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蛇仙大人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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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頭擂在了他的胸膛上,然他卻突然曖昧地擒住了我手腕,稍一用力,就把我扯撞回他懷裏了。
眯了眯燦若星辰,浩瀚如海的銀色鳳眸,他精明勾唇,振振有詞地緩緩說道:
「娘子的情況與他們不一樣,娘子的那場死劫,是命中注定,若不順其自然,娘子即便躲過那場劫難,用不了多久也會有新的死劫降臨,令娘子防不勝防。
與其餘生時刻活的膽戰心驚,不如浴火重生,從死劫中解脫,將娘子的名字從生死簿上抹去,命格也從命冊中提出來,雖往後都不在三界五行之內,但卻可獲長生自在。更何況……」
他故意湊近我,銜住我的耳尖咬了下,撩得我背上又是一燙,一臉明媚柔情的厚臉皮說下去:「本座這怎麽算是薅羊毛呢?
本座分明是童叟無欺,本座做別人生意,雖隻收五年氣運,但娘子別忘記了,本座,未來是要保護娘子一輩子的,若按幫一次給五年氣運來算,娘子未來,恐怕上萬年氣運都不夠本座收。
本座沒要娘子氣運,還把自己送給了娘子,娘子這才是真賺了才對,純賺。再說,娘子不是對本座挺滿意的麽?娘子,不也挺饞本座身子的麽……娘子如今,還覺得吃虧麽?」
我陡然腦中一熱,鼻頭一燙!
眼前人唇邊炙熱的吐息在耳邊掃得我一顆心都亂了,我連忙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再這樣不知節製地引誘下去,我又要流鼻血了!
饞他身子,這話是能夠說出來的嗎?
「你、你胡說,我什麽時候饞你身子了!」我死鴨子嘴硬堅決不承認。
他撐著傘簷又往我這裏遮了些,滿眼壞笑的一手摟在我腰上,與我親密無間的咬耳私語,毫不留情的啟唇揭我短:「是麽?娘子嫁給本座那晚,本座記得,娘子攏共叫了一百遍輕一些,還喊了十幾遍不要停……」
我猛地嗆住,瞬間老臉烤紅了一片,羞得恨不得原地找個地縫鑽進去藏起來,強裝硬氣地低頭支支吾吾辯駁:「我、我沒有!你別冤枉我,我那是讓你不要亂動……」
「在洞府的那次呢?娘子可是乖巧地躲在本座懷裏睡了七八個時辰。」
「我那是,換了個環境害怕!」
「上次在杏溪村,娘子見了本座的身子,可是當場流了許多鼻血,捂都捂不住。」他眉眼俱笑的調侃我。
「我那是、那是……」
那是被美色所誘,過不在我!
他不依不饒地說下去:「還有,昨夜……」
我受不了地趕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麵紅耳赤地撲他身上不許他再胡說,癟嘴欲哭無淚:「行了行了,我不吃虧行了吧!大白天的,萬一被別人聽見……多不好意思。」
他見我服軟,笑彎了清澈柔情的眸眼,輕輕把我的手從他唇上拿下來,清風霽月道:「不會被別人聽見的,這裏,現在隻有你我二人。」
說起來,好像是很不太對勁,我輕輕縮進了他的懷裏好奇問:「以前這長生橋不管下雨下雪,遊客都不少,今天為什麽從進來到現在,我一個旁人的影子都沒看見?不會是你把他們變走了吧?」
「你我夫妻約會,留旁人在這裏礙事做什麽?娘子放心,多餘的人本座都送他們回家睡覺了,今天下午,這九百九十九步,本座會一步不漏地陪你走完。」
「約會?」我從他懷裏出來,有些錯愕地傻傻望著他:「蛇仙大人你說,你要和我約會?」
他挑眉,溫潤如玉地頷首回答:「本座特意同人討了攻略,凡間男人追求女人不都是按這個步驟來的麽?請她吃飯,陪她約會,約會的地方,要選在浪漫,而又環境雅致,沒有外人打擾,最好是孤男寡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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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禮物,討她開心,帶她去看一場盛大的煙火,給她一份,專屬於她的定情信物,信物最好是自己親手所做,女人都是感性的,一般做完這些,就足以令她怦然心動了。
剩下的就要交給時間,來慢慢向她證明了。」
寵溺地捏了捏我耳尖,他認真道:「中午陪娘子吃過一頓飯,下午該陪娘子出來約會了,孤男寡女,不把他們弄走,你我夫妻如何孤男寡女?禮物我也有給娘子準備,隻是今晚天氣不好,不宜放煙花,盛大的煙火,恐怕要遲幾日了。」
這攻略……
真不愧是攻略!
也不曉得到底是哪個奇才給他出的主意。
「其實你大可不必再耗費心思做這些,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我也早就不是處於戀愛階段的小情侶了……你就算不做這些,我也會乖乖跟在你身邊不亂跑。」
「這不一樣。」他牽住我的手,帶我一步一步繼續往前走,「當初成婚本就成的著急,該給你的,還沒給,聘禮下的不夠,你我也沒有從頭開始培養感情,本座沒有陪你熱戀過,情侶之間該做的事,還欠缺很多。
本座原以為你得同本座相處個一兩年才能對本座放下所有戒備,不再害怕本座,但沒想到,娘子的接受能力比本座意料之中的要強上許多。
不怕了,那就能進入正軌,開始談情說愛了。落兒,你我已經錯過了太多大好年華,往後光陰,本座一分一秒,都不想與娘子虛度。」
我昂頭愣愣地看了他很久,「傻子……我不怕你,是因為你為我做的太多了……」
不知道他身上的火毒近來還有沒有再發作……我活到這麽大,雖說不太會和別人相處,性子也不討喜,大多時候都挺孤僻的,但別人對我的好,我都能感應得一清二楚。
初見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對我特好,他的身子是溫暖的,心更是。
「這就算多,感動了?」他好笑著調侃我:「娘子果然還是和當年……果然還是很單純。」
當年?
他是想說我還是和當年一樣傻嗎……
也對,舅媽活著的時候也常常罵我,這些年來盡長個子不長腦子了。
「長生橋上九百九,夫妻白首到長久。傳說這橋,已經有了數百年的高齡了,古時造橋匠人技藝高超,這麽多年,這橋依舊堅不可摧,風雨不傷其本貌。」
我輕輕扣住他的修長玉指歎口氣:「是啊,古人的智慧還是不容小覷的。大學曆史書上就曾提及過這座長生橋,上麵記載,長生橋是五百年前璃國皇帝為了緬懷皇後而建造的。
月城曾是璃國的都城,月亮湖這地方曾經是皇後故居的遺址,皇後故去後的第二年,皇帝下令在皇後的故鄉建了一座這樣的長生橋。
為了修這座橋,皇帝動用了當時國朝大量的人力與物力,不惜背負勞民傷財的罵名,也要修建月亮湖與長生橋。
長生橋修建完工,舉國上下都在歌頌帝後伉儷情深,漸漸地,長生橋也成為了一座有著美好寓意的愛情橋。
皇帝為紀念皇後挖湖修橋的行為被後世美化成一段流芳萬世的千古佳話,但卻鮮少有人知道,國史上還記載了,那位皇後十六歲就嫁給了二十二歲的帝王,新婚之夜,帝接急報,禦駕親征,留皇後一人於內宮,蓋頭都沒掀。
一年零三月後,帝聖駕歸京,卻在當日,納了隨自己親征的鎮國大將軍之女為貴妃,貴妃出嫁,以皇後儀仗迎之,京城夜晚,滿城鞭炮齊鳴,一路煙花相送,敲敲打打,風光更勝昔年帝王娶後……
皇宮城門外,帝王親自著喜服,率宮廷內官侍女親迎貴妃,執著貴妃的手,一步一步攜貴妃邁進了深宮內苑,此等待遇,昔年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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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曾有之。
當然這還不是最讓人無言以對的,史書記載,貴妃入宮一月遵聖意不循舊例向皇後請安,一月後,貴妃以皇後杖責貼身侍婢而哭鬧尋死,大鬧禦前,帝王震怒,罰後禁足半年。
而這半年期間,宮中鬧了瘟疫,皇後不幸染上時疫,貴妃趁機向帝王諫言,說皇後染了惡疾恐有傳染的風險,求皇帝,下令讓皇後搬去冷宮朝華殿獨居。皇帝聽罷,欣然同意了。
就這樣,皇後可是在朝華殿住了整整三年,雖然保留了皇後的身份,可身處冷宮,日子過得極其艱難,生不如死。
皇後二十二歲那年病死在了朝華殿,死後隔了一天屍體才被外麵的守門太監發現,皇後歿了的消息才傳遍整個璃國。
且書上說,皇後生前與皇帝,總共隻見過兩麵,一麵是皇帝凱旋歸來,一麵是皇帝下旨令她搬去冷宮。」
說完這些,我深表同情地歎了口氣,
「一個男人,會和一個從生到死隻見過兩麵的女人伉儷情深嗎?長生橋,說到底不過是帝王策略,蒙蔽世人,穩固皇權,沽名釣譽的產物……隻是被那個年代,強行賦予了太多虛假的美好。」
他回頭看我,眸裏晦暗深邃,「也許,帝王是愛她的,為她建長生橋,是真心想要彌補她。」
「自古皇室多渣男,不會連你也相信所謂的皇家有真情吧!」
我挽住他的胳膊,有理有據的反問他:「你會因為別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管我的死活嗎?當初在奶奶那,你還不是三天兩頭就忍不住跑過去找我。當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本座當然不會。」他義正言辭地堅定說道:「本座,不屑欺騙任何人,喜歡便是喜歡,不喜,便是不喜。你說得對,心之所向,是會情不自禁。本座對娘子,便是情不自禁。」
「我知道,我……也有點。」我不好意思地縮縮腦袋。
他聞言驚訝地頓了一步,撐傘轉身看向我,勾唇故意又問:「娘子說什麽?」
我害羞咳了聲,別過頭去故意不回答他:「沒說什麽!」
但他卻存心不肯放過我,突然就欺身把我壓在了橋欄上,手中雨傘緩緩落下,霧雨朦朧中,捏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毫不客氣的就噙住了我的唇,溫柔啃咬……
「落兒,我心裏此生此世,都隻有你一人,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新筆趣閣
突入其來的表白震得我腦子一片空白,怔忪心慌。
望著他那雙深情眉眼,如畫容顏,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到底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