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還有比你老婆更好哄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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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淵低頭查看紙上的字,隻覺氣血上湧,腦袋陣陣發暈。
他又氣又無奈,「我扔了,還能要回來嗎!」
方璐十分肯定地點點頭,「能。」
那張紙上寫到:
——季文淵自願丟棄伍佰貳拾萬元購入的結婚戒指,今後與此戒指無任何關係。
無論何人撿到,均擁有此戒指的所有權。——
季文淵喉結滾動,把竄到喉嚨口的火苗硬壓下去。
他扯過那張紙,簽上名字,「放心了?」
方璐把紙疊好,認真地塞進褲子口袋,「謝謝大少爺。」
季文淵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把手中的簽字筆甩在桌上,大步走出房間。
再不走,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傻子氣死。
整理好東西,已經晚上八點。
方璐和羅貝貝餓得前胸貼後背。
張媽端上最後一盤菜,語重心長地道:「少夫人,多吃點,你瘦了這麽多,要照顧好自己啊!」
方璐笑著點頭,「放心吧,張媽,我身體好得很!」
張媽滿臉的不舍,「你要是想吃什麽,就跟我說,我做好給你送去!」
少夫人那麽溫柔的人,到底犯了什麽錯,少爺會不要她!
看她這憔悴的樣子,一定很難過!
張媽心裏泛酸,又不敢多問。
羅貝貝嚐了張媽的手藝,讚不絕口,她嘴裏塞得鼓鼓的,含含糊糊地道:「張媽,可不要給璐璐送,你們少爺會找璐璐——」
算賬的。
方璐一把捂嘴羅貝貝的嘴,逼她咽下最後三個字。
她朝她拚命眨眨眼,「貝貝,你嚐嚐張媽做的這個糖醋魚!」
說完,給貝貝夾了滿滿一碟子魚肉。
她可不想讓貝貝惹怒這個閻王。
季文淵不會看在她這個準前妻的麵子上,給她的朋友一點好臉色。
羅貝貝拉下她的手,皺著鼻子,「中午被那個女人惹一肚子氣,你還堵我嘴,你想憋死我啊!」
張媽好奇道:「哪個女人啊?」
「就是和季少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宋南霜宋小姐啊,張媽你認識嗎?」
羅貝貝意有所指地說給季文淵聽,邊說邊打量著他的神色。
沒想到季文淵一副泰然自若,站在桌邊幫她們夾菜的張媽卻「當」地掉落手中的筷子。
張媽慌忙撿起,跑去廚房取了一雙新的。
她平複了一會兒心情才再次來到餐廳。
難怪少爺要離婚,原來是宋小姐回來了。
唉,少爺怎麽那麽不省心,他都跟少夫人結婚了,以前的事怎麽還翻不過去!
方璐看到張媽回來,故作鎮定地問道:「張媽,你認識宋小姐啊?」
「呃……」張媽吞吞吐吐,她看了眼少爺,見他沒什麽反應,才簡單答了句,「認識,宋家就在季家老宅隔壁。」
方璐「嗯」了一聲,低下頭不再問。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
隻有她蒙在鼓裏。
不敢想象季文淵到底有多愛那個女人。
愛到可以丟下臉麵,丟下身段。
娶一個替代品。
方璐放下碗筷,說道:「貝貝,你慢慢吃,我再去看看還有什麽需要整理。」
說完,也不等羅貝貝回應,她快步跑上樓。
躲到樓下人看不到的角落,方璐倚牆站立。
她目光飄散,怔愣地發著呆。
許久,方璐擠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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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勉強的笑容。
她終於想到季文淵愛過她的證據。
起碼,他在**沒有叫錯過名字……
方璐費力地抱下來一個大箱子。
季文淵坐在沙發,看到樓梯上搖搖晃晃的身影,蹙眉道:「別搬了,明天讓人給你送。」
她把箱子放在地上,喘著粗氣。
這樣的箱子樓上還有七個。
方璐走到季文淵麵前,不太信任地道:「說話算話,明天一定要給我送來!」
季文淵沒什麽表情地瞥她一眼,懶得搭理。
沒得到回答,方璐聳了聳鼻子,礙於她實在搬不動,決定再信他一次。
她轉身欲走,眼光瞟到茶幾上的安眠藥瓶。
猶豫半晌,最後還是開口道:「不要吃這種東西。床頭櫃裏有熏香,睡前讓張媽點在床頭,可以助眠。」
季文淵薄唇勾起一個弧度,「張媽不會弄,你給我點。」
方璐白他一眼。
「那你還是吃藥吧。」
說完,她慌張地拉著羅貝貝逃出季家。
「鈴——」
季文淵剛躺在**睡著,電話鈴聲便催命一樣地響起。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上湧的怒火硬生生被壓下去。
「外公,這麽晚了什麽事?」
「才十點!」
那邊傳來老爺子洪亮的聲音。..
「你和小璐怎麽回事,她為什麽搬回家住!」
季文淵淡淡道:「她要離婚。」
「混小子,你怎麽答應我的!」
老爺子的怒氣從聽筒裏直接傳了過來。
季文淵把手機拿遠,「我答應你不離婚,可現在是她要離。」
老爺子訓斥道:「你不欺負她,她能離婚?我是老了,不是傻了!」
「我欺負她?」季文淵詫異。
半晌輕笑一聲,說道:「那你還不讓她快點離婚?」
聞言,老爺子火氣更旺。
隔著電話都能聽到他重重的喘息聲。
老爺子一字一頓,「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
季文淵見好就收,「外公,我勸過了,她不聽,我也沒辦法。」
「你怎麽勸的?我還不知道你小子!你得哄她,哄她知道嘛!」
外公連珠炮似的轟炸:「你不要學你爸那一套,老婆是用來疼的!」
「你帶她去玩,去花錢,多關心她,嘴巴甜一點!」
「還有比你老婆更好哄的人嘛!」
「……」
季文淵打開揚聲器,把手機扔得遠遠的,聽著外公教的愛情理論。
偶爾敷衍的「嗯」一聲。
老爺子發現對麵的心不在焉,大聲喝道,「你明早來我家!」
季文淵挑挑眉,「明早有事。」
「我不管,九點來到!」
說完,老爺子也不理會他答不答應,「哢」地掛斷電話。
季文淵聽到手機裏的忙音,皺著眉關了機。
關上燈,再次躺回**。
寂靜的夜晚,空氣裏都飄著落寞。
他伸手摸上空空的另一側床,無名火在心裏升騰。
半晌,季文淵踢開被子,起身下床。
大步流星地走到健身室,對著沙袋發起了猛烈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