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沒有良知的陸塵
“你那朋友可靠的吧?十天後真給錢?”江母還是不放心,這一千塊可是她的所有私房了,心裏總覺得不安。
“你既然不放心,就拿回去吧。”
江寒煙將放進口袋的錢掏了出來,毫不猶豫地塞進江母手裏,她這叫以退為進釣大魚。
果然,江母信了,還有些羞慚,她不該懷疑女兒的,雖然這幾天女兒有點不正常,但以前可是非常聽話的,不可能騙她的錢。
江母將錢塞了回去,笑容滿麵,還帶了點討好,“媽不是這個意思,媽怎會不放心你呢,十天後我再來拿錢。”
江寒煙還沉著臉,不情不願的樣子,江母說了不少好話,她這才收了錢,還說:“你自願給的啊,我可沒逼你。”
“是是是,我自願的。”
江母完全打消了懷疑,一心期盼著十天後掙大錢,她又提起了山地車,“天寶心情不好,飯也吃不下,都瘦了好幾斤,你給他買輛山地車就高興了。”
江寒煙暗暗冷笑,她可不是原身,從此以後絕對不會再給江天寶買一分錢的江西。
她朝江母細細打量,昨天她就察覺到了,江母的身體完全可以調理好,她才四十出頭,再生一個完全沒問題。
“你和我爸就沒想過再生一個?不是你肚皮裏生出來的兒子,親媽還活著,你覺得江天寶以後會孝順你?”江寒煙冷笑著問。
江母愣住了,心沉了沉,還替江天寶說話:“天寶挺孝順的,他都不搭理你嬸嬸。”
江天寶一口一個媽叫得特別親熱,和親生父母反而淡漠,江母並沒這方麵的擔心,一心一意撲在江天寶身上,當成她後半生的依靠。
“那是因為徐冬秀和江天寶說,在你和我爸麵前演戲哄著你們,等你們老了後,就製不住江天寶了,家裏的房子財產都是小叔他們的,也就你和我爸蠢的要死,被小叔他們耍得團團轉,乖乖替他們養兒子。”
江寒煙真覺得原身父母蠢得無可救藥,親生女兒當成草,侄子當成寶,還讓親生女兒給侄子頂罪送命,書上雖沒說江父江母之後的生活,但江天寶這種混蛋能孝順他們才怪了,想必是過得不好的。
江母臉色變得難看,內心惴惴不安,不高興道:“你別胡說八道,你小叔和嬸嬸不是這種人,天寶他是好孩子。”
江寒煙冷哼了聲,“我親耳聽到的,就是初九那天,徐冬秀拉著江天寶去角落說悄悄話,讓他好好哄著你和我爸,以後你們老了再和小叔和小嬸一家團圓,咱家的東西都是他們的,你們的死活也不用管了,要不然你以為我無緣無故幹嘛砍死江天寶的狗?”
“你真聽到了?”
江母半信半疑,女兒說的煞有介事的,難道是真的?
若真是這樣,她可不能再替徐冬秀養兒子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心裏生出懷疑,就會發現原本美好的東西,突然變得麵目可憎了,哪哪都是缺點,江天寶在江母心裏也是這樣。
脾氣大,腦子笨,不聽話,好吃懶做,江天寶身上都是毛病,江母眉頭越皺越緊,可想到自己不爭氣的身體,又遲疑了。
“你爸想要兒子,我生不出來。”
江母歎了口氣,她肚皮要是爭氣,也不會天天受丈夫的打罵了。
十年前丈夫對她還是很好的,這些年才變的,就是因為她生不出兒子,讓丈夫在村裏抬不起頭來。
“誰說你生不出來?人家五十歲還能生呢,你才四十出頭,再生三個都沒問題。”江寒煙口氣篤定,以她現在的醫術,可以替江母調理身體,懷孕不難。
但她不願意。
原身父母這種人,就不應該有後代,斷子絕孫才是他們的宿命。
不過她可以先哄著江母對付江天寶。
江母眼睛放出了光,隨即黯淡了,沮喪道:“醫生都說我生不出來了。”
“那醫生水平不行,你找個厲害的大夫調理,親生的兒子肯定比江天寶靠譜,而且徐冬秀那種人,她會心甘情願讓自己兒子孝順你和我爸?”
江寒煙下了劑猛藥,徐冬秀和江母這對妯娌向來關係不好,江母軟弱沒有主見,徐冬秀小氣貪婪還嘴甜,將江奶奶哄得團團轉,老太太活著時,可沒少欺負江母,都是徐冬秀背後挑唆的。
江母心沉到了底,她本來就毫無主見,習慣被人牽著鼻子走,以前聽丈夫的,丈夫說要對江天寶好,她就對江天寶好,現在江寒煙這麽說,她的想法輕易就變了。
“那我該怎麽辦?”江母迷茫了,求助地看著女兒,不知道要怎麽做。
江寒煙強忍不耐煩,說道:“你去找好大夫調理身體,對外麵隻說身體不舒服,免得徐冬秀背後搞鬼。”
江母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問道:“好大夫哪裏找?”
“仁德堂的周大夫就不錯,你去找他開藥。”
江母使勁點頭,記住了仁德堂,回頭她就去那邊開藥,要是真能生出兒子,她後半生就有依靠了。
被江寒煙這麽一打岔,江母徹底忘記了山地車,直到走都沒提,江寒煙從口袋裏掏出一千塊,喜滋滋地點了一遍,這幾天財運真不錯。
麵前的陽光擋住了,是陸塵,死死盯著她手裏的錢,執念極深。
江寒煙嘴角的笑容滯了滯,猶豫了許久,才抽出一張,遞過去後又縮了回來,認真地和他講道理,“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出力,點子也是我想的,你隻說了一句話,賺五十塊應該知足了。”
她真舍不得給一百塊。
心好疼!
“沒有我那一句話,你媽不會信你。”陸塵冷笑,他隻收一成已經很給麵子了。
這女人居然還想賴帳!
真不要臉!
“那也不一定,我多費些口水就行。”
江寒煙小聲嘟囔,手裏的錢捏得很緊,她還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喚醒這男人不多的良知。
事實證明,陸塵這人壓根莫得良知,他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抽走了江寒煙手裏的鈔票,揣進了他的口袋裏。
還給了她一個三分譏笑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