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逃
天色將晚,一輛馬車正疾馳在齊國的官道上,車中的人乃是齊國公主齊韻和她的兩個婢女。
說到齊國,如今那可謂是大廈將傾了,可在十多年前,卻也稱得上是列國中的佼佼者了。可惜多年前,齊國國君早亡,僅有四歲的皇子齊瑄繼位。
主少臣疑,雖然如今年少的國主已經有了理政的能力,但未曾想到,一向偏安一隅的王叔,成王齊思賢,他居然造反了。
就在昨夜,齊思賢的軍隊已經打到了齊國國都-臨虞。為此,齊瑄才派人將公主送出臨虞,以防不測。
馬車中,婢女容惜看著陷入昏睡中的公主,她不禁想到了三天前。
“容惜,你的父母和弟弟,現在可都在我的手上,馬上成王的軍隊就要打過來了,國主肯定會送公主出逃,到時候你可要記得給我公主的消息。
不然,我想你應該不想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的。”潛在王宮的暗樁這樣說到。
容惜本來不信她的話,可當她看到弟弟的一隻手掌時,她信了。
容惜本來也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可當她的父親沉迷上賭博以後,家裏便破敗了下去,雖然最後父親戒掉了賭癮,可家中卻窮的揭不開鍋。最後沒辦法,她進宮當了婢女。
小時候容惜的弟弟很調皮,手掌上不小心被釘子紮破,手上有一個陳年舊疤,而那個人帶來的手掌上也有一個這樣的疤。..
容惜看著公主,雖然公主待她很好,但為了家人,她已經在自己的身上撒下了迷蹤粉,這是那個人給她的,有了這個,隻要她和公主在一起,遲早公主就會被找到的。
想到此處,她看向公主的眼神充滿了愧疚與憐憫。
“容惜,你這樣看著公主幹什麽?”同被安排和公主一起出逃的柳芷感覺她好奇怪。
即便國主害怕公主不願離去,給公主下了藥讓她昏睡過去,容惜也不應該露出這樣的眼神。
容惜被柳芷一問嚇到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匆忙回道:“沒什麽,我隻是有些擔心,公主怎麽還不醒。”
聽到了容惜回答的柳芷依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是擔心,那為什麽還會有著愧疚?
愧疚!
難道,她做了什麽對不起公主的事?
可為何她的眼神中還帶著憐憫?
不待柳芷想明白這些,馬車後卻傳來陣陣聲響,原來是有一隊人馬正在向馬車追來。
柳芷開窗看了看身後,隻見為首的是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年將軍,遠遠的好像還能聽見後麵隊伍中喊著:
“活捉公主,重重有賞”
柳芷明白了,後麵的是追兵,估計就是成王的兵馬了。
可她們已經走了將近一天一夜了,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消息,連路線都是臨時選的,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追到?
突然,好像有什麽東西被串了起來。
柳芷突然拔出了腿間的匕首,將容惜逼至角落,她將匕首架在容惜的脖子上,問道:
“是不是你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容惜見狀,看來已經瞞不住了,她隻好哭著說,自己也是迫不得已的,她也不想的,可她沒辦法。
容惜本來還想求柳芷放了自己,可她話還未說出口,便被柳芷一刀捅向了腹部,然後丟下了馬車。
被丟下馬車的容惜因為疼痛而滿地打滾,她望著遠處的馬車,開始怨恨了起來。
她也是有著迫不得已的原因,才選擇了背叛,況且成王的兵馬已至,誰都看得出來,齊瑄兵敗後,公主齊韻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她也隻是擇明主而棲罷了。
況且她還以為自己能逃的了嗎?
雖然最初她將迷蹤粉下在了自己的身上,可經過這麽長的時間,公主的身上早就粘上了香氣,她們遲早會被抓到的。
柳芷居然敢這樣對她,隻要她不死,她一定會讓柳芷付出代價的。
將容惜丟下馬車後,柳芷猜到,容惜肯定在自己的身上做了手腳,畢竟其他的物品都是國主派人準備的,雖然已經將她丟下了馬車,但難保馬車上沒有東西可以暴露她們的行蹤。
她將所有的東西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
柳芷想到容惜也一直都安靜的待在馬車上,沒有幹什麽其他的事,那她是怎麽傳遞消息的呢?
她突然聞到了一縷淡淡的清香,這很不對勁,馬車上怎麽會有香氣呢?
她明白了,容惜肯定是靠香氣才讓她們的行蹤暴露。可如今卻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香氣散盡。
不待她想到辦法,後麵的追兵已經到了,可公主還沒醒。
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堪堪攃過柳芷的臉頰,射在了在前麵趕車的仆從身上,仆從隨後倒下了馬車。
前麵沒有了人駕車,為了防止馬車失去方向,柳芷也顧不得公主了,趕緊出去當起了馬夫。
可當柳芷來到了車前,前方居然已經來到了懸崖,她急忙拉緊韁繩,想要將馬車調轉方向,可身後又是一箭,直接射中了馬腹。馬兒受痛後,直接變得狂躁不安,任憑柳芷如何拉扯都不為所動,直接衝下了懸崖。
很快,追兵也來到了懸崖,一個小兵向著為首的少年將軍問道:“聞將軍,現在馬車已經掉下懸崖,這們要回去複命嗎?”
被稱為將軍的聞頌看了眼懸崖下方,開口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畢竟這可是咱們尊貴的公主殿下,想必先王一定很想見見自己的妹妹,我們可不能讓先王失望啊!”
聞頌說完,其他的士兵便開始找路,打算去人是真的浪費時間。
王宮內,齊思賢正坐在議政殿內,他仔細的觀摩著這象征著無上權勢的國璽。他想,他今天終於也坐到了這個位置,也擁有了這無上的權力,不枉費他辛苦籌謀多年。
這時,議政殿的門被人打開了,有人來報,聞將軍回來了。齊思賢以為聞頌已經把齊韻抓回來了,可沒想到卻隻看見了聞頌一人。
“韻兒呢?”
“公主不小心墜入懸崖,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請王上降罪。”雖然齊思賢還未舉行登基大典,但聞頌知道,今上肯定會很樂意聽到這個稱呼。
聽到這個消息,齊思賢也沒法怪罪聞頌,況且聞頌雖然年少,卻在此次立了不少戰功,若是因此責罰他,恐怕也會寒了將士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