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總店
“謝謝你。”餘溫抬頭，認真說。
正在嘀咕“與我無關”的江雪一呆住，然後表情變得不自然極了，別別扭扭道：“你別誤會，我不是為了你，隻是不想背鍋。”
沒有吃的。
沒有地方住。
隨時都可能被不懷好意的人欺負。
那種流浪的日子，她不想再體會！
所以一發現銷售額不對，她馬上就追根溯源起來。
得到餘溫的謝意，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外。
驚訝，又……有點開心。
然後沒忍住就把打算留著賣人情的發現也說了出來：“我發現在溫溫粥鋪銷量大跌那天，外賣平台上線了一家叫溫溫粥鋪總店的店鋪。之前點過我們粥鋪外賣的顧客，都錯把那家店當成我們了。”
“真無恥！”
江雪一氣哼哼說，不過旋即想到什麽，又“噗”一聲笑出來：“然後粥是賣出去不少，但是差評也得了很多。我剛才看的時候，店鋪評分都要跌到3分以下了！”
餘溫本來很堵心，聽到這裏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偷雞不成蝕把米，店主恐怕氣得要吐血了吧！
“我看看評論都說了什麽，我們要吸取教訓，揚長避短。”餘溫領著江雪一走進粥鋪，一臉正經說。
江雪一要不是自認對餘溫還算了解，就要被騙過去了！
什麽觀摩競爭對手的錯誤，分明就是想看笑話看熱鬧！
偏偏表情還那麽正經！
這次換江雪一堵心了。
她暗暗想，要是自己有餘溫十分之一的表麵功夫能力，也不至於混得這麽慘，嘖，給對頭打工！
也虧得她有良心。
要是她發現了這件事但一直不提，估計等待粥鋪的就是經營不善倒閉！
江雪一突然有些好奇，撞了撞餘溫的胳膊：“哎，你哪裏來的勇氣雇傭我？你不怕我給你搗亂？”
餘溫正在研究內容奇怪的差評們，這……好像是蓄意找事啊。
給了一星評價，但是除了少數幾條吐槽味道不好，或者包裝不行粥撒了，其他都是寫了些無關內容。甚至還有今天天太熱心情不好這種。
所以心情不好就差評？
這麽任性的嗎？
餘溫覺得有些不對，可是看來看去也沒看出哪裏有問題。隻能總結為，這冒牌粥鋪的店主人品不好，被人故意針對了！
嗬嗬，已經下雪了，那她要不要加點霜呢？
餘溫盤算著自己能動用的餘額，看去外賣平台上買個廣告夠不夠。被江雪一一撞，剛剛算好的數錯位，咦？買七天劃算還是三天劃算來著？
要不還是買一個月吧。
正好要去程記上班，工資挺不錯。
餘溫做出約定，心情愉悅。看向江雪一的目光帶著淺淺笑意：“當然是因為——”
“你便宜。”
江雪一的心重重落下。她沒好氣地瞪著餘溫，磨牙又磨牙。這個可惡的女人，笑得那麽甜，說這麽難聽的話。枉費她剛剛還期待了下，以為是自己被另眼相看之類。
輸什麽都不能輸陣。
江雪一正要放兩句話，也刺一下餘溫。
結果就看見餘溫臉上笑意擴大，還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下：“別氣別氣，和你開玩笑了。其實是因為我很缺人，恰好又遇見你。就試一試。”
反正最差不過江雪一消極怠工。
粥鋪生意已經很差了，也影響不了什麽。
至於捐款逃跑？
哈哈哈粥鋪櫃台的抽屜裏，零錢加起來都沒有超過一百過。
餘溫找江雪一，隻是需要一個看店的工具人罷了。
隻是沒想到，江雪一給了她驚喜。
不管後麵江雪一怎麽做，目前，她是合格的店員。
餘溫特意分享出冰箱裏的小布丁，和江雪一一人一隻，邊吃邊討論如何進行線上反擊。
江雪一點子很多就是都很花錢。
餘溫一個個否定，氣得江雪一站起來跺腳：“我怎麽跟了你這麽個窮鬼！”
“那也沒辦法，美人，上了賊船，隻能跟爺走了。”餘溫拖長語調，歪斜著身子，瞄著江雪一說。
那模樣，活脫脫一個上了花船的浪**公子。
江雪一目瞪口呆，都忘了回嘴：想不到你是這樣的餘溫！
布丁吃完，還沒有想出辦法，倒是說得嘴巴都幹了。江雪一拍拍手站起來上樓睡覺，她剛剛突然想明白，這又不是她的店，她操心什麽？
不過第二天早上，餘溫出門前，江雪一沒忍住喊住餘溫：“那個，你想到了吧？”
餘溫搖頭。
江雪一都替她急了：“你就這麽看著人欺負你？這不是你的性格！”
確實不是。
她從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放心。”餘溫隻說了這兩個字就騎上電動摩托車走了。江雪一氣得原地跺腳：“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
程記。
程霜露又遲到了一個小時才出現在辦公室。
與她共事的除了她從學校裏找的三個人，還有設計部分來的三個老員工。
這三人對於程霜露懶散的作風早就一肚子意見，因為程霜露進度推遲直接影響了他們。自從被分過來，不是在加班就是準備加班。
頭發都掉得比之前勤了。
最初被分到大小姐手下做事的興奮**然無存。
這是小祖宗！
惹不起還躲不掉那種！
“程小姐，這是根據你的設計概念出的草圖，請問現在有時間看一下嗎？”腹誹歸腹誹，該做的事要做。其中一個員工朝程霜露走過去。
程霜露提心吊膽了一天，聽說大哥已經把麻煩解決後，又抬頭挺胸起來。她就說嘛，餘溫對上她，再不爽也要憋著。從前都是她太讓著餘溫了。
抬手遮住嘴巴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程霜露腦子裏在想上午是去做個美容還是去逛街，那名員工的話，根本沒進入她的耳朵。
她仿佛沒看見一樣，徑直朝前走。
“設計3部，開會了。”
一聲喊在辦公室外響起。
程霜露皺眉回頭，給了邵丹一個眼神。邵丹不得不停下手裏的事，替程霜露問：“什麽會？大會的沒有接到提前通知……”
“你們部門的小會。”那人說。
這下設計3部的人都疑惑了。還有人用震驚的眼神看程霜露：主管都不知道要開會這開的是哪門子的會？
很快。
他們就曉得了。
設計3部，要空降一個新主管。
之前的主管，程記大小姐，變成了副手。
程霜露臉色難看至極，不顧上麵宣布這個決定的是自己大哥，直接站起來憤憤道：“這是什麽意思？”
程墨麵色不變，絲毫沒留情麵說：“你能力不足，安排人來幫幫你。”
程霜露被這評價氣得臉都白了。
當初大哥讓她來工作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而且，這條生產線不是給她練手的嗎？
安排個人在她頭上，還讓她怎麽成長？
程霜露很想摔東西很想大喊發火，隻是程墨疼她歸疼她，教訓她的時候也很無情。
程霜露隻好改變策略，咬唇淚汪汪問：“那個人什麽履曆？要是不能讓我服氣，我是不會聽的！”
還有一句“我有我的驕傲”沒說出來，程墨就道：“餘溫。你同學。你係裏的第一。”
程霜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