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陳家舅舅
蘇靜言道:“我與他何來的前緣?他不顧我的顏麵當眾退婚,我此生寧可剪了頭發做姑子去,也絕不會做他的王妃。”
梁歲柔淺聲安慰道:“阿言,話也沒有必要說的這麽死,攝政王是當今大棠之中難得的貴婿了。
出身文才武略權勢且不說,滿洛陽的男兒又有哪人能比得上攝政王的容顏好看呢?”
“何況,最近不少勳貴人家在背後看著你的笑話,那些平日裏嫉妒你的男女老少更是在背後嘲諷不已。你若是成了攝政王妃,看誰還敢再嘲諷你一句?”
蘇靜言道:“如今他們嘲諷我都是因為蕭廷所造成的,我痛恨蕭廷都還還來不及,如何做他的王妃?罷了,不提此事了,提起他來我就倒胃口。”
梁歲柔歎了一口氣,與蘇靜言一起進了梁歲穗的院落之中。
攝政王的側妃的院落占地也不小,蘇靜言入內見梁歲穗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側妃品階的宮服。
梁歲穗幼時常跟在她與歲柔的身後,大些了有了自己的小姐妹才不跟著她們這些姐姐了。
一轉眼梁歲穗就要嫁給蕭廷做側妃,蘇靜言真心替她感到不值得。
梁歲穗見著蘇靜言也來了,忙站起來,臉上故作愧疚地道:“對不起,言姐姐,我不是故意要搶走你的未婚夫的……”
蘇靜言道:“你不必道歉,蕭廷不算我的未婚夫,我巴不得和他毫無關係呢!”
梁歲穗眼眶微紅道:“言姐姐,我還是覺得對不住你,你也別說這種氣話了,您為了攝政王守了三年,可見您對他有多情深……您要怪我就怪我吧,打我罵我都好。”
蘇靜言看著梁歲穗的模樣,怎不知她愧疚是假,來戳她的痛處是真。
梁歲柔也瞧出了自個兒妹妹言語中的不妥之處道:“歲穗你不必自責,攝政王已有意要與阿言重續前緣,重立阿言為王妃,不過阿言不想答應而已。”
梁歲穗畢竟才剛及笄滿十五,控製不住自個兒的神情,她的眼神之中滿是驚詫與恨意,神情猙獰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道:“如此,就恭喜阿言姐姐了。”
蘇靜言道:“不必恭喜,你當做寶貝的東西在我眼中連糞土都不如。”
說罷,蘇靜言就絲毫不給梁歲穗留顏麵的離開了。
梁歲柔追了上去道:“阿言,我不知歲穗怎會變成了這般不好相處的模樣,她年幼,望你不要和她計較了。”
蘇靜言點頭道:“我不至於與一個孩子一般計較。”
梁歲柔道:“原以為是我爹逼著她嫁給攝政王的,如今看來她是自願的了。
這攝政王府之中其餘兩個側妃的家世地位都在她之上,也不知她日後在王府會如何?”
蘇靜言歎了一口氣道:“不論如何路也是她自個兒選的,是好是壞她日後也都怨不得旁人了。”
……
選秀在即,洛陽之中的美人漸漸地多了起來。
蘇府之中也迎來了蘇靜言舅舅一家。
蘇夫人的娘家是錢塘陳家,在錢塘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陳家更是富可敵國。
蘇夫人得知多年不見的兄長前來,心中開心得很,見著兄嫂白發蒼蒼,蘇夫人不禁慨歎時光飛逝。
蘇靜言在蘇夫人身邊,一一拜見舅舅舅母。
陳家主見蘇靜言的容貌,笑著道:“妹妹,我在錢塘就常聽人說外甥女的美貌,如今得見阿言的容貌更勝妹妹你年輕之時呐!”
蘇夫人輕笑道:“你家棲桐更是長得好看。”
陳家舅母對著身邊的姑娘道:“快拜見姑祖母與表姑。”
蘇靜言將眸光放在了陳棲桐之上,陳棲桐有著江南女子的婉約端莊,容貌也是一頂一得出色,放在洛陽千金的容貌間,也絲毫不弱。
陳棲桐帶著些江南口音行禮道:“棲桐拜見姑祖母,表姑。”
陳家主道:“這些時日裏要多打擾妹妹了,著實是不好意思。”
蘇夫人道:“自家兄妹不必客氣,我來洛陽多年,也不曾回家過,正好兄長嫂嫂來了,一家人也得以熱熱鬧鬧了。”
蘇靜言的大嫂謝依依見著陳棲桐喜歡得緊,問道:“棲桐可及笄了?可許了人家了嗎?”
陳棲桐紅著臉,點頭道:“嗯,我已及笄了,也許了人家了。”
蘇夫人拍了一下自個兒的腦袋道:“都怪蕭廷那豎子,我竟將此事都忘記告訴你們了,棲桐與榮安公主之子祁越定下了婚約,婚期就定在夏日裏,還有不到三月的功夫。”
陳棲桐臉色更紅了。
謝依依笑著道:“祁越是個好孩子,棲桐可真有福氣。”
蘇夫人對著蘇靜言道:“阿言,咱們家中就你一個年輕姑娘,你也別拘著輩分,帶棲桐去洛陽城中好好逛逛。”
“是,娘親。”蘇靜言應下道。
蘇靜言陪著陳棲桐去了客房之中整理行囊,蘇靜言道:“棲桐,有什麽不便之處您盡管與表姑說就是了,你今日先休整一日,明日表姑就帶著你出去玩。
對了,你可有見過你的未婚夫祁越?”
陳棲桐搖搖頭,臉蛋都快紅成燒熟的蝦了,“未曾。”
蘇靜言輕笑道:“那明日我帶你先進宮去拜見太後,再帶你去宮學之中看看祁越。”
陳棲桐驚訝地看著蘇靜言道:“見太後?我怕禮數多有不周到的地方……”
蘇靜言輕笑一聲道:“你不必怕,太後是極隨和之人,規矩禮數不周到也無礙,日後好好學就是了。”
陳棲桐小聲咿唔了一聲道:“好。”
……
翌日一早,蘇靜言剛起身,身邊的丫鬟忍冬就上前來道:“姑娘,您醒了,一大早陳姑娘就著人來院門外來看過好幾回了呢。”
蘇靜言輕笑了一聲道:“她剛來又知曉要去見太後,怕是昨夜都沒睡好,盡快伺候我洗漱吧,莫要讓她就等了。”
忍冬應下道:“是。”
蘇靜言粗粗打扮了一番,就帶著陳棲桐進宮去了。
說巧也是巧,她們兩人剛在宮門口下了馬車,就遇到了祁越牽著他貼身侍女的手,在馬車跟前難舍難分。
祁越見到了蘇靜言,便過來道:“蘇姑娘,你這是進宮來找太後嗎?”
蘇靜言點點頭:“是,棲桐,這位是祁郡王。”
陳棲桐聽到祁郡王三字,連連抬頭看著祁越,又連連垂下了眼眸,福身道:“見過祁郡王。”
聽到棲桐二字,祁越的目光也開始打量著陳棲桐,端莊抱拳回了一個禮道:“陳姑娘。”
蘇靜言看向祁越身邊的侍女臉色煞白無地自容的模樣,覺得有些可悲,替這個通房可悲,也是替棲桐感到可悲。
隻是時下男兒間通房妾侍盛行,蘇家能管得住自家男子不納妾沒有通房,卻是管不住別家男子的。
蘇靜言不由得又打定了養麵首的主意,她若要嫁人,必定也是免不了有通房妾侍的,不如養麵首來得自在些。
自個兒養著的麵首,若是膽敢與別的女子有染也能一腳踢開,不比嫁人來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