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見一次打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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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後。
府內的丫鬟取來盒包好的成藥,連帶著張配方。
香味有點熟悉,謝霄雪心裏一跳,不安感緩緩蔓延。
她攥緊衣角,沒事的,今天表現得好,她就能當皇妃,進七星閣了!
太傅笑得眼睛都快沒了,他提議:
「皇上,微臣鬥膽提議,聽手下把這藥方念出來,臣的女兒也好為長公主出出力,怎樣?」qδ
皇帝笑臉盈盈:「是個好主意。」
「那好,就派個府醫念配方。」他隨便指了個人,「就你來吧。」
今天之後,雪兒的名聲將響徹榮京!
府醫誠惶誠恐,他行了個禮,取過那張配方,張口。
眾人一言不發,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用料沉香、安息香、***、白芷、小茴香、蜂蜜……」
「沉香洗淨,乘濕和安息香入臼***搗成粗粒,加***再搗成細粉……」
越讀,府醫眉頭擰得越緊,好像能掐死隻蒼蠅。
眾人起初半懂不懂,到後來,一個個交頭接耳。
「和五小姐的,好像啊……我這不懂醫的都聽出來了。」
「可五小姐不是說她編的嗎?」
「會不會又是「借鑒」的?江湖騙子不都這樣麽。」
風驚鴻拿的配藥,和五小姐說的「原創藥」一模一樣!
而謝霄雪,如遭遇晴天霹靂!
她還站在皇帝身邊,她揪緊衣角,小臉血色褪得幹幹淨淨。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明明,太醫們都不知道!
她悄悄轉身,躲出人群,風驚鴻品了口茶,慢條斯理開口:
「五小姐別急著跑啊。本公主還等著解釋呢。」
眾人目光凝聚,聚在謝霄雪身上。謝霄雪雙耳火辣辣的,像是被看.光一般。
她雙唇顫抖:「殿下,水和香真的是我原創的,兩者隻是配方像……」
鳳眼中冷笑一聲,砰地放下茶盞。
「剛才的藥方我用了半年。且十種藥材有八種一樣,思路這麽巧,你是別人肚子裏的蛔蟲嗎?」
「還有,你配以我自稱嗎,還站著解釋?」
「跪下!」
兩個老嬤嬤上前,強押著謝霄雪胳膊,粉衣少女反應不及,砰地一聲跪地!
白氏急了:「雪兒!」
她忙轉頭:「聞城,你快說兩句話呀,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誤會!」
謝聞城沒說話,俊朗眉眼似有陰翳。
耳畔,還回響著謝霄雪銀鈴般的聲音。
「哥哥,二哥和殿下都好可憐,總是生病,我一定要研究出更多藥方,治好他的病!」
白氏又看向皇帝,皇帝盯著謝霄雪,無奈、驚疑交織。
謝霄雪低頭垂淚,楚楚可憐地看著他:「皇上……」
「雪兒,朕相信你,肯定是為長姐著想的。」
皇帝看著她,目光複雜:「隻是雪兒,製作藥方的是你,朕也不知內情,還是你和長姐解釋吧。」
袖子一甩,走了。
他是心疼謝霄雪,可現在,雪兒抄襲是板上釘釘的事。
責備風驚鴻?當眾念藥方的主意是他自己答應的,府醫也是他挑的。
雪兒隻是個官員庶女,再維護她,皇帝的聲譽怕是不保!
他拂袖而去,一大票隨從跟著他離開,謝霄雪驚恐地睜大眼:「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下一刻,膝蓋又砰地一聲,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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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哥哥走了,就再沒人能救她了!
眾人也麵麵相覷,皇上的意思就是不管,任由長公主罰啊!
風驚鴻撇了撇茶上的浮沫。
「把別人的藥物據為己有,再拿來邀功,太傅教出來的女兒好本事啊。」
「不過,迷信福星,再把嫡女當災星拿去衝喜,再讓庶女假惺惺救人,養出這樣的女兒也不奇怪。」
風弦歌小聲補充:「長姐,她去王府也沒救我,隻會哭。」
風驚鴻沒說話,目光更加不耐煩。
「抄襲藥方,冒名頂替,按律法該遊街後下大獄。念在你是太傅女兒,本公主就不重罰了。」
「即刻,打她三十板子,謝小姐身子嬌弱,別讓她暈過去!」
打板子!
謝霄雪想象著大板落在身上,全身毛孔都在收縮。不行,她還要進宮當皇妃呢!
她喉頭一堵,回過神時,腦袋已經磕在地上!
「殿下,我、臣女真的隻是想讓您病愈啊,我隻想讓您開心!」
「饒過臣女這次,臣女什麽都願意做!」
「姐姐,快救救我……」
姐姐二字一出,太傅府的人齊刷刷抬頭,看向謝予音。
下一刻,白氏脫口而出:「宸王妃,你是姐姐,妹妹要挨打,你就在這看著麽?」
「她隻是太關心殿下,一時走了歪路而已。你快幫她說兩句話!雪兒年紀還小,經不起打的!」
風驚鴻怎麽也沒想到,他們會提宸王妃,他們不是以為她是災星嗎?為什麽還要她求情啊?
她看向謝予音。
宸王妃剛緩解了她的頭疼,她求情,自己還真不好辦。
謝予音搖著杯中的陳釀,一言不發。
白氏見她這樣就來氣:「謝予音,你說句話!」
雪兒是犯了錯,但謝予音是姐姐,一句話不說合適嗎?她怎麽變得這樣惡毒啊?
還是以前的予音好。
婦人訓斥聲傳來,謝予音懶懶抬眸,下一刻,手中酒杯飛了出去。
嘩!
酒水潑了婦人一身,順著衣衫,淅淅瀝瀝地滴落。
白氏幾乎暴怒:「你——」
謝予音起身,扔出銀針封了她穴道:「你一個妾室,有資格命令我?」
旋即,大步走到謝霄雪麵前,揚起手,甩了她一個耳光!
粉衣少女啊地一聲,嬌軀倒地。
「謝公子,你有沒有轉告家人,見她一次,我就打她一次?」
謝聞城乍被提名,身子一顫。
「這事確實是雪兒錯了,我回去會訓斥她……」
「沒用,得問長公主。」謝予音挽起袖子,「被打五十個耳光,還是杖責,選一個吧。」
再打下去,謝霄雪恐怕還要再掉兩顆牙。
臉也徹底毀了。別說皇帝哥哥,她嫁不了任何人。
女子的臉最重要,謝霄雪立刻哭著說:「我,父親、母親……」
「囉嗦。」風驚鴻煩躁地揮揮手,「誰再幫她求情,一並杖責。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