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千騎盡滅

約莫六百米的距離,巨大的弩箭接連不息,一連又是數十道射來。

不過這些弩箭威力雖大,但在徐川看來未免太過笨重,隻是簡單的幾步踏出,就輕易閃過。

短瞬間,他就踏入了對方三百米範圍之內。

這時,萬名精銳大軍身後的密林之中,忽然站出來了五千名神射手,在八位分散開來的男子命令下,拉弓便射。

這五千神射手乃是燕小乙的親衛大營。

而那八人在京都也是小名氣,乃是二皇子麾下八大將,甘、柳、範、謝”四大將軍,“何、張、徐、曹”四大君子。

想來,二皇子是打算以這八人掌握燕小乙的這份‘遺產’,不知是暗地裏達成了什麽交易,李雲睿也並未拒絕。

五千箭矢一齊射來,場麵何其恐怖。

暴雨一般的箭矢,遮天蔽日而來,入眼所見,皆是鋒芒。

但看上去好似毫無縫隙的箭雨,實際上卻層次分明,各有順序,因為五千箭矢並非同一時間射出,而是分批次,有規律的。

畢竟徐川一人的目標實在太小,五千箭矢若是同時瞄準一人射出,隻怕未及目標,就會彼此觸碰,互相擊落。

倘若五千神箭手真能將五千枝箭的力量匯聚在一點,就算其中的射手大多都是三四品的修為,一次出手也至少能夠爆發出數千甚至上萬噸的恐怖巨力,就算大宗師,也要避其鋒芒。

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五千神箭手齊射的場麵看似可怕,能夠在同一時間攻擊到徐川的箭矢卻極其有限。

而且,這五千人之中也沒有九品級別射手,甚至八品的都沒有,徐川哪怕不動用真氣也可以輕易將箭矢攔下。

所以,他隻是靠著眼力,感知,步法和劍術就一步步的或擋或躲或避的度過了這看著極為恐怖的一波箭雨。

找準了節奏之後,接下來數波箭雨,也是輕鬆度過。

徐川幾乎並未費太大的力氣就踏入了大軍百米範圍之內。

秦業對於這一點其實並不算意外,弓箭手最大的用出本就是為了消耗和牽製。

對於強者而言,沒有七品以上實力的神射手牽頭,威脅本就不大。

能夠消耗對方的體力和真氣,就已經是發揮到了極大的作用。

而在接近一定距離之後,步兵和騎兵才是真正的主力。

隻是,他並不知道,此刻徐川可是半點沒有消耗,方才的一番動作,反而讓他變得精神了許多,好似做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熱身運動。

一聲令下,騎兵從三麵衝出。

千餘騎兵,叢橫交錯,如浩**的黑色洪流,帶著森冷的殺意馳聘而來。

人借馬勢,手中長矛便有了千鈞之力,殺傷力可說是極為可怕。

衝鋒之下,一矛之力怕是可以捅穿數層鐵甲。

徐川明顯可以看到,這些騎兵在衝鋒的過程中分散開來,按照特殊的陣勢而行,短瞬間,他就要麵對四麵八方兩側幾乎接連不斷的長矛重擊。

暫止衝勢,落霞劍劃過一道絢爛的弧光,刹那間將距離他最近的四名騎兵連人帶矛斬成了兩段。

血氣衝天,腥氣刹那間擴散開來。

大軍中,秦業看見這一幕目光微凝,輕語道:“好鋒利的武器。”

而此刻,徐川劍身之上的血跡尚未滑落,後續的攻擊便接踵而至。

原來,哪怕他殺了四名騎兵,也會有後續的騎兵頂上,但凡在這陣勢之內,攻擊便源源不斷,已然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循環。

在秦業的預計中,尋常九品,最多隻需要付出百餘名騎兵的代價,就足以強行格殺,縱然是九品上,能勉強殺傷八九百名騎兵也已經是極限了。

隻是,徐川卻是個怪胎。

落霞劍劍光接連浮現,絢爛的霞光伴著血色閃耀不息。

每一道劍光閃過必有數名騎兵倒下,一刻鍾過後,倒下的騎兵越來越多。

徐川腳下堆積的血肉也越來越多,身上的本來幹淨的白色衣衫也再次化作了血色。

遠處,謝必安和範無救二人看著在千名騎兵的包圍下一直屹立不倒的徐川,心頭震撼不已。

從開始到現在,徐川的每一劍速度和力道幾乎都沒有任何變化,就好似他的體力和真氣是無窮無盡一般。

謝必安和範無救自忖,若將他們換到徐川的位置,此刻怕是早已經被圍殺身亡了。

秦業此刻卻並未有任何動容,他堅信,但凡是人,便都有著其極限。

今日的陣容,大宗師都能耗死,何況一個區區九品?

不過,眼看著騎兵越來越少,剩下的騎兵也漸漸對徐川心生畏懼,衝鋒之勢減弱,他臉色還是不免難看了許多。

又是半個時辰,不久前的千餘名騎兵隻剩下了寥寥十餘騎。

遍地的殘肢斷臂,大片的土地都被染成了紅色,鮮血幾乎匯聚成河。

徐川一身血衣,猶如地獄而來的修羅,靜靜的持劍冷漠的看著最後的那十餘名騎兵,對周圍的一切似毫無所覺。

此刻,這十餘名騎兵滿臉恐懼,他們也是人,自然畏懼死亡,隻是平日裏同袍皆在,他們可以將這份恐懼壓在心底的深處。

但當同袍盡皆死去,這份恐懼便也再無法壓製。

最重要的是,若再發動衝鋒,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唯有死亡一途。

在那把鋒利強悍的不似人間的赤色凶劍之下,無人可以活過哪怕一秒。

然而,秦業並未下令撤退,所以他們便唯有一條路可走。

互相對望一眼,他們壓下來了心頭那極致的恐懼,高聲嘶吼了起來,似乎將心頭的恐懼盡數宣泄了出去。

然後握著手中的長矛,發起了人生最後一次衝鋒。

視死如歸之下,衝鋒的氣勢也變得強大了幾分。

徐川眼眸中的冰冷微微淡了三分,軍令如山,這份紀律性足以讓他讚賞,但兵刃所向,便是敵人,對敵人,便唯有殺之。

不過,他願給這些人在生命最後的時刻一個尊重。

並指成劍,輕撫落霞劍劍身,久未動用的真氣入烈火般洶湧而出,劍刃之上,凶悍的劍意隨之緩緩蘇醒。

一劍出,瞬息間與這十餘騎交錯而過。

所有騎兵的脖頸上盡皆浮現了一條血線,**馬匹馱著他們走了好一會,才一個個僵硬的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至此,千騎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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