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陸邵華可算是抓住了把柄,神色一喜。
他們陸家怎麽可能要一個沒有助力的兒媳婦。
要知道這樣的豪門家族可都是商業聯姻,進一步穩固自己家族的地位。
然而,旁邊的陸執卻冷冰冰地開了口:“我不在乎簡鬱能不能給我帶來什麽。”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表明了他的態度。
陸邵華冷哼了一聲:“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接下來,他沒再繼續問簡鬱問題,但是很明顯,他是不會同意這門婚姻的。
趙慕雅全程坐在餐桌前,根本沒有多看簡鬱一眼。
她連陸執這個親兒子都不在乎,自然不在乎他帶回來了個什麽樣的對象。
倒是顧北,全程跟看熱鬧似的,到最後居然還在飯桌上點燃了一支煙,然後抽了一口。
煙霧瞬間彌漫開來。
簡鬱本就有哮喘,根本聞不得煙味,當場就沒忍住,捂住嘴咳了兩聲。
陸執偏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冷聲對顧北說道:“把煙掐了。”
顧北自然不依,他平時落陸執一頭就算了,這種時候也要聽他的命令?
他不僅沒把煙熄滅,反而還挑釁一般的,又抽了好幾口。
一時間,飯桌上有了更多的煙霧。
簡鬱一驚,連忙捂住了口鼻,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哮喘發作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他不想再經曆一次。
陸執看向顧北的眼神愈加的冷,直接就吩咐道:“來人,把顧北的煙掐了。”
“是。”
這時,突然從外麵進來了一個保鏢,直接走到顧北旁邊,伸手去奪他的煙。
顧北自然下意識地反抗,然而他一個被酒/色掏空的富家子弟,哪能敵得過常年訓練的保鏢,幾乎是以一種狼狽的姿態,被奪走了煙。
顧北忍不下這口氣,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嚷嚷道:“爸,媽,你們看看陸執,他在做什麽?!”
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趙慕雅,終於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她抬眸看向陸執,語氣苛責:“陸執,他是你哥。”
陸執卻像是根本沒聽到她說什麽一般,未做理會。
顧北繼續嚷嚷道:“陸執他今天敢讓這個保鏢掐我的煙,誰知道明天敢讓哪個保鏢做什麽,是不是整個家都要被他控製在手……”
吼到這裏,他意識到了什麽,突然停住了聲,臉色變得驚恐。
陸邵華和秦慕雅也意識到了什麽,先是看了一眼周圍的那些保鏢和傭人,隨後齊齊看向了陸執,眸中俱是不敢置信。
餐廳裏一時劍拔弩張。
相比於其他三人的坐立難安,陸執顯得雲淡風輕,他輕笑了一聲,隻不過那點笑意卻不達眼底:“都這麽緊張做什麽?”
他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著最可怕的話,整個人穩穩地坐在那裏,周身都是上位者的威壓。
簡鬱已經不咳嗽了,安靜地重新坐在位置上,看著這一家人。
顧北指著陸執,瞪大了眼睛;“你、你難道把家裏的保鏢和下人都收買了?!”
陸執冷笑一聲:“你說呢?”
顧北睚眥俱裂:“陸執,爸媽都還在這個家呢,你居然敢做出這種事來!!”
試想一下,他們整天生活在傭人和保鏢的監視之下,一舉一動都被匯報給了陸執,這是一件多麽細思恐極的事。
陸邵華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件事非同小可,站起身來,板著臉對陸執說道:“陸執,你跟我來一趟書房。”
相比之下,陸執的神色格外的平靜,他甚至還有那個閑心,對簡鬱說道:“你先等我一會。要是無聊的話,就讓傭人帶著你到處逛逛。”
簡鬱聽話地點了一下頭:“好。”
-
簡鬱在一個傭人的帶領下,來到了老宅的後花園。
老宅裏的人不怎麽樣,風景倒是挺好的。
後花園是一個具有古韻的木製回廊,回廊前麵就是一個池塘,清冷的月色傾瀉而下,這一幕如同畫作一般美好。
簡鬱懶懶地趴在欄杆上,欣賞著池塘裏的景色。
這時,旁邊卻多了一個人。
簡鬱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顧北。
這人跟來幹嘛?
他不覺得兩人有什麽好聊的。
顧北雖然人很傻逼,但是很有紈絝子弟的那一番做派,此時,他手裏端著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簡鬱,自認為很紳士地說道:“喝一杯?”
簡鬱:“……”
這人一來,他欣賞美景的興致都沒了。
他站直了身體,拒絕道:“不用了。”
顧北倒也沒勉強,把其中一杯放到了一旁,隻舉著自己那杯搖晃了一下,然後問簡鬱:“你和陸執是怎麽認識的?”
簡鬱不用想都知道,這人肯定沒安好心,於是故作驚訝道:“你對我們的愛情故事很感興趣嗎?”
顧北:“……”
他一早就看出來了,簡鬱這人表麵乖得跟個兔子似的,實則並不好糊弄。
他有些幹巴巴地笑了一下:“我和你沒仇,你不用對我這麽防備。”
簡鬱冷漠:“哦。”
顧北:“……”
算了,他不和簡鬱這種人一般見識,他可是有計劃而來的。
陸執不是收買了別墅裏的傭人和保鏢嗎?那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眼下看來,這個簡鬱就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再說了,簡鬱這乖巧的模樣還挺對他胃口的。
想到這裏,顧北的視線又在簡鬱身上放肆地打量了一圈。
簡鬱剛好站在月光底下,臉色白皙到幾近透明,睫毛纖長而卷翹,一眨一眨的,簡直眨到了人心裏。
顧北舔了一下嘴唇,收斂了一下自己直勾勾的目光,隨後繼續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和陸執肯定是某種交易吧?家裏剛張羅著要給他選擇門當戶對的結婚對象,然後他就說已經有了要結婚的人,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顧北說了一大堆,簡鬱隻簡短地回複了他兩個字:“你猜?”
顧北氣急:“你……”
好半天他才深吸了幾口氣,克製了下來。
他可是要幹一番大事業的人,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往簡鬱旁邊靠近了些,企圖讓簡鬱看清自己的臉,他對自己這張臉還是很有自信的:“簡鬱,你不如跟我了吧。”
“噗咳咳咳……”簡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咳了兩聲,往旁邊站了站,離顧北遠了一點。
不是,誰給這人的自信?
簡鬱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顧北:“你覺得我瞎嗎?”
且不說陸執那張臉甩顧北八百條街,就說支票吧,陸執能一年給他五千萬,顧北怕是五百萬都舍不得給吧?
顧北多次吃癟,已經有點惱羞成怒了:“陸執那人有什麽好的?整天冷著一張臉,根本不懂風情。他在28歲之前,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找過,說不定是某方麵有隱疾吧。”
說著,他有些曖昧地打量了簡鬱一眼:“我就不一樣了,隻要你跟了我,我保證你會感到快活。”
簡鬱:“……”
這人有病吧?
亂搞男女關係有什麽值得炫耀的?
簡鬱懶得再和這個神經病說下去,轉身就要走,走之前,依依不舍地看了池塘一眼,本來他還想多欣賞一會的,沒想到就這麽被打斷了。
結果他剛一轉身,就看見了陸執。
陸執剛從書房出來,聽傭人說了簡鬱的位置後,徑直找了過來。
他還沒走近,就隱隱約約聽見簡鬱和顧北在說著什麽。
他知道顧北是個什麽樣的人,還以為簡鬱會被欺負,結果發現簡鬱就轉過了身來。
簡鬱看到陸執,心裏那點濁氣才消散不少,他問道:“要走了嗎?”
陸執點了一下頭:“嗯。”
這邊,顧北狠狠地握緊了手中的紅酒杯,他看見陸執的那一刻,眸子中就已經升騰起了恨意。
憑什麽?憑什麽他處處都比不過陸執?明明他才是陸家長子,他才是該接手集團的人!!
隻不過他想到了剛剛的事,心中又暢快了一點——看簡鬱那反應,他和陸執根本沒上過床吧?
看來陸執果然那方麵不行,不然豈有放著一個人在別墅卻不享用的道理?
反正他自己是做不到,他一個月都能換兩三個床/伴。
終於能有一方麵比得過陸執了,顧北頓時發出了一陣狂笑,那笑裏滿是嘲諷和得意。
簡鬱:“……”
他看了顧北一眼,隨後冷漠地收回了視線。
陸執不清楚內情,並沒有在意顧北在那笑什麽,於是對簡鬱說道:“怎麽了?走吧。”
簡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
他的音調很軟,像是在甜甜地撒嬌。
這兩個字一出,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陸執怔住了一瞬,好在他臉上向來沒有什麽太大的表情,哪怕是疑惑,也隻是一瞬即逝,別人根本發現不了。
顧北也停止了狂笑,奇怪地打量著簡鬱和陸執。
下一秒,簡鬱伸出一雙白皙纖細的手,似乎有些無力地攀附上了陸執,整個人也往他懷裏靠,語氣裏帶著甜蜜和抱怨:“昨晚……”
他適時地一頓,給人留下無盡的想象空間,然後才繼續道:“我腰疼,你抱著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