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範若若
範閑興衝衝的拉著徐川往後院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大哥,這次我可要好好與你喝一場。”
徐川知道,喝一場是假,想要問問當年說的那些話才是真,一年時間,範閑這家夥隻怕是如撓心撓肺般過得頗為煎熬。
正走著,迎麵遇到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少女。
她的麵容隻能說秀氣,算不得美貌,柔柔弱弱的,卻自有一股子清麗淡然不似凡俗的氣質。
徐川看見她的第一眼,腦中便浮現了一個名字,隻是,他也很難想到,這樣的一個姑娘,會擁有著成為一名頂尖狙擊手的潛質。
不免心中多了幾分驚歎。
範閑見了當即介紹道:“這是我妹妹,範若若。”說罷,他又對著範若若說道:“這是我大哥,徐川,你跟我一般叫他徐大哥就是。”
範若若站在原地,衝著徐川十分禮貌的行了一禮,帶著幾分自矜和仿佛與生俱來的疏離輕聲道:“若若見過徐大哥。”
徐川也拱了拱手,笑著道:“若若妹妹無須多禮,你既然是範閑的妹妹,那自然也是我徐川的妹妹,日後若有事,盡可尋我便是。”
範閑在一旁笑著道:“大哥既然這麽說了,這第一次見,不給個見麵禮可說不過去了。”
範若若心頭有些訝異,她可是知曉自己這個哥哥看似隨和,實則敏感又傲氣,若非真個將其當成了朋友,是決計不會說出這般話來的。
看來這位頭一次見的徐大哥倒當真是自己哥哥的至交好友了。
她心頭想著,也是有些好奇這位徐大哥會如何答複。
徐川此刻也正打量著她,清清淡淡的目光下,範若若白皙的臉頰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羞紅。
徐川笑了笑道:“若若妹妹這般氣質,尋常禮物怕是配不上,我又是個粗人,也沒有小兒女家的那些東西,不過前些日子,我得了件冰絲內甲,水火不侵,等閑兵器也無法破開,不嫌棄的話,便送給若若妹妹防身如何?”
若若還未開口,範閑已經拍了拍手道:“大哥還有這寶貝,這可比什麽胭脂水粉強多了,那就這麽說好了,一言為定!”
“哥!”範若若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
範閑笑道:“你徐大哥可是個土財主,不過平日裏這般寶貝他可也不輕易拿出來,嘿,男兒本色啊!”
說著,他有些揶揄的看了一眼徐川。
徐川看了他一眼,一副問心無愧的磊落姿態,帶著淡淡笑意的說道:“你們兄妹感情倒是好,不過你這家夥少拿我來打趣,小心你嫂子聽見了,給你苦頭吃。”
“嫂子?”範閑聽了,頓生一副八卦的神態,道:“我這嫂子是?”
徐川自也沒有隱瞞的打算,不過也沒有詳細介紹,隻是簡單的說道:“醉仙居,司理理。”
聞言,範閑還在想醉仙居是什麽,範若若已經微微驚訝的張開了嘴,欲言又止。
有人一擲千金包下了醉仙居一個多月,這樣的轟動性的消息自然是早已經傳遍了京都。
範若若之前還不知那人就是徐川,此刻,卻是終於知道了那一擲千金包下醉仙居一個月的,竟是眼前的徐川。
範閑看她模樣,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若若,你認識我嫂子?”
範若若神情有些古怪的看了徐川一眼,不知該不該說。
這時,一道聲音從他們三人不遠處傳來。
“七尺男兒,納一青樓女子之事,竟也敢大肆宣揚,當真是毫無廉恥,枉對聖賢!”
三人目光望去,便看見了一個微胖的少年一本正經的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他還對著範閑說道:“範閑,不是我說你,你雖然隻是我範府的區區一名私生子,但也不可隨意結交如此不三不四的人,憑白汙了我範府的門楣。”
說著,他看向了範若若,露出了一副我說的好吧,塊誇獎我的模樣。
卻絲毫沒有注意三人眼中冰冷而危險的目光。
徐川看了一眼範閑問道:“這是你那弟弟,範思轍?”
範閑苦笑著點了點頭。
範思轍還想再說,隻是剛開了口,便被範若若冷喝道:“閉嘴!”
他嚇了一跳,有些委屈的看著範若若,不知道自己又怎麽了。
範若若雖然還不知道徐川的具體身份,但她可是知道,徐川乃是和她父親一同從皇宮回來的,身份絕對不低。
哪怕與自己的哥哥範閑交好,這等侮辱言語,若不嚴肅處理,隻怕很難揭過。
看著範思轍,她神情越發冷漠,聲音冰冷的說道:“跪下!”
範思轍不明所以,但他知道,這一次自己這個姐姐是真的生氣了,畏懼之下,當場便跪了下去。
“伸手!”
冰冷的聲音傳來,他下意識的就伸出了手。
這一幕在範府已是尋常,自有丫鬟上前將一柄戒尺遞給了範若若。
啪啪啪!
三聲過後,範思轍的手上已經有了三個紅印子,而且,此刻還能隱隱看見之前留下的痕跡。
範思轍舉著手,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水。
“姐,我可是你親弟弟啊!”
範若若理也不理他,轉過身對著徐川行了一禮,麵帶歉意的說道:“徐大哥,幼弟口無遮攔,實在不妥,若是徐大哥願意,他可任憑你責罰。”
徐川本就知曉範思轍的性子,自然不會太過在意,如今範若若這一副任打任罵的姿態擺出來,他更是不好多說。
徐川虛扶了一下,見範若若起身,這才微笑道:“若若妹妹不必如此,如今你既然已經責罰過幼弟,我又豈會再追著不放?”
說著,他看了一眼一副看好戲姿態的範閑,說道:“也不知道你這家夥上輩子從哪裏積的德,能有一個這樣好的妹子。”
範閑嘿嘿一笑道:“我妹子不就是你妹子嗎,有什麽好羨慕的。”
徐川笑著搖了搖頭,上前兩步,將內心尤有憤懣不服的範思轍拉了起來,淡淡道:“你可知我乃是東夷而來,東夷尚武,若非你姐姐提前處理好這件事,就憑你那幾句話,我必要與你一戰方休。”
範思轍揉著手心,擦著眼淚,心中想著,打就打,我怕你不成?一副小白臉的瘦弱模樣,豈能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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