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換情報
周晚幽瞧著孩子小胳膊小腿青青腫腫,心裏直冒酸氣,隱忍著別過頭去擦眼淚。
家裏三個孩子,老大懂事,老二聰慧,隻有老三頑皮,隔三差五受傷。
不過那小子強悍,摔的不管多厲害都笑得跟二傻子一樣,絕不哭。
沫沫不一樣,她瞧見這孩子隻有心疼。
這麽小的孩子,明明這麽乖巧,到底為什麽要遭這麽多罪。
女人紅了的眼角讓蘇雲沫心頭也升起異樣的情緒。
娘親死的時候自己還小,除了琉璃鎖沒有別的遺物。
那些年她一個人在候府三姨娘手裏掙紮求生,慢慢的已經忘了娘親的樣子。
但依稀能想起來,小時候若摔了碰了,娘親也會這樣守著她抹眼淚。
蘇雲沫伸出小手去摸周晚幽的臉:“娘親不哭,沫沫不疼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形容不出來,大概是……母子連心。
她越這樣乖巧懂事,周晚幽越不忍心,伸手把孩子抱在懷裏,小心且心疼的拍著。
“都是娘親不好,沒有好好看著你,沫沫乖,以後娘親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
蘇雲沫知道她是真心疼自己的,不願意讓她為自己受屈:“娘親別跟爹爹吵架,沫沫不值得。”
其實她是理解蘇擎天的,早就聽說過吳倩當年那事鬧得很大。
吳大人貪汙被貶,吳倩就算罪臣之後。
這種情況下吳倩跟蘇擎天有了夫妻之實,朝上看蘇擎天不順眼的人自然不肯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當初若不是皇帝寵信,蘇擎天早就被罷官。
饒是如此,吳倩發覺懷孕後還到軍營到將軍府,甚至到周府門口鬧,弄得人盡皆知,蘇擎天聲名掃地。
如今吳倩雖死,但跟她有血脈關係的自己回到將軍府,蘇擎天自是不喜。
周晚幽心疼的揉著她頭發:“娘親自有打算,沫沫隻要好好吃飯上學,其他的不用操心。”
蘇雲沫看她這麽堅持也隻得點頭應下。
第二天該回學堂,因為蘇雲沫受傷周晚幽不放心,便多給她請了幾天假,一直到消腫。
這幾日蘇擎天除了上朝便日夜守在周府外,他跟周子瑜談了一回。
周子瑜是事先知道原委的。
雖說對吳倩的女兒沒好感,但他尊重周晚幽選擇,並表示這是他們一家子的事,話裏話外就是不管,任由他自生自滅。
蘇擎天實在沒轍,守在周晚幽房外嚎了好幾天。
蘇雲沫回學堂那日,他趁機闖進去見周晚幽。
出來的時候垂頭喪氣,臉上還多了一個巴掌印。
就連蘇雲沫看了也不禁感歎:真慘。
蘇雲沫回了學堂,蘇思遠來看了一回,見她沒事這才放學。
等中午吃飯,她躲了蘇思遠去了東院。
這個點夜景禦正坐在飯桌前受煎熬。
千雪守在門外仰頭歎息,忽然瞧見蘇雲沫,又驚又喜:“小小姐您來了?”
既然已經暴露,蘇雲沫也懶得在這主仆兩麵前裝小孩,直接往屋裏走:“他又在吃飯?”
千雪歎口氣:“今日幸虧您來,不然屬下都想去跳河了。”
“我也沒吃飯,多備雙筷子。”蘇雲沫往屋裏走,又道:“算了,不用備,一雙筷子夠用。”
千雪聽她這麽說,放下心來,也沒跟著往屋裏去。
屋內,夜景禦拿著筷子在愣神,聽她進來才開口:“傷好的真快。”
桌上一個肉四個菜,有湯有飯,除了湯喝了小半碗,剩下的一口沒動。
蘇雲沫走過去跳上椅子,奪過他手裏筷子夾了一口飯放嘴裏嚼著:“你怎麽知道我受傷?”
夜景禦掃了她一眼,沒說話,隻沉吟片刻,把麵具摘下放到一邊。
麵具後麵露出一張白皙精致且秀氣的少年臉。
蘇雲沫揚眉驚豔,又咂咂嘴嘲笑:“好一張苦大仇深的臉。”
吃個飯就跟吃毒一樣。
夜景禦瞪她:“天悶,本王透透氣!”
蘇雲沫翻個白眼,心想自己也沒問他:“我來找你想問你別的事,夜景成為何殺你?”
自己仔細想過了,能如此明目張膽刺殺皇子,事後沒人追問,除夜景成不做第二人選。
而且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是被扣上‘反叛軍’帽子追到將軍府的。
夜景禦兩手交握瞧著她:“那你呢?為何跟他結仇?”
殺了夜景成派去的人,還接手立滿樓,動靜鬧得可不小。
這麽小的人兒,真虧她有這個本事。
不過就是不知她為何做這種事。
“你查我?”蘇雲沫危險眯眸,夜景禦雲淡風輕。
兩人對視,目光交匯處火光四濺。
片刻後蘇雲沫先收回目光,無所謂的聳聳肩。
反正他肯定查不到什麽,這具身體跟夜景成沒任何交集。
蘇雲沫夾了一筷子菜到他嘴邊:“交換一下情報如何?”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夜景禦思量片刻,張嘴咬下,還算享受:“趙家你已經進去過,除了趙訓成還有一人你可以見見。”
蘇雲沫把他沒喝完的湯拿過來一口幹了:“誰?”
“趙峰琛,趙訓成之弟,兩人都為夜景成效命,不同的是趙峰琛不走官場。”夜景禦皺眉別開嘴。
他沒吃蘇雲沫送過來的筷子上的魚肉,用眼神示意她要青菜。
蘇雲沫撇撇嘴,暗道這人真難伺候,夾了一筷子青菜遞過去。
夜景禦繼續道:“他在京城替夜景成斂財,近期收了兩條街的產業,看來要有大動作。”
這個人不好對付,不是說他商業頭腦多厲害,而是無所不用其極。
隻要看上的產業,不管對方是誰,動用一切手段都要將其搶過來。
他背後有趙家坐鎮,就算鬧得再厲害也沒人敢管。
蘇雲沫揚眉。
京城富甲必定跟朝臣也有金錢往來,其中利益錯綜複雜,既如此那夜景禦就不好下手了。
不過正好,自己能拿來練練手,省的夜景成日子過得太悠閑。
夜景禦吃了幾口菜,視線落在她略閃紅光的眼上,頓了頓突然道:“有些人是會隱藏的,別太信。”
蘇雲沫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很肯定他說的不是趙訓成兄弟兩。
她想起燈會那晚,沉眸想問些什麽。
夜景禦先站起身:“本王累了要休息,你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