才敢接生。”
邱大夫看著餘全禮一本正經的樣子，沒來由有點心虛，但是局勢當頭容不得他拒絕。
鄭鈞更是直接把他攙到了婦人麵前，“求邱大夫替賤內診個究竟。”
“大夫爺爺，嬸嬸還等著您的決斷救命呢。”
邱大夫看著小丫頭亮澄澄的眼眸，心裏掙紮了片刻這才蹲下身查看婦人脈搏，眼神順便把針灸的穴位掃了一圈。
“大夫爺爺，怎麽樣？小寶寶掉頭了嗎？”
時間就是生命，餘玖甜雖然心裏清楚胎兒已經正位，但是還是急急的催促詢問。
畢竟邱大夫資曆老，更能服眾。
一群人都七嘴八舌的追問著。
片刻之後，邱大夫的眼底一片震驚，“不可能，不過一炷香，怎麽可能就倒正了，這絕不可能！”
鄭鈞聞言麵色一喜，趕緊轉身，“婆婆，你也聽到了，麻煩你趕緊替我賤內接生。”
穩婆這才點頭走進去，“婦人產子私密，請男子都避嫌。”
餘全禮趕緊把還在喃喃自語的邱大夫拉了出來。
餘玖甜擔心婦人，賴著沒有出來。
穩婆見她是個丫頭，還以為是婦人的女兒，就沒有出聲趕她出去。
“嬸嬸，小寶寶很聽話呢，他一定也很想出來和娘親見麵，你要加油攢點力氣噢，有個很厲害的婆婆來給你接生啦！”
餘玖甜感受指尖婦人的脈搏有力了些，開心壞了，脆生生的大聲給她鼓勁。
她不動聲色的恭維讓穩婆麵色揚了揚，越發上心了幾分。
婦人眼裏一片濕潤，生出無限的希望，她啞著嗓子點頭，“謝謝你小丫頭，嬸嬸會堅持住的。”
“聽我的，用力！”
“對，很好，看見孩子頭了！再用力！”
“……”
外麵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聽穩婆說見孩子頭了，紛紛對餘全禮側目驚歎。
沒看出來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竟然真的有幾分本事。
邱大夫見狀不對，收了銀針包就悄悄離開了，如果再繼續待著，他可沒有臉承受眾人的指點議論。
但是走了一路，他也想不通，自己竟然還沒有一個窮小子醫術精湛的事情。M..
“哇嗚……哇嗚……”
大概過了兩炷香，一聲嘹亮的嬰啼劃破了暑悶。
“真生出來了啊！”
“這年輕人真行啊，簡直就是神醫轉世啊！”
人群裏的議論聲像點燃的鞭炮，劈裏啪啦的對著餘全禮炸開了花。
餘全禮握著餘全忠的手，激動的像個孩子，“大哥，我把人救回來了！我救人了！”
餘全忠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心裏鬆了一大口氣。
鄭鈞激動的抖如篩糠，眼裏一下子溢滿了熱淚，他撲通一聲朝著餘全禮跪下，咚咚磕了幾個響頭，“小兄弟，謝謝你！謝謝你！”
餘全禮慌不跌攙扶，“大哥，你快起來，母子平安比什麽都重要。”
穩婆喜上眉梢的把簡單包裹的嬰孩抱出來，“恭喜恭喜，是個大胖小子，康健的很！”
鄭鈞隻覺得腿腳發軟，看著穩婆遞過來的啼哭嬰孩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夫人產程拖得久了些，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日，其他並沒有大礙。”
聽了穩婆的話，鄭鈞千恩萬謝的接過了孩子。
本來一直聽話安靜的家和家興也都高興的蹦躂起來，開心的咬著吃了一半的糖葫蘆。
“嬸嬸，你太棒了，生了這麽一大個胖弟弟呢。”
餘玖甜開心極了，都是因為遇到了餘家人，自己的小身體才有了堅實的後盾，可以發揮本事救人性命。
婦人熱淚盈眶，虛弱無力的詢問餘玖甜名字，卻被餘玖甜打了個哈哈搪塞了過去，她隻好默默的把餘玖甜的臉記在了心裏。
最後再付診金的時候，鄭鈞為難了，穩婆的接生費是二兩銀子，他全身上下隻有三兩銀子。
給了穩婆還怎麽夠給餘全禮診金？
餘全忠看他磨磨唧唧，直接從他荷包裏掏出二兩銀子送走了穩婆。
“小兄弟，診金是多少？我先給你一兩銀子，給你打張欠條，等拿到月俸再慢慢還給你你看可以嗎？”
鄭鈞麵色為難的看著餘全禮。
餘全禮和餘玖甜對視後齊齊看向老三餘全仁，救人心切，他們倒沒有想過診金的問題。
餘全仁會意過來笑著說，“我弟弟醫者仁心但醫術還不夠精湛，今日你夫人孩子得救也全是因為你自己信賴我們。
所以，診金你看著付就行。”
他的話一說完，人群裏又爆發出比先前更激烈的議論。
“診金隨便給？剛才邱大夫可是說要十兩銀子呢！”
“可不是嘛，這家人是哪裏的？咱湖州城竟然還有這樣醫者仁心的大夫？”
鄭鈞也呆住了，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們救了我妻兒兩條性命，怎麽能這樣隨意。
我先給你一兩，然後再給你打九兩的欠條，我的月俸是一兩銀，以後每月留少量開銷，其他的都入數送到貴府上。”
邊說他邊迫不及待的把荷包整個塞給了餘全禮，然後慌忙抱著孩子去隔壁商鋪借紙筆。
可是等他借到紙筆出來，哪裏還有恩人的影子。
“鄭郎，我剛聽到小兄弟喊小丫頭甜寶，小丫頭喚他五舅父，應該排行老五。”
鄭鈞聽到妻子的叮囑，腦子裏飛快的的串聯著恩人的信息。
小丫頭叫甜寶，小兄弟會醫理……
會醫的多少都有名聲在外！
信息不多，打聽起來雖然艱難了點，但是救命的恩情是一定不能不報的。
走了好遠一截，幾個兄弟的眼光還是頻頻望向餘玖甜。
特別是餘全禮，狂熱的眼神恨不得把餘玖甜的小身子灼燒出一個洞來。
餘玖甜雖然有些心虛，但是卻被一浪高過一浪的高興狠狠壓了下去。
一來是救了人特別有成就感，二來空間的交易金直接竄到了五千，這足以讓她興奮到搖頭晃腦了。
至於麵對幾個舅父複雜的眼光，她一如既往的扮豬吃虎，摟著餘全忠的脖子撒嬌道，“大舅父，甜寶肚子好餓，我們快賣了藥材回家吧。”
家和家興也跟著嚷嚷，吃完酸甜的冰糖葫蘆，胃口好像更好了。
“老四，快去買幾個肉包子給孩子們墊墊肚子。”
餘全忠可舍不得餓著小外甥女，趕緊取了幾個銅錢給餘全義。
餘全義買了四個大肉包子，買了幾個白麵饅頭拎了過來。
孩子們一人一個肉包子，兄弟幾個也又餓又累，塞了點饅頭墊巴墊巴肚子。
簡單的對付了一頓，一家人來到了同仁堂。
湖州城全城隻有三家藥房。
同仁堂是湖州最大的藥房，光坐診大夫就有五六個，但是今年邊疆戰事吃緊，大半數的大夫都被朝廷強逼著到前線充當軍醫，如今隻有兩個年紀大的大夫鎮店。
另外還有兩家小點藥房，德善藥房和仁濟藥房。
這兩家都是商賈世家看中了藥材巨大的紅利，才涉足了藥材生意，坐診的大夫隻有一個和餘全禮醫術水平差不多的江湖郎中。
但是這兩家藥房的診金藥錢都比同仁堂便宜的多，所以也是平頭百姓趨之若鶩的地方，生意比同仁堂看起來還要好的多。
相反偌大的同仁堂，就診的人比另外兩家少的多。
餘家人進同仁堂的時候，邱大夫正滿臉鞠笑的送著一個身著華麗的男病患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