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看我漂亮嗎(9+10+11)
秋厲:“……”
葉隱玨:“……???”
他暴起:“我特麽也不喜歡男人!我老婆南小鳥好嗎!!!”
方鏽雖然不知道南小鳥是誰, 但是聽到葉隱玨有“老婆”了,也安心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即便被誤會了,葉隱玨依舊鍥而不舍:“你考慮一下。”
方鏽一臉拿你沒辦法的模樣:“我沒意見。”
秋厲皺眉:“我有。”
葉隱玨噎住:“秋哥,你就這個本把我和我們公會分開看不行?”
秋厲:“你這個本退了公會, 下個本再回去就行。”
葉隱玨:“………………”
當遊戲世界設置的退出公會後需下三個單人本才可再進入新的公會的限製不存在是吧?
方鏽及時攔下了他們的針鋒相對:“簡單。”
他微笑:“葉隱玨是和我合作, 秋厲你也是和我合作, 不是你們倆合作。不就行了?”
葉隱玨率先表態:“我沒意見。”
秋厲冷漠地扒了兩口飯。
方鏽看向他:“秋厲?”
秋厲:“隨你。”
於是方鏽一拍手,他笑眯眯道:“那麽就這樣說定了,祝兩位和我合作愉快。”
[……牛批,一個讓秋哥和影子公會合作的男人]
[也不是影子公會吧, 暗殺者和影子公會的作風確實不太一樣, 秋哥對他意見也沒那麽深]
[啊?怎麽不一樣了?不會還有人不知道暗殺者是影子公會內定教官吧?等他上高能榜就能退去當教官了欸]
[可是暗殺者自己明顯不想啊拜托,他好幾次都在論壇和副本裏表示自己喜歡玩本,夢想是當大明星好嗎]
[那個…萌新弱弱問一句,什麽教官啊?]
[就是影子公會作為遊戲世界第一大公會,體係很完善,他們有專門培養新人的教官, 還會帶新人下高難度的本刷經驗,你以為高能榜有一半是他們的成員是怎麽做到的?]
[而且我聽說影子公會好像是接暗殺任務的(小聲)]
[別聽說,本來就是, 老玩家都知道,算是明牌了吧]
[說起來暗殺者下這個本是不是影子公會想招方鏽進去啊?]
[不一定, 我一直覺得影子公會整個構成的怪怪的,他們公會至今零退會率……值得深思]
……
葉隱玨:“那今晚二樓?”
秋厲皺眉望向方鏽,方鏽想了想:“明天吧, 我怕今晚事情會超出掌控, 我讓書小小沒有吃藥, 我先看看不吃藥會怎麽樣。”
葉隱玨好失望。
方鏽又問:“對了,你們晚上都要睡覺嗎?”
秋厲不解,葉隱玨打出問號。
方鏽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多奇怪嗎?
方鏽麵不改色:“你們今晚最好都別睡,我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葉隱玨啊了聲:“為什……”
“嗯。”
秋厲的應聲直接打斷了他,葉隱玨雖然隻是想問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莫名有種自己再問就輸了的感覺,於是也果斷說好。
這頓飯吃得莫名硝煙彌漫,葉隱玨不太習慣這個食堂的口味,所以先離席。
他走後,秋厲遞了個銀色的口哨給方鏽。
方鏽揚眉,秋厲淡淡道:“你們如果去二樓的話,喊上我一起,吹這個我就知道了。”
方鏽倒是沒有拒絕,他拿起口哨,看了看:“我不去二樓要是找你的話也可以吹這個嗎?”
“可以。”秋厲:“但是這個使用次數隻有三次。”
方鏽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把哨子放進背包裏,撥弄了一下自己腕間垂著的銘牌,漫不經心地挑起唇。
看樣子秋厲很在意這個牌子啊。
方鏽回憶起秋厲看見這塊牌子時的神色,當時秋厲看得是【四月】這一麵。
有意思了。
這不是個新本嗎?
難道副本和副本之間,還有什麽聯係?
時間回到馬塗乘緊急折斷粉筆離開禁閉室時。
馬塗乘直接跌在了門口外,粉筆折斷時鄭廉原就收到了【道具已使用】的提示,於是守在附近的他和朱合過去看,就見馬塗乘已經疼暈了過去,皮肉底下還有什麽東西在緩慢地蠕動,像是一條細長的蟲。
鄭廉原見過很多場麵,他當機立斷地讓朱合先和他把人拖到附近的空房間裏,讓朱合抓住馬塗乘的手臂,然後直接一刀下去,劃開了馬塗乘的皮肉,另一隻手拿著一根有兩根手指粗細的尖頭棍子一紮,也不在意馬塗乘會不會怎麽樣,直接將那東西一把帶了出來。
就見在馬塗乘身體裏走的,是類似於藤蔓的存在,黑漆漆的,觸感倒是和藤蔓一模一樣,隻是表皮已經沾了不少血,而且還結了好幾個花苞。
朱合:“鄭哥,還救嗎?”
鄭廉原看著已經半死不活了的馬塗乘一眼:“救,喂瓶藥吊著。”
他罵了聲髒:“廢物!蠢貨!也下過這麽多次本了,在一個新人手裏栽成這樣!這才剛進本多久?特麽要是能多堅持幾天我都能提前‘宰’了他存了能量省一瓶藥。”
朱合忙附和:“這種濫竽充數的玩家就是沒用。”
鄭廉原望著朱合給馬塗乘喂藥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冷哼了聲:“是啊,濫竽充數的玩家根本頂不上多大的用場。”
他又看向自己手裏釘死的藤蔓,鄭廉原抬手直接捏碎了花苞,綠色的汁液黏在他的食指與拇指上,有微弱的一點順著滑到了他的掌心。
鄭廉原一臉嫌惡地甩了甩手:“惡心玩意。”
他把藤蔓一塊甩在了地上,又示意朱合:“你把他背起,我們先回宿舍。”
朱合稍停,沒敢說半句不是,乖乖地背起了明顯大了他一號的馬塗乘,艱難地跟在了鄭廉原背後。
但背著馬塗乘的朱合,聽見了馬塗乘的囈語——
“不、不要……”
“不要過來……”
朱合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馬塗乘受了重傷,SAN值多半也岌岌可危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馬塗乘接下來的呢喃是:“我不是你哥哥…我怎麽知道你哥哥在哪……”
以及一句:“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幫你找哥哥,你放過我……”
朱合拖著步子,心裏的抱怨已經化作了別的思緒。
他也算是熟悉馬塗乘,馬塗乘這人智商不怎麽樣,很容易套話,他是獨生子,在現實世界裏不是什麽好人,說不上大凶大惡,但偷雞摸狗的事也沒少幹。
他進來後就商城定製了願望,因為他犯了罪,他在偷人手機時,不小心把一個高考生的準考證一起偷走了,害對方錯失了高考,警察已經順著線索一路查到了他。
馬塗乘想要抹消自己的犯罪記錄,而他進了遊戲後也一直不敢出去。
在遊戲世界,沒有什麽不可以兌換的,雖然係統會在玩家結束遊戲後隻給予五分鍾的逗留時間,但沒有什麽是積分不可以解決的事情。
隻要花積分,就可以在遊戲世界住一輩子。
所以馬塗乘進來後,到現在還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回到現實世界。
朱合查過,馬塗乘並不認識什麽哥哥妹妹,所以……
朱合垂眼,在心裏輕嗤。
蠢貨的運氣還不錯,居然誤打誤撞地以普通角色進了主線劇情。
因為副本設置的時間是初冬,所以天黑得很快。
等到方鏽他們吃完飯了後,天色就已經屬於“晚上”的行列了。
醫院的廣播響起機械的女音,播報的內容是催促他們回到各自的宿舍:“請所有患者回到自己的病房,請所有工作人員回到自己的宿舍。夜晚來臨,因院內電壓不穩,請不要離開房間。”
廣播一連播報了半個小時,方鏽回了診室後還聽見冷漠的女音在不停地重複這一段話。
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尤其是獨自一人待著後,這聲音就顯得有幾分空寂孤冷,讓人莫名悚然。
而等到廣播的聲音消失後,機械女音的餘味卻又殘存著,在寂靜中讓人渾身不適,總覺得缺了什麽。
隨著時間跳轉到八點,所謂的“電壓不穩”也顯露出來。
燈驟然熄滅,整個醫院幾乎是瞬間陷入黑暗,早就躺在了**的方鏽把玩著手裏在黑暗中又開始亮起幽幽白光的銘牌,覺得有趣。
這牌子看上去就是一塊普通的牌子,裏麵應該也沒有什麽東西……莫非是這個副本的特產夜光牌?
方鏽又仔細摩挲了一下,發現銘牌上的劃痕不像是用小刀刻的,因為劃痕很淩亂,比起小刀磨出來的深痕,更像是什麽不好掌控的利器留下來的。
等到時間再走了兩個小時,來到十點時,整個醫院安靜得可怕,像是沒有活物一樣。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天花板上裝的防火裝置忽然無聲地噴出了粉色的霧氣。
方鏽雖然是閉著眼的,但空氣流動變化的那一刹那他就睜開了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借著銘牌的微光瞥見了頂上下來的無味粉霧。
方鏽想也沒想就直接捂住了口鼻,然後翻身下床,躲在了角落裏。
眼見粉霧擴散,方鏽正要打開門出去,就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
他鬆開門把手,稍稍凝神。
外頭的聲音,其實不能說是腳步聲,那更像是什麽笨重的東西在地上拖遝著行走的聲音,可從發出來的聲音大小來聽,方鏽又感覺那東西應該很輕。
是輕卻龐大的東西。
方鏽沒有動作,因為他聽見了細微的開鎖聲。
開的是診室的門,而且從聲音判斷,還是用鑰匙開的。
方鏽躺平等待,等到的卻隻是對方停在了他的房間門口,和他隔了一張門,再沒動靜。
這張門是有貓眼設計的,方鏽始終認為,在這種遊戲裏門有貓眼,就是讓人看的。
所以他幾乎沒有什麽猶豫地屏住呼吸,一個轉身就低頭對上了那個貓眼。
隻見他的診室裏站了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披頭散發地背對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視線的凝視,女人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忽然飛了起來。
一朵黑色的、花蕊中間是一張人臉的花從她後頸棘突的位置長了出來,猛地貼上了貓眼。
方鏽的直播間在方鏽貼上貓眼時,視角就切換到了他的視角,所以在他直播間的人是和他一起直麵了這幅景象。
[啊啊啊啊啊你為什麽每次都這麽勇直接就貼上去了???]
[我淦兄弟們我剛剛好像看見花瓣上纏著樹枝了!所以這個本又特麽是被邪神汙染的?]
[該說不說,方鏽的運氣挺差的,我就沒見著幾個人碰見過,他這才正式第一個本就又給撞見了]
[他這不是第二個嗎?]
[新手本都不算的好嗎]
看見了這一幕的方鏽卻十分平靜。
當貓眼被貼上來的…也不知道該說是花還是人臉給遮住、隻剩下一片黑時,他也沒有再看。
方鏽靠著門板,想兩個。
一開始明明隻有一個心跳聲,但在那朵花從女人的身體裏長出來的時候,心跳聲就變成了兩個。
而且花蕊中的那張臉……
那張臉和海報上任何人的臉都不一樣,沒有那麽精致又驚豔,乍一看上去好像有些平平無奇,但放在這所醫院卻顯得很有特色和記憶點了。
因為這裏的人,男護士戴著口罩方鏽沒見過,但邱金雖然身材有些胖,可那張臉也是帥的,甚至分明的棱角和深邃的五官,和他的身體配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把別人的頭擰下來按在了誰的身體上。
違和感太強烈。
方鏽回憶了一下手冊上的頭像,院長和副院長邱金長得也有幾分相似。
這所醫院就沒有長得不好看的人——除了在病房裏纏滿了繃帶、很有可能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同款燒傷的求術者。
方鏽輕勾著唇,想這個副本比上個副本要有意思啊。
而在粉霧噴下來前,秋厲那邊。
秋厲在副本裏從來不會睡覺,因為誰也不知道死亡會不會在你入眠時悄然來臨,在副本裏閉上了眼睛,很有可能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睜開。
所以無論方鏽提不提醒,他都不會睡。
他坐在宿舍的硬板**望著對麵空****的床位,用一部隻有他和書小小能夠看見消息的手機給書小小發著消息。
書小小:【方鏽真要和葉隱玨合作?】
秋厲:【嗯】
書小小:【是我看錯他了!!!】
書小小:【不過他可能不知道影子公會是個什麽情況,你就沒跟他說嗎?】
秋厲:【你很在意他】
書小小:【……這醋都要吃?】
書小小:【我就是覺得他人挺好的】
秋厲:【他是在利用你】
坐在病房裏的書小小抓了把頭發,嘴裏嘀咕了幾句,猶豫了一下,還是打字:【好吧,其實我就是莫名感覺,我記憶中的哥哥就該是方鏽這副模樣】
秋厲沒有再回消息。
因為他頭頂的天花板上的防火裝置突然開啟,無聲地噴了煙霧出來。
在他發現的時候,粉色的煙霧已經蔓延下來了。
秋厲直接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塊布蓋在自己的口鼻上係在腦後,然後變出了兩把分別雕刻著海浪和鯨手丨槍,警惕了起來。
隨後就見有藤蔓從房間的地板磚縫隙裏冒出來,纖細得隻有手指粗細,卻很長,像蛇一樣在地上爬行蜿蜒,又順著床架而上,探入了被子裏。
秋厲一個翻身下床,毫不猶豫地一槍打了過去。
雕刻著鯨的手丨槍射出“水彈”,砸在藤蔓身上時,藤蔓瘋狂扭動了一下,最終化作了黑色的**被水彈包裹住,飄到了秋厲麵前。
裏麵散發的微弱的、還沒完全成型的邪惡氣息讓秋厲眉心出現了很深的褶皺。
“邪神產物。”
秋厲正要用帶著浪花的手丨槍再補一槍將其銷毀,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停住,最終隻是撩起了自己的衣擺,將其收到了自己的腰包裏。
至於剩下冒出來的藤蔓,秋厲沒有客氣,全部都用刻著浪花的手丨槍打成了黑色的**,然後消失在了屋子裏。
而在粉色的霧氣噴出時,正在深夜做唱跳練習的葉隱玨直接屏住了呼吸。
他們練習過屏氣,控製住自己不呼吸十分鍾不是問題。
診室底下是禁區,細長的藤蔓來得比五樓宿舍要快也要多,當藤蔓蜿蜒著從隔絕著宿舍與診室的門縫中擠進來時,他攤開手心,一把薄而鋒利、形似柳葉的刀刃也懸浮在他手上。
葉隱玨一甩手,刀刃化作殘影飛出,將那些藤蔓齊齊斬斷。
但斷掉的藤蔓並沒有就此停下,反而像是擺脫了什麽束縛一樣衝著葉隱玨迎麵而來。
於是葉隱玨又召喚出了一把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多了倒鉤的飛刀。
他知道自己在直播,也愛耍帥:“還沒死?那才好玩呢!”
葉隱玨一手操縱著一把飛刀斬斷從門縫裏擠進來的藤蔓,另一隻手食指和中指合並,操縱著另一把飛刀在自己周身飛速旋轉,形成保護圈。
[啊啊啊葉哥牛批!]
[為什麽隔壁馬塗乘用刀砍不斷的藤蔓現在就可以砍斷了?因為細一點?]
[傻逼吧前麵的,葉哥的刀是A級武器啊,整個遊戲就一百多件A級武器,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