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阿兔好像對你動了心思

王霽雪在褚令那兒碰了釘子,便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了,盡管時春分的麅子肉的確烤得不錯,吃得人齒頰留香,回味無窮,可她還是堅決地拉著自己的朋友們向褚令告了辭。

他們一走,時春分的烤肉任務便輕鬆了很多,將第二批肉烤完,她直接將烤架放下,端著所有的肉向褚令走去。

不得不說,褚令真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明明已經生氣了,卻還一直安靜地坐在望江亭等她,如果不是目光陰沉得可以嚇死人就更好了。

時春分一邊想一邊硬著頭皮走進亭子裏,將還冒著熱氣的烤肉擺在褚令麵前,主動坐在了他的身邊,“怎麽樣,我第一次烤肉,你覺得還行嗎?”

褚令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哼道:“一塊都沒嚐到,你說我覺得行不行?”

時春分一怔,想起自己吩咐餘阿兔的事情,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阿兔沒把肉給你嗎?”

褚令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顯然不會在這種事上跟她鬧著玩。

時春分的臉色更白,下意識地站起了身子,“我去找找她。”

褚令伸手將她拉住,直接拽進了懷中,“你家相公還餓著肚子,你還有心情管她在哪兒?”他說話的熱氣噴在時春分耳邊,總算讓她煞白的臉色有所回溫。

時春分低頭看著他,目光充滿了茫然與無措,“阿兔她……好像對你動了心思。”

褚令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耐,“你才知道?”

從那個丫頭第一次出現在他房裏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隻不過當時他以為是時春分故意送來的,所以之後才賭氣將桑皮叫了回來,沒想到時春分是真的遲鈍,壓根沒看出餘阿兔的野心。

其實時春分也不是完全沒看出來,隻不過在她眼裏,餘阿兔雖然早熟,卻始終是個孩子,哪會真的懂男女之事?

現在看來,倒是她思想簡單了。

她坐在褚令身上,睫毛垂了下來,輕輕蹭過他的鼻梁,攪得他心癢難耐,“那現在該怎麽辦?”

她撅著嘴唇,一副煩惱的模樣,卻不知這副模樣落在男人眼裏,像是在主動索吻,尋求慰藉。

褚令想都沒想,低頭親了下去。

時春分“哎呀”一聲,手足無措地將褚令推開,臉紅的快滴出血來,“大爺,這是在外麵呢!”

她的語氣又嗔又怨,卻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撒嬌意味,聽得褚令眸子又是一沉,目光濃稠得簡直要將她包裹吞噬。

時春分不敢去看這樣的目光,她掙紮著起身,坐得離褚令遠了點兒,“大爺不是餓了嗎?先嚐嚐我烤的麅子肉吧?”

她不敢再提餘阿兔的事情,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得這位爺生氣,然後擦槍走火,誤傷自己。

褚令閉了閉眼,也知道眼下是在外麵,不能太過荒唐,他強行抑製住自己心底的衝動,再睜開眼時,已然是一片清明。

時春分也沒閑著,她夾起一塊麅子肉,蘸上自己秘製的醬汁,輕輕吹掉上麵的熱氣,遞到褚令嘴邊,“大爺,嚐嚐吧?”

難得她服侍得這麽周到,褚令自是不會拒絕,一口將眼前的烤肉吃進嘴裏,細細地咀嚼幾下,咽了下去。

不得不說,時春分在廚藝上麵的確是別具天賦,這麅子肉被她烤得外酥裏嫩,沒有半點腥氣,醬汁的味道濃鬱,卻又保留了肉質的醇香,一塊麅子肉咽下,褚令感覺自己的五髒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嗯,好吃。”

稱讚的話語出口,時春分的眉眼立刻彎了起來,仿佛一句廚藝上的稱讚,能抵得過她心裏的萬千煩惱。

褚令看著她滿足的樣子,心裏卻忍不住盤算起來,將來還是別讓她經常在外麵下廚,不然誰稱讚她都露出這副表情,他可就吃不消了。

時春分並未察覺到他的心思,仍然熱情地給他投喂著剩下的麅子肉,等到半盤麅子肉下肚,褚令才擋住了她繼續夾肉的筷子,淡淡道:“不是要去找你表妹?”

時春分“哎呀”一聲回過神來,喂褚令喂得太投入,差點把餘阿兔給忘了。

她一拍腦門,立刻放下筷子站起了身子。

褚令看見她這副慌慌張張的樣子,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別擔心,她那麽會為自己謀算的人,不會把自己陷於險境的。”

這話便是連餘阿兔的人品也踩了一腳,時春分怔了怔,猶豫道:“大爺不喜歡她嗎?”

褚令的臉色沉了下來,冷笑道:“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時春分看見他眼底的怒意,接下來想說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褚令這樣的兒郎,她是從不敢奢求獨占的,倘若他必然要有其他女人,那那個人是餘阿兔,總好過是外人。

雖然她沒有說話,褚令卻已然猜到了她的心思,趁著她沒注意,他突然上前,一把將時春分摟進懷裏,給了她一個綿長的吻,這吻來得凶猛,即便時春分反應過來,卻怎麽也推不開他。

等到一吻結束,褚令將時春分扣在懷裏,喑啞著嗓子在她耳邊道:“如果餘阿兔嫁給了我,我也會這麽對她,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時春分怔了怔,大腦閃過那些旖旎的畫麵,隻不過對象從自己和褚令,變成了餘阿兔和褚令,她的腦子立刻嗡地一下,本能地搖起了頭,“不……我不要!”

話一出口,她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七出第五條,不讓丈夫納妾視為妒忌,她這個樣子,怎麽對得起褚家過去那些年對她的教誨?

褚令卻被她的反應取悅到了,滿意地彎起唇角,“不要的話,就拿出你做主母的氣勢,別動不動讓一個丫鬟騎在你的頭上。”

說完,他便鬆開了她,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

時春分的心卻亂了起來,褚令納不納妾的事後說,但她算是看明白了,褚令對餘阿兔一點意思都沒有,不然也不會在這個關頭跟她說這種事情。

雖然有些失落,但她還是鬆了口氣,至少她不用這麽快拿“七出”來約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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