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不方便看她我可以去
華亭縣主的臉色卻愈發難看,不知怎地,她想到了之前時春分說過的話,這樣的人進了褚家,隻怕會家無寧日。
到了這一刻,她反倒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那人見她臉色不對,又道:“縣主,事已至此,還是別想那麽多了,難得大公子他鬆了口,反正我們也隻是需要一個女人來讓大公子分心而已,那麽這個女人是薑雅還是孔尤蓮,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公子這樣的男兒,絕不能一顆心隻係在一個女人身上。”
華亭縣主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你說得沒錯。”
開弓沒有回頭箭,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薑雅的性子固然存在缺陷,但隻要能令褚令分心,那便什麽都值得。
褚令離開華亭縣主的房間,正欲返回自己的院子,不料沒走兩步,就遇到褚休匆匆趕來,他剛剛才從前廳收到消息,得知後院所發生的一切,連洞房都沒去就趕了過來。
“大哥,事情怎麽樣了,大嫂她沒事吧?”褚休眉頭緊蹙,臉上是掩飾不住地擔憂。
褚令看著他,淡淡頷首,“沒事,薑雅她們比較嚴重。”
褚休默了默,不解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大嫂真的打了她們?”
褚令搖了搖頭,“你大嫂那人連丫頭都不舍得教訓,更何況是她們?”
褚休蹙起了眉頭,“那就是她們冤枉大嫂了?”他的聲線一瞬間變冷,竟帶著幾分凜冽的寒意。
褚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坦言道:“雖然如此,但你大嫂這次也挺麻煩的。”
一個容貌被毀,一個有性命之虞,要想將這件事情壓下去,還真得費點功夫。
褚休也清楚這一點,不由歎了口氣,“母親那邊怎麽說?”
褚令抿緊了雙唇,沒有說話。
華亭縣主的態度很明顯,要想時春分平安無事,就得有所犧牲,他當然可以強硬地將時春分帶走,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可華亭縣主說得沒錯,他的良心的確過意不去。
看見他為難的樣子,褚休很快想到了什麽,不由眯起了雙眼,“母親不會是想讓你對她們負責吧?”
褚令抬起眸子,淡淡道:“一切等薑雅醒了再說。”
這話便是默認了他的猜測,褚休挑起根眉,笑著道:“這樣也挺好的,白白多了兩個妾室,大嫂還會感激你對她的付出。”
褚令睨了他一眼,漠然道:“你喜歡的話,你可以娶。”
“那就不用了。”褚休微笑道:“區區一個王霽雪,已經讓母親對我諸多不滿,以後我哪敢再碰大哥的女人?”
許是習慣了他的陰陽怪氣,褚令一臉平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還是趕緊回自己的院子,別讓王姑娘等久了。”
褚休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我想去看看大嫂,聽說她被母親軟禁起來了,你不方便看她,我可以去。”
褚令的腦門跳了跳,心想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但這話他卻不方便說出口,隻能冷笑道:“你倒是挺關心她。”
褚休挑眉,也不否認,“大嫂比大哥你可有溫度多了,誰不喜歡對著一個溫暖的人呢?”
“喜歡?”褚令被這兩個字刺了一下,喉間溢出一聲冷笑,“我也沒看出來,二弟竟如此博愛。”
褚休避開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邁開步子向前走去,“那我先去了?”
褚令冷臉,“請便。”
褚休還真的沒跟他客氣,直接去了他的院子,進了時春分的房間。
時春分看見屋外有身影出現,本以為是褚令回來了,沒想到一進門卻是褚休,頓時肉眼可見地失望起來,“怎麽是你?”
褚休一身喜服走了進來,在靜謐的夜晚中竟顯得有幾分怪異,但時春分顯然沒注意到這一點,此刻她的心情除了沮喪還是沮喪。
褚休淡淡一笑,反問道:“我聽說出了事,特地過來看看,怎麽大嫂不歡迎我?”
時春分迅速搖頭,“當然不會。”
隻是心裏不可避免地會希望來人是褚令就更好了。
褚休假裝沒看到她的失落,詢問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說你因妒傷人,這怎麽可能?”
時春分看著他,有些不安地問道:“二爺相信我嗎?”
褚休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
時春分垂下眸子,心情低落了許多,“怎麽這麽多人相信我,反而我最希望相信我的那個人,卻並不相信我。”
褚休怔了怔,隨即皺起了眉頭,“你是指大哥?”
時春分卻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薑姑娘她們怎麽樣了,傷勢好些了沒?”
褚休看著她,雖然覺得這話題轉得有些突然,卻還是耐著性子答道:“我不知道,我還沒有見過她們。”
“哦。”時春分悶悶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眼見屋內的氛圍沉默下來,綠桃忍不住問道:“二爺,縣主那邊是怎麽說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褚休微微搖頭,坦言道:“據我所知,事情並沒有結果,就算找到了證據,也得以薑雅醒了之後的說辭為準,倘若她醒不過來,那事情就比較棘手了。”M..
他說得本是事實,可時春分聽了之後,臉色卻愈發難看,當所有人都覺得該以薑雅的說辭為準時,那便意味著她很難得到清白了。
她垂下眸子,笑得有些苦澀,“謝謝二爺的關心,但今日是你和王姑娘的新婚之夜,我實在不想耽誤你們,春宵苦短,還請二爺早些回去陪伴王姑娘。”
這話便是給他下了逐客令了,褚休皺起了眉頭,表情有些不悅,“大嫂不信我能幫你?”
“不是幫不幫的問題。”時春分輕聲道:“而是這件事情本就不該由二爺插手。”
傷者是華亭縣主麾下將士的女兒,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是由華亭縣主來決定,褚令還可以仗著是她的丈夫幫她一把,褚休的插手卻是毫無意義了,隻會白白叫人覺得縣主府仗勢欺人,對整件事情一點幫助都沒有。
時春分雖然急於擺脫眼前的困境,但該找誰幫,不該找誰幫,她的心裏還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