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對過口供
百草莊內，看到衛嵐他們大勝而歸，那些隻比衛嵐他們晚了一步趕過來，但卻一直隻是站在門口靜觀其變的賓客，臉色全都變得微妙、複雜起來。
說實在的，一開始他們其實是不看好百草莊的，畢竟來找他們麻煩的可是幻花宮和沈家。
不說幻花宮，就是沈家也遠比百草莊有底蘊啊！
就算沈娉婷和她那些兒女都不怎麽成器吧，但人家家裏好歹也是養了幾個高手為自家保駕護航的。
不像百草莊，除了衛嵐和紀無憂，能拿出手的武者不是幾乎沒有，而是確實沒有_(:з」∠)_
這種情況下，他們贏的幾率可以說是無限趨近於零。
得出這個結論的一眾賓客，其實當時都想直接翻牆離開了，他們可不想被百草莊的禍事牽連到。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這種行為實在不太體麵，會顯得他們既慫又猥瑣，以致於他們這些還算有些頭臉的人誰也不好意思帶頭兒，他們絕不會有幸見證衛嵐等人的無比神勇。
原本根本沒有被他們看在眼裏的無名之輩——甄小玫、雲昭、墨陽，在這一戰後，全都成了這些賓客眼中的香餑餑。
他們雖然不知道衛嵐是從哪裏請來的這三位，但現在甄小玫三人在他們眼裏卻是世外高人妥妥的。
難得見到像他們這種自己拳頭賊拉硬的高階武者，這些賓客下意識就開始捧著哄著供著他們了。
習慣了安靜、清冷氛圍的雲昭和墨陽，對他們這多餘的熱情很是有些不適應，反而是看起來嘻嘻哈哈沒啥正形兒的甄小玫，遊刃有餘的應付起了這些賓客的恭維和打探。
等到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那群賓客，甄小玫他們也已經差不多累虛脫了——精神上的。
衛嵐把善後收尾的事情交給管家，然後就和紀無憂一起，把甄小玫三人請到了他們夫妻那兒。
五人先後落座，衛嵐和紀無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甄小玫他們道謝。
尤其是甄小玫，她其實完全不必如此賣力，可她偏偏看在雲昭的麵子上挺身而出，和他們一起去對付幻花宮了。
雖然衛嵐依然堅持他那個“人不到死的那一天就不能蓋棺定論”的看法，但是他對甄小玫也確實多了感激和信任。
她把雲昭喂胖了，這次見麵，衛嵐和墨陽能明顯感覺到雲昭臉色好了很多，變得紅潤有氣色了。
再加上她還在外人麵前維護過雲昭，解了雲昭的一些心結，讓他看上去少了冷漠和陰鬱。
基於這兩點，衛嵐和墨陽其實就已經傾向於讓她繼續留在雲昭身邊了，但那時候他們在私底下對甄小玫的態度卻是——必須重點監視和調查。
但現在，他們對甄小玫的戒備等級卻降低了。
一方麵是因為，甄小玫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和他們並肩作戰，甚至還用她的隨口一猜讓紀無憂想通了很多事情。
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衛嵐和墨陽發現，甄小玫對雲昭“不殺人”的奇怪原則居然沒有一點兒意見。
這還是除了他們自己之外，他們發現的第一個對雲昭如此包容的人。
以前雲昭在外曆練時，那些和他結交過的人，對他的這個毛病或多或少都有不滿。
不像甄小玫，就和根本沒有看見雲昭在作戰時多費了多少功夫一樣。
出於好奇，衛嵐主動和甄小玫聊起了雲昭的性格。
他道：“雲昭性子冷，不愛說話，但心地卻是非常好的。”
甄小玫點頭點頭，“其實他性格也挺好的，心思縝密卻不耍心機，性格內斂卻並不陰鬱。”
墨陽聽了眉頭微挑，“那你對他不殺人的這件事是怎麽看待的？不會覺得他有坑同伴的嫌疑嗎？”
甄小玫微一偏頭，笑著將視線投向雙手下意識收緊的雲昭，“他武功很高，就算不殺人也隻會是助力，而不是阻力。”
她這話可是實事求是，沒有一點兒水分的，就雲昭的那身手，如果一定要說有誰拖後腿，那肯定是她拖雲昭的後腿_(:з」∠)_
再說了，生而為人，誰還沒點兒自己的原則呢，甚至哪怕是怪癖呢，隻要不是傷天害理違法亂紀傷風敗俗......別人又憑什麽非要讓他/她和自己一樣？
甄小玫自認不是個聖人，還達不到給別人做道德楷模、行為標杆的標準，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並不以自己的意願、行為去衡量別人。
而且她也聽雲昭提起過，他不殺人是因為他師父，他師父認為外敵當前，同胞之間不該彼此殘殺。
他這觀點甄小玫讚同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嘛，甄小玫能理解他為人類存續保留火種的心思，但卻覺得“火種”這玩意兒也是要看一看好孬的，就好像她種地，留種那也是要挑個兒大飽滿的。
她這比喻對完全不知道種地是個什麽業務的墨陽來說頗為新奇，雖然新奇之餘他並不能很好地理解甄小玫的意思。
和墨陽相反的是，沒少種藥材的衛嵐，很容易就理解了甄小玫的這個觀點。
他有些遺憾甄小玫沒有早點兒出現，如果雲昭早一些認識她，或許他就不會被他師父教的那麽一板一眼了。
這樣的話，他的日子或許就也不會過得那麽難受了。
這麽一想，衛嵐對甄小玫留在雲昭身邊的事不僅不再保持高度戒備，甚至還隱隱多出了幾分期待。
他對甄小玫道：“我聽雲昭說，你發現了去除蝕界蟲體內寒毒的辦法，現在正在對外販售蝕界蟲肉？”
甄小玫點點頭，“對。”
雲昭提這件事，其實是得了她首肯的。
兩人在過來百草莊的路上，就已經針對“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彼此對過口供了。
甄小玫知道雲昭對衛嵐和墨陽的重視，也明白他提前征詢自己的意見，是因為他尊重自己的感受，她感動之餘，遂也大方地做出了極大讓步。
除了她來自其他世界的這件事，甄小玫表示，其他事你完全可以如實告知。
有了她這句話，雲昭就沒有再藏著掖著了。
他把甄小玫做的事大概和衛嵐、墨陽說了下，墨陽沒啥反應，衛嵐卻動了跟他們合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