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迪盧克和凱亞依舊在吧台前,一個喝著葡萄汁,一個喝著午後之死,就好像不認識一般兩人都沒說話。
對於這情況查爾斯倒是淡定,安安心心地擦拭著杯子,偶爾應付客人的點單。
一杯午後之死喝完凱亞又要了一杯,對上迪盧克看過來的視線他笑嘻嘻地說:“已經下班,我可沒有偷懶。”
不如說他太勤快了,下班了還在為蒙德的安全操心來酒館看看遠遊歸來的迪盧克順帶還調查了一番那個大名鼎鼎的冒險家令亣。
迪盧克站了起來:“樓上談。”
看來他並不打算一個人瞎捉摸,興許也是有其他想法。
凱亞點頭:“等查爾斯調好酒我就上去。”
迪盧克對此並沒說什麽,自己先上去了。
查爾斯調好酒,推了過去:“凱亞少爺是在懷疑令亣小姐?”
凱亞的回答依舊笑嘻嘻的:“別給我扣這樣的帽子,我對蒙德城大部分人都有好感的人可沒什麽意見。”
“大部分人?”這個疑問不知道是在表達對這個數量的吃驚還是在詢問是哪一部分人對令亣沒有好感。
凱亞選擇用後者回答:“聽說城門口的提米對她的意見可不小。不過當著鴿子愛好者的麵殺了鴿子什麽的,被討厭也不奇怪。聽說提米可是討厭死她了。”他拿起酒杯擺擺手,往二樓走去。
“凱亞少爺。”查爾斯叫住了他,這讓凱亞有些意外。
查爾斯:“難得看到迪盧克老爺對一個人很感興趣,希望你做事別太過火了。”
凱亞看著他,依舊是笑容,其中有幾分笑意就不得而知。
迪盧克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凱亞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
他們四周都是已經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倒是不用擔心對話被別人聽了去,反倒是能從這些醉醺醺的人口中聽到一些有的沒的消息。
雖說如此,凱亞還是詢問:“確認過了。”
迪盧克點頭,他已經確認四周的人都是真醉了。
他開門見山:“你調查到了什麽。”
凱亞看著他,不答反問:“查爾斯說你對令亣小姐的態度不太一樣,沒想到你喜歡這種類型。”
“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迪盧克音量微微提高。
這是否認了,並且凱亞知道迪盧克不屑於去否認這種事。
也就是說並不是喜歡,而且其他的原因?
老實說如果迪盧克真喜歡上令亣凱亞並不意外,即便對令亣抱有懷疑,但凱亞不能否認令亣外形條件優秀,在眾人眼中也是品德兼優的冒險家,是個不錯的伴侶人選。
不過現在看來迪盧克這家夥的要求還是很高的。
凱亞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那麽說正事,你對令亣有什麽看法?”
迪盧克很是客觀評價:“她的戰力和風評都很不錯,跟她相處還算愉快。”
這是站在他的立場,見到令亣戰鬥狀態,也確實從情報中知道令亣此人的風評,雖然隻是一天但迪盧克確實覺得這一天還算愉悅順心。沒有討好諂媚,也沒有惡語相向,令亣給迪盧克的感覺就是有戰力但很單純容易相信別人。
“大部分人對令亣的感官都很不錯,但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從未有過深入一些的了解。”凱亞說出了自己的猜疑,“如果說一年還能理解,但四年了,沒有人知道令亣是哪裏人,更沒有人知道她的家庭狀況,同樣不知道為何她會來到蒙德並且停留在這裏。她沒有任何一個交心的朋友,甚至是和別人聊家常或者一些寒暄的舉動都很少。這是不是很可疑?”
“比較警惕?”剛說出這個可能迪盧克就覺得有點好笑,剛剛他還在想對方單純,容易相信別人。
“還有人說,令亣不止一次問了他同一個問題,而且還是無意義的問題。”
迪盧克不明白凱亞為什麽會重點說這一句。
看迪盧克也沒有頭緒凱亞低下頭:“沒什麽,隻是感覺這同樣很奇怪。”
他們當然不知道不小心‘點到對話框’的上頭瞬間。
迪盧克:“我會調查清楚,你就不要插手了。”
“這可不行,就算相信你的實力但我們西風騎士團的本職就是保護蒙德,這是我們的責任。”
迪盧克直接站了起來:“隨你。”
“誒呀,生氣了。”凱亞看著迪盧克離開的背影,輕笑一聲,“雖說不是喜歡但還是很在意嗎?”
“冒險家令亣,有點意思。”
凱亞和迪盧克開始懷疑令亣當然不止是因為別人口中說的那些話,令亣忽然逃跑也不是因為凱亞的懷疑,而是那份‘證據’——冒險家分會長塞琉斯的照片。
照片上的令亣跟現在一模一樣,就算衣服有些許裝飾上的差別發型卻一樣,長度,發絲,每一個細節都相同。
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
又不是石頭,四年過去怎麽可能完全不變?就算拿著照片讓理發師對頭發進行模仿修剪也不可能絲毫不差。
這本身就是問題。
令亣知道這是因為她‘死’了,而這具身體不知出自何處。
也許和遊戲的旅行者、NPC一樣不過是遊戲公司的建模,一堆數據,在沒有程序員的編寫之下當然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她能這麽告訴別人嗎?
當然不行。
逃出天使的饋贈的令亣第一反應就是要改變這個形象。
她去了理發店,換了個發型。
謝天謝地,那些她原本根本進不去的地方,無法對話的人終於能‘看’到她聽到她的話了。
等換了發型,再回到住房已經是深夜。
令亣的住房是兩年前從歌德大酒店的老板歌德那裏租的。在租到這房子之前他一直風餐露宿,這也是她以前那麽‘拚’一大早就能完成冒險家協會任務的原因之一。
雖說能在天使的饋贈蹭一晚上,但滿是酒鬼的地方先不提,單單是那種‘好像隻有自己活著’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而之所以兩年前才租到房子還是因為該死的愚人眾把歌德大酒店包場,讓蒙德的出租生意好到離譜一直沒有空房間。
根據原神原著劇情,蒙德城唯一剩下的租房應該就是莫娜傳說任務中那間了。
忽而令亣反應過來,能從歌德那裏租到房子是不是就是第一個變數,還是說那是世界為了造就僅有一間房匆匆把人補上,這才上她鑽了空子?
算了,現在想什麽都是白搭,問誰都不可能得到答案。
第二天,令亣是在敲門中醒來的。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傳到她房間裏。
打了個哈欠,察覺到頸部的觸感的時候一怔。
她低下頭,已經剪短的頭發竟是又恢複了原本的長度,這一瞬令亣汗毛直立。
她忽而想起很關鍵卻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
剛來蒙德的時候她的戰鬥力不高,很容易受傷,不止是身上有傷口偶爾頭發也會在戰鬥中出意外。
身上的傷可以解釋為吃東西來恢複,但這對頭發也有作用嗎?
而且偶爾也有受了點小傷覺得不打緊,沒有吃東西,傷口卻好了情況。
令亣確認自己站在七天神像麵前是無法回血的,那是什麽東西在恢複著他的生命力?
第二輪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令亣收會思緒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衣著整潔的迪盧克,跟對方比起來為了睡得舒服穿了睡衣的令亣顯得那麽地不得體。
‘嘭!’門再次被關上。
門後是一臉窘迫的令亣,她立刻跑回房間換衣服。
很快,門再次被打開了。
興許是因為知道把客人關在門外不怎麽好,令亣換了一套很簡單的居家衣服,重要地是不怎麽需要整理,直接套上就好。
她滿臉堆著笑:“抱歉,剛剛是我失禮了。”
迪盧克的視線從她的頭發處移開,落在她的臉上:“是我唐突了。本應先遞上拜帖。”
“不用不用,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令亣讓開,把人請了進來,“喝點什麽,不過我這裏隻有日落果汁和蘋果汁。”
“日落果。”
把果汁放下,不知道該怎麽緩解把客人關在門外這件事帶來的尷尬的令亣隻能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迪盧克倒是先開口了:“我是來告訴你原胚的事。恰巧,原胚庫房裏還有,不過城內隻有一把,另外一把在晨曦酒莊。”
令亣的眼睛噌地亮了。
她的表情太過於簡單易懂,這讓迪盧克下了一個決定。
“交換的條件我想好了。”
令亣拍胸脯保證:“萊艮芬德先生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我絕對去做!”
因為‘好人濾鏡’一直對迪盧克沒太大戒心不覺得對方會為難自己的令亣不會想到迪盧克將會給她一個王炸。
“我想知道,為何昨晚上剛剪了短發的令亣小姐怎麽隻是過了一晚上頭發又恢複了原本的長度。”
這問題讓令亣的笑容直接僵住。
此時的迪盧克已經不是那個翩翩公子,更像一個嚴厲的軍官。
“即便我沒有親眼見過短發狀態的令亣小姐,但理發師不會撒謊,他收下的摩拉也不會撒謊。”
昨晚上令亣就知道事情要糟,所以才大半夜地去理發。
她當然沒有忘記迪盧克還有一個‘暗夜英雄’的稱號,雖然迪盧克才剛回蒙德,但夜間行動這件事本來就不是未來的專利,蒙德城的風吹草動根本逃不過迪盧克的耳目。
令亣原本想著把頭發剪了,就算他們有以前的照片現在也是‘死無對證’,卻沒想到現在頭發自己又恢複了原本的狀態。
這就更解釋不清了。
令亣腦海裏飛快尋找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的方法,很可惜沒找到,甚至覺得隻要一撒謊就會沒有神之眼卻還是很強的迪盧克審判。
於是,令亣決定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