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殺之恩
伴隨著那聲清脆的哢,劇痛襲來,青年武者很快失去了意識。
不過在此之前,他倒是清清楚楚聽見了甄小玫關於她並非“仁善”的後續補充,“隻是很不巧,我討厭的人基本都是惡徒罷了。”
對全然無辜的普通人下手,死有餘辜。
甄小玫手一鬆,青年武者的身軀軟軟倒了下去。
危機解除,甄小玫腳尖輕點,返身直撲離她最近的另外一名青年武者。
對方見勢不妙,強忍著甄小玫音波功帶來的不適抬劍抵擋,然而甄小玫卻並沒有如他預料的那樣故技重施。
她在飛到一半時陡然騰身而起,手中銅錢如天女散花一般,嗖嗖嗖快速飛向距離甄小玫最近的二十六名沈梅英下屬。
這二十六人武功不如那名為首的青年武者高,受甄小玫音波功的影響要更嚴重一些,甄小玫迅速丟出手中銅錢時,他們雖然有要防禦的意識,但身體的反應速度卻跟不上大腦的這股意識。
一直到銅錢如飛鏢一樣穿透他們的眼睛,釘進他們的頭顱,他們手中的武器都沒能舉到正確位置。
而作為他們敵人的甄小玫卻在射出銅錢之後,就又迅速朝著她左手邊的其他武者飛掠過去了。
至於她右手邊的那些武者,那不是還有雲昭呢麽。
在甄小玫發動音波功之前,雲昭就已經非常機靈的躲到了甄小玫音波功的核心攻擊區域之外。
為了讓自己的行為看上去自然且合理(絕不是嫌棄甄小玫的音波功難聽),雲昭選擇了離那名為首的青年武者(發動音波功的甄小玫)最遠的敵人作為他的首要攻擊目標。
他從弧線的外側往裏突破,甄小玫則是從弧線的核心區域開始朝外清剿。
兩人就像是誤入羊群的猛虎,沒一會兒就把沈梅英的那些下屬給殺得徹底潰散了。
他們並沒有乘勝追擊,畢竟地上還躺著那麽多無辜的人。
再有就是,雲昭隻是把由他負責的那部分敵人給弄暈了,並沒有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現在戰鬥宣告結束,甄小玫得第一時間去給這些家夥補刀。
再然後,他們還得處理那些被甄小玫一嗓子震暈過去的普通人。
兩人都是內力深厚的高階武者,給那些隻是暈過去了的普通人稍微輸送一點點內力,讓他們重新恢複意識並不是什麽難事。
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這裏的普通百姓有上百個,他們救人還是需要花費一點時間的。
“都醒了吧?”把最後一個普通人給救醒,甄小玫伸著懶腰環視四周,“都醒了那就趕緊回家去吧。”
那些普通人之前一直小心翼翼站在原地,誰也沒敢輕舉妄動,此時聽到甄小玫這麽說,這群人頓時如蒙大赦。
他們畏畏縮縮但卻格外真誠的向甄小玫和雲昭道謝,感謝他們不殺自己。
甄小玫聽了,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她和雲昭其實並沒有為這些人做什麽,他們隻是沒有濫殺無辜而已,就隻是這樣,這些人居然就對他們感激涕零了,這要求也太低了_(:з」∠)_
她暗歎一聲,“要是有人去找你們詢問我二人行蹤,記得跟他們實話實說。”
村民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敢接甄小玫的這個話茬兒。
不管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他們都不敢當著甄小玫的麵公然承認自己即將出賣他們,畢竟又不是活膩歪了。
甄小玫可沒那個閑工夫取信他們,她揉了下眉心,“不想死就聽我的。”
言罷,她就和雲昭一起往東南方向離開了。
直言不諱讓那些村民出賣他們,並不是因為她想要舍己為人。
她隻是目前尚且行有餘力,且也知道那群人裏,必然會有很多人為了自己以及家人出賣他們。
這種情況下,那些知恩圖報想要隱瞞他們行蹤的,反而會成為第一波陷入險境的人。
與其讓他們因為所謂的“不殺之恩”去螳臂當車,甄小玫寧願他們把沈家的人推到她和雲昭這邊來。
當然,這是在她行有餘力的情況下。
如果換成是她力所不能及的時候,那她就隻會一門心思的隻考慮如何保全自己了。
兩人慢慢走了一段路,在路上故意留下不少可供追尋的痕跡。
一直到那些村民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他們這才腳尖輕點,不留任何痕跡的以輕功迅速遠遁而去。
兩人這一發力,之前悄摸兒跟在他們身後,妄圖用他們的去向將功補過的沈梅英下屬頓時就被徹底拋下了。
他們不甘心就這麽回去領罰,於是沿著甄小玫和雲昭離開的方向好一通搜尋,但卻非常遺憾地始終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而把他們拋下的甄小玫與雲昭,此時卻已經換了前進方向,正結伴趕往衛嵐所在的東南方向。
衛嵐身為藥王穀碩果僅存的嫡係傳人,早年一直都是跟著他師父住在藥王穀的。
後來他師父過世,他本人又因為搭救雲昭被不少門派、家族的武者追殺,他就和墨陽一起帶著當時有傷在身的雲昭離開藥王穀了。
藥王穀的醫書典籍都存在設有層層陣法、機關的密室裏,即使經曆多次巨大變故也始終完好無損,但衛嵐師徒早年積攢的財富、糧食等,培育的藥材、重建的宅子等,卻都被循著線索追來的眾多武者或是損毀,或是搜刮一空了。
自那之後衛嵐就沒有再回藥王穀了,他在無盡之海和火域深淵之間開了一家小醫館,然後又把那家小醫館漸漸發展到了如今就連沈家這個醫藥世家也忍不住垂涎、覬覦的規模。
據雲昭說,這些年他能心無旁騖的鎮守無盡之海,都是因為有衛嵐在背後鼎力支持。
無論是食物、藥物、衣物等日常用品,還是錢財、武器等其他東西,但凡是雲昭需要的,衛嵐都會第一時間給他送到無盡之海。
雖然雲昭不是個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的人,平時也有盡量降低自己的物質需求,可卻架不住衛嵐一照顧他就是這麽多年。
日積月累下來,光是他日常用來治傷的藥物就已經是一筆大額支出了,就更別提他在其他方麵的花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