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就這心理素質
沈明嬌好奇問他要怎麽試？奈何封黎笙就是不告訴她。
直到快晌午時，她在趙夫人院裏百無聊賴的修剪著花枝，小蝶興衝衝的跑過來拉住她：
“聽說府上來了位大人物，好多人都跑去前院看熱鬧，阿嬌姐姐，走，一起去看看！”
沈明嬌疑惑問：“什麽大人物？”
小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聽說來的是當今肅王殿下，就是那個以一人之力打退北狄的戰神王爺，我跟你說，他…”
聽著小丫鬟對封黎笙滔滔不絕的讚揚，沈明嬌不得不感歎，那家夥的小迷妹還真多！
隻是…聽著這略顯誇張的讚揚吹捧，她心中竟詭異的升起一股自豪感。
這時趙夫人走了出來，聽到兩人的對話，她略來了點興致：“一起過去吧…”
說完捂住帕子輕咳一聲。
沈明嬌看著她消瘦憔悴的麵容，猶豫著道：“夫人，要不你再找個好點的郎中看看吧！”
聽小蝶說趙夫人是心病，加上最近感染了風寒。才會看起來這麽虛弱。沈明嬌卻總覺得他是真的虛弱。
趙夫人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最近受了涼，過一陣子就好了。”
……
前院。中門大開，一身黑衣神情凜冽的封黎笙領著馮五幾人大踏步進來。
趙恪領著仆從家眷跪地迎接。
馮五掃了眼跪在趙恪身側的蓮夫人，心道這趙大人還真是把寵妾滅妻做到了極致，這種場合也敢讓小妾露麵。
封黎笙淡淡抬了抬手：“趙大人起來吧。”
趙恪站起身，有些緊張的問：“不知殿下大駕光臨，下官真是有失遠迎。”
封黎笙擺了擺手，淡聲道：“聽聞趙大人棋藝了得，本王閑來無事，想要切磋一番。”
“殿下謬讚，都是坊間人亂傳的，下官也就是略通棋藝。”
趙恪心中更加摸不著頭腦，也沒聽說過肅王殿下愛下棋啊，怎麽好端端的要來跟他切磋棋藝？
而一側的蓮夫人卻目光癡癡的盯著肅王那張清冷禁欲的俊臉回不過神來。
她原以為。趙恪就是這世上少有的出眾男子，可跟眼前肅王殿下一比，以往讓她無比得意的趙恪也不過爾爾，肅王殿下才是真正的神仙人物。
她忍不住聚攏心神，目光直直盯著封黎笙那雙藍眸。
封黎笙皺了皺眉，冷冷的看過來，
那目光寒徹刺骨，讓自負擁有不凡本事的蓮夫人瞳孔一縮，下一刻，隻感覺喉頭一甜。
她身子一晃，捂住胸口，知道這是她惹不起的人。
沈明嬌三人站在人群後。小蝶盯著封黎笙那張臉犯花癡：
“哇！娘哎！我好像看到了神仙？”
沈明嬌抽了抽嘴角，倒也不必那麽誇張。
一旁的趙夫人卻目光癡癡的盯著和封黎笙寒暄的趙恪，仿佛怎麽也看不夠。
沈明嬌無意間瞧見了，不由暗歎口氣，不管如何，在整件事情中，趙夫人都是最無辜的。
……
趙恪領著封黎笙進了書房，寬大的書架擺滿了書。
封黎笙隨意掃了眼，發現不少都是關於明經刑法的書，他也沒在意，隻當是個人偏好，心道趙恪此人雖然家事上亂了點，可也算個實幹派。
兩人落座，小廝拿過棋盤。
封黎笙執白子，趙恪執黑子，不多時，棋盤上便廝殺成一片，兩方戰況勢均力敵。
期間兩人偶爾閑聊幾句，封黎笙似隨意般提起：
“本王和尊夫人的哥哥有點交情，聽他上回提起尊夫人病了，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趙恪似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趙夫人。
一想起趙夫人，他的臉色明顯冷了下來，克製著情緒說了聲“好些了”。
封黎笙見此，順勢問：“你和尊夫人這是吵架了？”
趙恪皺眉，似乎格外不想談這個話題，卻聽封黎笙接著道：“難道你還在怨怪她當年退婚那事…”
聽到退婚兩字，就像是被按了某種開關，趙恪猛的站了起來。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當初她在我遇難時背棄了我們的感情，這種自私虛榮的女人，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
他此刻一雙眼猩紅，麵色猙獰，似乎完全沒了理智。
封黎笙皺眉，趙恪這樣明顯不對勁。
他試著轉移話題，聊起朝堂上的一些事，趙恪神色慢慢緩了下來，似乎剛才的歇斯底裏隻是錯覺。
此間來的目的達成，封黎笙便不再逗留，幹脆利落的落下一子，說了句“承讓”。
離開書房時，無意間瞥見牆上掛著的一副畫，不由一頓。
趙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這是當年先太子所畫的秀麗江山圖，不過下官這個是仿品。”
提到先太子封祁佑，他臉上滿是崇敬：
“想當年先太子來洛都查案時，下官也曾接待過，那可真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封黎笙當然知道這是仿品，因為真正的秀麗江山圖就在肅王府。
他隻是有些感慨，過了這麽長時間，還有人記得那個驚才絕豔的少年。
……
另一邊，蓮夫人領著一眾下人回院子，時不時咳嗽一聲。剛才看肅王殿下的那一眼，讓她到如今心口還疼的厲害。
經過花園時，有個斯文俊秀的男子攔住了她，對著他友善的笑笑：“夫人，借一步說話。”
蓮夫人知道眼前人是肅王殿下的親隨，想到那個男人，她不由心中一動，再次聚攏心神，朝男人笑盈盈的雙眼望過去。
馮五對上她看過來的幽深瞳眸，沙場淬煉的直覺讓他感覺到了危險，本能地側過臉避開那道視線。
再一次失敗的蓮夫人氣得咬牙，她不明白這幾天是怎麽了，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
還有昨天那個女人，竟然查不到丁點的信息。
她有些不耐煩的問馮五：“什麽事？”
馮五也不再廢話，笑著道：“聽聞夫人極善馴養細犬，洛都城上層圈子還曾以能得到夫人親手馴養的細犬為榮，尤其是被滅門的那三家，每家更是送了十幾條。”
他雖帶著笑，可一雙眼睛卻犀利的盯著對方臉上的表情。
“不知馮某可有幸，向夫人討要幾條？”
這話說完，卻見連夫人臉色一變。不耐煩的說了句“沒有”，就領著人急匆匆的走了。
馮五看著他倉皇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嘖！就這心理素質！
……
蓮夫人匆匆回到院子，屏退所有下人，走到內間，拉開一處暗格，從裏麵小心地抽出一本舊書。
那一年，她被派去幫小姐搬嫁妝，不小心帶倒了一個匣子。從裏麵掉出一本書，
她好奇的拿起來翻了翻，發現裏麵的內容很奇怪，而她竟然莫名能看得懂。
鬼使神差的，她把那本小冊子悄悄藏了起來。
反正她搬的這批東西是已故多年的老夫人留給小姐的陪嫁。
果然，之後清點造冊時，並沒有人發現少了這本小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