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這眼神真要命
慕戰風皺了皺眉,不悅道:“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是我的家事,還請二皇子莫要插手!”
“慕老將軍,你當真要如此頑固嗎?你這樣,似乎有些不識抬舉了!”蕭安策居高臨下的眯眼道。.
“誰不識抬舉?孤很是想見識見識。”
隨著夜亦宸的到來,剛才還吵得熱火朝天的大廳忽的一陣冷風吹來,隨後是讓人汗毛不由立起的冰冷。
來人逆光而來,頭帶鳳翅紫金冠,身著紫色錦繡盤龍梨花袍,白玉腰帶緊貼腰身,腳踩藕絲步雲靴。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攝政王!”
夜亦宸眼風掃過眾人,看向依舊大馬金刀坐著的女孩,挑了挑眉。
慕傾歌無所畏懼的看向夜亦宸,兩人就這麽對視著。
眾人紛紛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也不知道為什麽跪了這麽久攝政王也不讓平身。
最後,還是夜亦宸妥協了,聲音如從萬丈冰涯底下傳來道:“起!”
眾人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待起來後,就看到慕傾歌依舊大馬金刀的坐在那你。
“幺幺,你……”
“攝政王不會怪罪的,對吧,攝政王?”慕傾歌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帶有狡猾的眼眼神看向夜亦宸,語氣輕快道。
夜亦宸眼眸一暗,這眼神,真要命!
夜亦宸本就是聽聞蕭安策過來了,見這麽久他都沒出府,便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可是看到地上的三箱東西,不由的皺了皺眉。
蕭安策順著夜亦宸的眼神看過去,見夜亦宸看的是自己送過來的金銀珠寶,連忙將來意說清。
夜亦宸沉吟片刻,幽幽道:“這些個破銅爛鐵,你也好意思往慕大將軍府帶?”
第二次被說這些的東西是破銅爛鐵,蕭安策心態有些繃了。
慕傾歌在一旁笑著附和道:“二皇子,看到沒,我說是破銅爛鐵你還不信,如今攝政王親自說的,還有假?”
蕭安策臉色又是一黑,想狡辯,可是麵對麵前坐著的人,不由的不敢多說話。
攝政王給人帶來的恐懼,仿佛天生植入在了他們的骨子裏。
一遇到他,任何心態都會徹底被怵得土崩瓦解,毫無招架之力。
夜亦宸用茶杯蓋輕輕的撥弄著茶杯裏的茶葉,語氣毫不在意道:“孤記得前段時間皇上剛賞了你一個金累絲鑲嵌寶龍紋花插。”
聽到這個名字,蕭安策心裏咯噔一下,隨即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回攝政王,父皇卻有賞過。”
“嗯,將它搬過來吧!將這堆破銅爛鐵抬回去,別給皇室丟人現眼。”夜亦宸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一錘定音道。
蕭安策張口想說話,卻發現沒有任何聲音。
夜亦宸見他如此模樣,周身的氣壓不由低了低,道:“怎麽,不願?”
蕭安策連忙行禮,道:“臣不敢,臣待會兒就讓人送過來。”
夜亦宸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蕭安策道:“那,還不滾?是想讓孤派人把你拎出去?”
“是,臣這就告退。”
蕭安策說完,麻溜的滾了!
他可不敢惹連父皇都不想惹的攝政王。
慕傾歌就在一旁看著,她怎麽覺得,有種……殺雞用了牛刀的感覺?!
不過,沒做完的事情,還是要繼續的。
“選吧!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慕傾歌抬了抬下巴示意二房道。
夜亦宸看著慕傾歌這幅土匪頭子的模樣,不由的眯了眯眼,就這麽一直盯著她。
慕傾歌被夜亦宸盯得很是不舒服,正準備發難,就看見夜亦宸手裏把玩這一個玉佩,玉佩上刻著一隻老虎。
想到那隻白嫩嫩的白色劍齒虎,慕傾歌妥協了。
慕傾歌撇撇嘴,小聲的說著一聲“麻煩”,隨即腿漸漸並攏,但也僅限於此。
要讓她想那些淑女直挺挺的坐著,想想都覺得累!
夜亦宸見此,也收回目光,老神在在的坐著。
慕戰風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人的舉動,心裏油然而生一股酸澀感,怎麽有種自家白菜要被挖走的感覺!
慕初靜看著夜亦宸,不由害怕得直咽口水,隻是,心裏的不平和委屈卻讓她不願意選擇。
慕戰風見她這模樣,不由的歎了歎氣,他看了看夜亦宸,覺得夜亦宸不是那種到處說人家長裏短事的人,便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
“你們二房三房覺得我偏心幺幺,確實,比起你們,我確實更偏心幺幺!因為她出生便是娘有祥瑞之兆,會給慕大將軍府帶來祥瑞,因為這點,我確實更偏心她!
但是她的吃穿用度與你們是一樣的!而她有而你們沒有的,不過是常年在外征戰的父母對她的愛與愧疚!
她的父母在她才兩個月的時候就東征,從小到大,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用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
八歲,她父母為國捐軀,哥哥這輩子可能再也站不起來,她在靈位前跪了三天三夜,眼睛裏流出來的都是血淚。
你們住了本該屬於她的府邸,享受著本該屬於她的東西,卻在這裏說我偏心她,不關心你們?
我若不關心你們,當初他父親提出讓你們留在府裏,我就該拒絕!當初他父親給你們在朝中安排官位,我就應該拒絕!”
夜亦宸聽到慕傾歌眼睛哭出血淚,心突然像被針紮了一樣。
那時候的她,才八歲……
血淚……
那她的眼睛……
夜亦宸看向慕傾歌隻露在眾人眼前的眼睛,卻對上了她眼底轉瞬即逝的落寞神情。
二房三房皆沉默不語,隻是低著頭。
“我言盡於此,你們做什麽選擇,隨意。”慕戰風揮揮手道。
“可……”
慕初靜還想說什麽,就被慕澤鑫拉住了,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父親,兒子這就帶他們去祠堂領家法。”
“攝政王,微臣等告退。”
慕澤鑫說完,便帶著二房的送退出去了。
三房見此,也乖乖的回去了。
整個大廳,便隻剩下夜亦宸,慕戰風和慕傾歌。
夜亦宸自是看出剛才慕戰風說此番話,是在提醒二房三房莫要再糊塗做傻事,也是在保護二房三房。
慕傾歌見慕戰風這麽說,也沒開口。
說到底,對爺爺來說,親情還是在的。
雖說知道三千殺的毒是二房三房下的,但她也沒有證據。
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隨即慕傾歌看向夜亦宸,道:“你來府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