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人品並不重要

路千寧的臉色一點點白下來,咬了下唇,精致的眉目美的像一幅畫,似乎一碰就會碎。

手腕猛的被他抓住,步伐踉蹌幾下才能勉強跟上他,回到了屋子裏。

手上的力氣一鬆,他的手已經肆意扯開兩顆襯衫的扣子,像是一點兒都不在意。

臉色卻又像氤氳著一層濃濃的陰鬱,看著她道,“路千寧,你除了錢,還有喜歡的東西嗎?”

唇腔裏蔓延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路千寧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心頭沸騰的痛意。

她費力的咽了下口水,然後才扯出一抹笑容,“周總很失望嗎?你的助理是這樣一個人。”

“沒有。”周北競從沙發上坐下,修長的身姿陷入沙發裏,頭頂的燈光籠罩著他,“畢竟工作能力很強,人品並不重要。”

人品。

兩個字壓垮了路千寧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她不知道哪裏觸犯了周北競的禁忌。

明明以前也是這樣的方式,隻不過他從來都是主動給,而她隻是要了一次——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陷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兩個人的目光也沒有什麽交集,可一舉一動卻又在彼此的視線中。

良久,路千寧先動了身子,“時間不早了,我先去洗澡了。”

她沒有過多的精力耗下去,進了浴室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剛將花灑打開浴室的門就開了。

隔著霧麵玻璃,她看到男人修長的身影進來,正在一件件的脫掉身上的衣服。

健康的小麥色肌膚,黃金比例的身材處處散發著致命的荷爾蒙氣息。

她看著他走進視線中,闊步過來將她壓在牆壁上,後背貼著冰冷的瓷磚。

他的吻像懲罰,洶湧又波濤,她身上還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跡。

而且昨晚她很累,本能的推了推他胸口,“今晚我不想。”

他長眸微眯,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語氣輕嘲諷刺,“有錢不賺?沒點兒職業操守嗎?”

略微喘息的話語伴隨著淅瀝瀝的水聲,像巴掌砸在路千寧的臉上。

到底擋著他胸口的手鬆了幾分,她依舊缺錢,可是……

女人潔白無瑕的小臉掛著水珠,眼尾瞬間就紅了,溫熱的**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周北競卻像察覺不到,埋頭在她頸肩淺嚐著她的美好。

誠如當初顧南說的那樣,他撿到寶了。

路千寧很美,身材玲瓏有致,腰肢細的一掐就斷。

平坦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軟綿綿的手感極佳。

他愛她這幅身子到無法自拔,至於她這個人——

或許是睡久了,順手了,他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也是這般親密。

嫉妒就像瘋草一樣長起來,恨不得把路千寧捏碎揉進身體裏。

誰也別想碰她一下!

浴室並不大,周北競卻愛不釋手,她就像玩偶任由擺弄。

羞恥感讓她快把嘴唇咬破了,也不肯發出一點兒聲響回應他。

他壞透了,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力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她終是忍不住出了聲音。

下一秒便被他附上來的唇堵住了似水如歌的聲音。

半夜一晃而過,路千寧躺在**,胳膊無力的搭在床邊,身邊的男人已經下了床。

套上小褲和西裝,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將她臉上的碎發撥開。

粗糲的手指在她臉頰輕輕撫摸,溫柔的不像話。

她陷在他能膩死人的眸子裏,但他總有本事讓她瞬間清醒。

“這次想要多少?”

她喉嚨一哽,眉心微微蹙了下,呼吸淺薄的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不說我就隨便給了,五十萬,夠嗎?”他將卡放在床頭,手依舊保持撫摸她半張臉的動作。

“但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錢我可以給,你要保持幹淨。”

路千寧眸光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懷疑她找別的男人賣身?

她在他眼裏,難道是那種會賣身的女人嗎?

當初若不是他醉酒那次意外,若不是因為他是她老公。

她怎麽可能會做了他兩年的床伴呢!

周北競深呼吸一下,鬆開她站起來,這是一種羞辱。

可不知道為什麽,羞辱完了路千寧他心底的沉悶並未散去。

看到路千寧這樣,他的心裏反而更難受了。

轉身抓了襯衫套在身上,邊係扣子邊下樓。

換鞋,開門離開,發動車子,車燈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倒映在路千寧了無生機的眼底。

豆大的淚滴無聲的滑落,浸入枕頭裏,沒一會兒就濕了一大片。

心疼,但是得忍著。

難過,還是要忍著。

最起碼張欣蘭下個月的醫藥費有了。

慶幸的是隔日是周末,路千寧不用去公司,她竟然有些……害怕見到周北競。

清早,她從**爬起來,打掃一下衛生,衛生間裏處處透著荷爾蒙的氣息。

她將窗戶打開通通風,好一會兒才感覺舒服了很多。

換了套衣服化了個淡妝遮掩眼底的淤青,然後就去醫院陪張欣蘭。

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照常聽著張欣蘭碎碎念,但今天張欣蘭提了一件正事。

“過兩天是我五十二歲的生日,千寧,我想過個生日。”

路千寧想都不想便說,“好呀,到時候等會兒我喊上月亮,一塊兒來醫院給您過生日,買蛋糕,您喜歡什麽禮物,我買給您!”

張欣蘭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我不想在醫院裏過,剛好今天你休息,你帶我出去吧,咱們找個飯店一塊兒吃個飯,慶祝慶祝,關鍵是你給我買套新衣服換上!”

張欣蘭生病住院這幾年,一年也就春節被接回去呆上一周。

每次她回家都很高興,臉上的笑容比在醫院裏的多又真誠。

聽她提這個要求,路千寧不忍拒絕,“好,那我現在去跟劉醫生說,您等等。”

“去吧!”張欣蘭高興的衝她揮手。

不出意外,劉醫生同意了。

路千寧在就近的商場給張欣蘭買了一套旗袍裙,張欣蘭身材消瘦,皮膚很白,頭上戴了一頂假發。

腳底是一雙牛皮的軟底平底鞋,脫下病服的她看起來年輕有氣色了不少。

“媽定好了餐廳,還約了兩個朋友一起,千寧你不介意吧?”

出了醫院的大門,路千寧攔了一輛出租車,剛坐上去就聽張欣蘭說。

她搖頭道,“不介意,隻要您高興就好。”

張欣蘭報了酒店的地址,“羅非餐廳。”

出租車朝著羅非餐廳開去,路千寧正在跟張月亮聊天,兩人一塊兒出發趕過去。

巧的是,張月亮說吳森懷剛好也有事去羅非餐廳,她搭了吳森懷的順風車。

半個小時後,一群人在羅非餐廳停下,服務員熱情的迎過來,帶著張欣蘭去她訂好的包廂。

包廂裏有一個路千寧不認識的女人,眉眼慈善,看起來很好相處。

跟張欣蘭一見麵就熱情的打招呼,隻是一雙眼睛時不時就從路千寧身上掃來掃去。

“千寧,快過來打個招呼認識一下。”張欣蘭朝路千寧招了招手,“叫吳阿姨就行。”

“吳阿姨。”路千寧跟女人頷首示意,沒等反應過來手就被那女人拉過去,在椅子上坐下來了。

張欣蘭也從路千寧的另外一邊坐下,拉起了路千寧的另外一隻手,隔著她聊起了天。

這場景有些奇怪,路千寧後知後覺不太對,微微動了下身子立刻又被張欣蘭給摁住了。

“媽,我……”

她話還沒說完,包廂門被打開,吳森懷和張月亮一塊兒進來了,看到屋裏的場景兩人一臉的驚訝。

路千寧朝兩人看過去,正想讓張月亮救救她。

就聽吳森懷說,“媽,你們這是……”

媽?路千寧順著吳森懷的視線看向自己身邊的女人,這是吳森懷的母親?

吳太太!難怪讓她喊吳阿姨!

“臭小子,我要不誆你你能來?”吳太太鬆開路千寧的手,起身往旁邊挪了個位置,“過來挨著千寧坐下!”

吳森懷一臉便秘,求救般的目光看著路千寧。

今天他媽喊他過來是說商量全力支持他玩兒遊戲行業的,所以他才興衝衝來了。

誰知道——

估計今天他和路千寧實話實說了,回家就得挨頓板子,遊戲也玩兒不成了!

“那個,你們這搞的太突然了,讓我跟千寧姐先單獨說兩句!”

趁著吳太太和張欣蘭還沒反應過來,吳森懷抓住路千寧的胳膊起身就跑。

吳太太和張欣蘭想追,被張月亮攔下了。

“媽,吳阿姨,你們兩個別著急,讓他們聊兩句而已,很快就回來了。”

包廂外,吳森懷鬆開了路千寧的手,急的原地轉了兩圈,然後雙手抱拳衝著路千寧作揖。

“千寧姐,求求你,再幫我個忙,過兩天有場千載難逢的比賽,隻要能贏我在遊戲界就無敵了!但前提是我媽不阻止我。”

路千寧懂了,今天這場戲要是演不好,吳森懷的遊戲八成就搞不成了。

這樣滿腔熱血的年輕人不多見,她很是喜歡吳森懷身上那股子幹勁。

雖然偶爾不著調,可提起遊戲他很認真。

“就是吃頓飯,我幫你擺平,但這頓飯充其量就是表明一下可以接觸,不能撒更大的謊。”

吳森懷立刻比劃出‘ok’的手勢,然後兩人就回了包廂。

二樓的透明欄杆處,周北競指縫裏夾著一根煙,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眸光深處盡是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