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世
天一亮，白熙就醒了，拿了幾塊月蘭做的糕點一邊吃一邊去找蕭暮。
她早就想好了，隻要蕭暮不讓他殺人放火，平常的委屈一下自己倒也還可以，最不濟蕭暮萬一真的真的被大魔頭吞噬了的話——應該不會有這種可能了吧！
到了蕭暮的院子，白熙沒有像昨天那樣直接湊到屋門前，而是乖乖的在外麵等著。
欺負不了蕭暮，難道還不能欺負一個石頭。
踢死你，踢死你！
她踢著石子正開心著呢，就聽到裏麵那人叫自己。
“白熙，你進來！”
白熙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拜托，那個房間就是自己的噩夢好吧？
她灰溜溜的再次進來了，隻見蕭暮隻穿著一個裏衣，似乎是剛剛睡醒，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自己心髒跳的很是厲害。
“凡間女子向來以男子為尊，穿衣侍候從小就覺得精通，小師妹時常流連凡間想必會替人更衣吧！”蕭暮似笑非笑的看著白熙。
白熙瞪大眼睛然後搖搖頭，什麽鬼，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他的侍女了嗎？
更個錘子衣，咋不讓自己幫他吃飯，睡覺呢！
狗東西，敢使喚我！
“既然不願那以後就乖巧安靜一點。”蕭暮不看她自顧自的穿起外袍，係上腰帶。
“哼。”白熙撅著嘴小聲嘟嚷“就踢就踢。”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在蕭暮的眼中，蕭暮也不拆穿她。
“走吧！”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藏書閣，守門的二人一看是蕭暮來了就直接讓開了身子，連令牌都不用拿。
白熙一看著待遇，忍不住翻了白眼，人比人氣死人啊。
“你若是往後整日來此好好看書或者好好練功，得了掌門或者神尊的令牌，也會這樣的。”蕭暮輕笑道。
白熙進到最高層才發現這簡直是閣中閣呀，裏麵又分著三層，不過每層卻沒有了把守的人。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吊墜“大師兄，我們兩個分頭行動可以嗎？你找你需要的書，我找我的。”
蕭暮知道白熙要與那個吊墜說話，這樣的機會，他豈能不給“好。”
於是白熙歡歡喜喜的跑到第二層一個角落“鳳凰～”
“嗯，怎麽了？”白鳳凰覺得意識很虛弱，不想說話。
“我要找什麽樣的書才能幫我啊！”
白鳳凰是在撐不住了癱倒地上“我記得有一本叫《玄鳳古語》你去……”
白熙知道它還沒說完就沉睡了，心疼極了，自言自語道“《玄鳳古語》對吧，好了，你休息吧。”
於是她開始找《玄鳳古語》，她上上下下整整找了三圈也沒找到，正當她要再詳細問問呢，就看到蕭暮不遠處手裏拿著那本書在翻閱。
……
怎麽會那麽巧，白熙腦子裏此時已經在鬼哭狼嚎。
天呐，難道讓我去和他搶書？幹脆讓我死，讓我死吧！
掙紮了許久，白熙才像隻小尾巴一樣跟著蕭暮後麵怯怯懦懦的喊了句“大師兄。”
蕭暮斜靠在書架上，雙手環臂，眉眼帶著些許溫和“怎麽了？”
白熙用手小心翼翼指了指他懷裏的書，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它“真巧，我們真是有緣啊，我今日來也是為了這本書的。”
蕭暮故作可惜的拿著這本書看了看“哦？這可真不巧呀。”
白熙雙手抓住衣裙，抬頭露出極其乖巧明豔的表情“那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白熙說完，蕭暮直接吐出這兩個字。
白熙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失望的垂下腦袋，沒過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又抬起頭來“那你什麽時候可以看完，然後能不能借給我看看？”
“嗯——貌似不太可以，”蕭暮故作遲疑。
其實玄鳳古語這本書他已經翻了好多遍了，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他隻是想看看白熙要這個是做什麽。
“不過你若要看必須在我眼皮子底下去看，我才放心。”
白熙看著蕭暮感覺頭皮發麻，這人說話怎麽令人毛骨悚然的，反正她記憶又不差大不了最後全記下，回去再好好研讀那個孤本應該還可以。
“大師兄真好。”
於是白熙走到左邊書架隨便撈了兩本有關治療術與防身術的書，就在她將兩本書拿到手裏的那一瞬間，他們的腳下就形成了一個巨大大法陣。
白熙被法陣出現的餘力彈到書架上。
蕭暮見白熙身體重重的撞到書架上，一把將拉向自己，二人與此同時被吸進法陣之中。
蕭暮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死死的抓住了白熙的手，還不等他說話，眼前就陷入了昏暗之中。
等到白熙再一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離開了藏書閣，來到了一處她不認識的地方，蕭暮也消失了。
“鳳凰，這是哪兒？是幻象嗎？”白熙聲音有些顫抖。
白鳳凰用神識探尋了一下這個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氣“熙熙，你怎麽被傳到大魔頭的幻象之中了！”
“什麽！望月宗藏書閣的陣法是大魔頭的幻象，仙宗是不會有人用魔界的陣法的。”白熙沒好氣的反駁道。
“熙熙，這我就不知道，我等下去給你找找出去的辦法。”
白熙緩和了一下語氣“好，你先好好恢複一下法力，我隨便走走。”
白熙從乾坤帶拿出一顆熒光石照明，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初見光亮，她立刻加快腳步。
從黑乎乎的地方走出去之時，看到一片黑色的汪洋之時，差點驚掉了下巴，這是封印大魔頭的荒海。
拜托，拜托，希望她傳來的時間段大魔頭已經被封印了。
正當白熙神遊之時，聽到有人在哭，立刻循著聲音跑去，看到一個女子在打罵一個小男孩兒。
“我為什麽會生下你這個怪物，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仙界拋棄！”藍衣女子拿著鞭子啪啪的打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
“你怎麽不去死！”
“我打死你！”
“嗚嗚嗚，娘，我疼。求求你了，不要打我了。”小男孩兒忍不住一直哭著求饒。
正當白熙衝出去想救下那個小男孩兒之時，藍衣怨恨的雙目恢複了神智，手裏的鞭子啪嗒滑落下來，她跪下緊緊抱著那個小孩兒“對不起，辭朝，娘親剛剛失去了神智，不是故意的。”
“娘，都是孩兒的錯，你不要難受了！”
藍衣女子一聽更加愧疚了將頭埋進男孩兒身上痛哭起來“不是的，怎麽辭朝的錯呢？是娘和他的錯！”
白熙站在樹後，一時不知道是該上去，還是繼續躲著。
他們兩個是誰呀？看起來像個仙界之人。
“辭朝，你要記住娘是這個世界最愛你的。可是娘堅持不下去了，沒有神智的時間越來越長，我不能那麽對你，所以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可是娘親為什麽會不見呢？”
藍衣女子擦幹眼淚，苦笑了一下表情變得猙獰“今天之後就出去看看。不過你要永遠記住，你活著的目的踏平仙魔兩界，把那些欺負我們的人都殺光！”
“可是我打不過他們怎麽辦？”
“那就逃走，變強大了繼續打，直到把他們都殺死！”
“好。”
白熙緊緊的攥著手，這一大一小腦子莫不是有病吧！
“娘說的話說完了，現在娘和你做個捉迷藏的遊戲，將眼睛用手蒙上，數三十個數，然後睜開眼去找娘。”
“好！”
男孩兒乖乖的蒙上眼“娘，我開始了！一、二……”
藍衣女子放開男孩兒頭也不回的向懸崖跑去，白熙這才意識到她要尋死，立刻朝他飛去。
黑色的海水掀起的浪花擊打著懸崖邊，激起的水花，打濕了女子的衣服，也打在了白熙的臉上，讓她感到冰涼，幸好最後一刻白熙伸手拉住女子的手。
“不要！”
“娘，不要！”
白熙半個身子懸在懸崖邊，小男孩兒也意識到了不對，跑來趴在懸崖邊伸手想要拉住他母親，卻因為太小摸不到。
“娘，你騙我，你也不要我了！”
藍衣女子隻是笑了笑，用手慢慢撥開白熙的手。
白熙緊張的訓斥她“你的孩子這麽懂事你忍心讓他獨留於世嗎！”
“忍心。”
藍衣女子動了動嘴唇當著辭安和白熙的麵，親手斷了自己的生路，重重的掉進荒海之中。
在她沒入荒海的那一刻，瞬間化為了虛無。
“娘！”
果然，想死的人是攔不住的。
白熙慢慢縮著退回去，小男孩兒還是剛剛的動作爬在懸崖邊上掉眼淚，痛哭的惹人憐。
白熙咬了後槽牙，蹲下看向小男孩兒“小弟弟——別哭了，你娘親也許是有苦衷的。”
辭朝睜著水靈靈眼睛看向白熙，帶著一絲警惕“你是誰？你也是來殺我的嗎？”
白熙蹲下連忙擺手搖頭“小弟弟，不是的，我——怎麽說呢，我是個好人，不會殺你的，姐姐連雞不會殺。”
辭朝抽泣了一下，用衣袖擦掉臉上的眼淚“姐姐，那你知道我娘為什麽不要我嗎？是不是因為我是個怪物？”
白熙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不是的，辭朝這麽好，這不是你的錯。姐姐先帶你回家再給你想辦法可以嗎？”
小男孩兒垂直腦袋搖搖頭“我沒有家，娘說荒海就是我的家，我是半仙半魔是個怪物，不讓我出去。”
白熙瞪大眼睛，等等，從小以荒海為家，怪物，神魔結合體——那他就是大魔頭小時候的樣子？
……
她現在為民除害來得及嗎？大的打不過，小的難道也鬥不過？
“姐姐，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會殺我的吧！”
辭朝用小手拿著白熙嫩白的大手，眼睛純澈無害。
白熙低頭看向小男孩兒，大魔頭小時候這麽可愛嗎，好想抱在懷裏好好揉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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