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獨處
易沅點點頭,那個時候自己出於好奇,好像的確是這麽問過月森。
等等!
在溪邊的時候加烈牙聽見自己問了月森的獸形後如臨大敵,臉色大變,難不成,這個世界還會有什麽知道了對方的獸形,就要和對方結成伴侶的規矩吧?!
不對啊,剛到這個部落的時候,她不也看見了坎伯蘭的獸形嗎?而且當時除了她也還有那麽多雌性在呢,總不至於大家看了他的獸形就都要娶他呀!
坎伯蘭隻有一個,他也嫁不過來吧!!
短短的一瞬,易沅的腦子裏閃過好多訊息,拚命回憶。不過,月森這麽晚了來找她,這孤男寡女的,氣氛的確是……
月森他該不會是?
“啊……”
“現在我已經不太想知道了……”易沅‘委婉’的拒絕道。
不管了!
說多錯多,以後幹脆別說,別問,收齊她那愚蠢的好奇心!!
“什麽?”月森臉色一黑。
“還有月森,都這麽晚了,加烈牙馬上就回來了,這要是被人看見你這麽晚了還來我這,對你的名聲不好。”
“這樣吧,還有什麽問題,咱明天再談?”易沅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不明白月森的暗示,端著一副清正廉明的態度。
這個易沅!
他……
他都這樣了,難不成,非得要他表露的那麽明顯嗎?
“呃,對了!”
“你,你剛剛是在忙什麽呢?”月森狼狽的別開眼,岔開話題,不願離去。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還是讓他拉不下臉去對不是他的雌性那麽低下,不過,如果就這麽走了也不行……
西維莉的命令……
易沅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刨到一半的紅薯漿,回頭解釋:“哦,在做一些東西,有點費時,所以還沒弄完。”
“……”
月森本來就是隨口岔開的話題,當下,腦子裏飛速的轉動,想著到底要怎樣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留下來……
雌性的警惕心那麽強,如果不是她們的雄性,肯定是不會單獨和一個雄性外出的。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將易沅哄騙出黑耀部落……
“那易沅祭司,要不我們……”
“看你這麽閑,不如幫我個忙?”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
“啊?”
……
深夜,易沅家的門戶大開著,點點暖橘的火光搖曳著飄出,映射出兩道人影。
“呼!”
“好了易沅祭司,你看看這種程度可以嗎?”月森起身放下木搓,如釋重負的長呼出一口濁氣。
易沅看了一眼,之前擺放在大木盆裏,約莫能有二十斤左右的紅薯已經全被雄性給碾磨成了細細的紅薯漿,摻和了水的紅薯漿足足又擺放了三大盆!
易沅舀了一勺查看,紅薯漿細膩無比,比起她磨十分鍾就要休息五分鍾的辣雞效率對比之下簡直是又快又細!
“嗯嗯,真不錯!月森,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呢。”
“等我之後把紅薯粉做好了,一定第一個請你吃!”
月森憨厚的笑笑,應承道:“怎麽算得上是大忙呢,像我們這樣笨手笨腳的雄性什麽也不懂,也就隻能做點這種力氣活兒了。”
“嗨,這個世界之所以有雌性也有雄性,不就是因為他們擅長的領域不同嘛?”
“不管怎麽說,還是得謝謝你的。”易沅頭一歪,對著月森笑的眉眼彎彎。
在這樣獨處,氣氛又好到不行的狹小空間裏,易沅那柔和的神情印入眼簾。
易沅本來就長的很好,白皙光滑的皮膚幾乎看不見任何毛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忽閃忽閃的,又略微歪頭,更顯幾分俏皮可人,簡直惹雄性憐愛。
月森臉色一紅,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雌性的感謝,隻能點點頭:
“能幫到你就好……”
“嗯,那今天你也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之後等我的紅薯粉做好了,會叫人給你送來的。”
“相信我,那絕對是你們從沒見過,超級好吃的新食物哦。”
月森一聽易沅這麽說,不禁看了一眼他親手磨出來的那三大盆紅薯漿。
雖然不明白這麽多漿液究竟能變成什麽樣的美味,但易沅所說的事一向沒有出過岔子,貝蒂紗被魚刺卡住那次就連符青烏都出來辟謠了。
所以,眼前這種即將誕生的新的食物,也算是有了他的一份功勞對吧?
當下,月森期待滿滿,開心的點點頭,就要離開:
“嗯!”
“好的易沅,那我就先回去了……”
咦?等等!
好像,有哪裏不對?
……
他不是來勾引雌性的嗎?!!
怎麽變成了給雌性做了一通活兒之後就開開心心的要走呢?他就這麽被雌性用三言兩語的給打發了?!!
月森想到這一點,忽然嚇一跳,背後不禁生起一絲涼意。
這個易沅,果然沒有她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無害!
“嗯?”
“你怎麽還沒走?”易沅回頭,正準備去關門,卻看月森還杵在門口。
月森:“……”
“沅沅,我就直說了吧,我的獸形是鶴!”
“我知道,你不想找太多的雄性,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鶴獸人的規矩。”
“我們白鶴一族向來一心一意,若是找了雌性,那一生便隻會有一個雌性。我自詡能力不弱,外型也不算難看,剛好符合你的要求!“
“你,你……”
“你可以答應讓我做你的雄性嗎?!”
易沅:“……”
這孩子受什麽刺激了?為什麽好好的忽然就和她求婚……
不對,求偶了?
她和這個月森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麵啊?!
究竟是什麽時候……
“月森啊……“
易沅在腦海中措了措辭,想了想到底要怎麽拒絕才能不傷害到這個世界單純的雄性。
“我的確不想找太多的雄性, 你也很好, 非常符合我的標準……”
月森臉色一喜。
“可是,我已經有加烈牙了。”
“所以,對不起啊。”
……
月森並沒有易沅想象中的那麽悲傷,隻是聽見她拒絕的話後頓了一下,然後麵色平靜的問道:
“那加烈牙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