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容琛看到孕檢單
深夜，別墅。
夏如煙坐在二樓客廳，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容琛還在和程霏霏打電話，語氣始終那麽溫和，沒有半點不耐煩。
杯子裏的水早就涼了，夜色也很深了，可夏如煙固執地坐在那裏，聽喜歡的人在深夜裏溫聲細語安慰另一個女人。
她以為聽多了就麻木了，死心了，不會再因此難過。可是好難啊，她做不到，越是往下聽，她心越痛！
終於，夏如煙忍無可忍，控製不住雙腳，朝容琛走過去，略帶譏諷地問：「你打算陪她聊通宵嗎？」
容琛這才發覺她在身邊，見她光著腳，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短袖睡衣，不由地皺起眉頭。
「霏霏，你早點休息，我先掛了。」
容琛掛斷電話，脫下外套披在夏如煙身上，又把她打橫抱起，往臥室走去：「這麽晚了還不睡，生理期也不注意保暖，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夏如煙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看似嚴厲實則關切的話語，突然很想問他：在你心裏，是我重要，還是程霏霏重要？
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心想：何必自取其辱呢。
容琛都能丟下她卻陪程霏霏過情人節，又給程霏霏送那麽昂貴的鑽戒，甚至打算和她求婚。
顯然，在容琛心裏，程霏霏比她重要。
何況，她隻是一個替身，不過是因為這張臉和程霏霏有幾分相似，容琛才對她有幾分寵溺和愛護。
回到臥室，躺在**，夏如煙忽然譏諷一笑：「容琛，除了我之外，你對其他女人也這麽關心嗎？」
「胡說什麽。」容琛的手指在她白淨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除了你和奶奶，我還關心誰了？」
「程霏霏。」夏如煙說完，緊緊地盯著容琛。
容琛竟然沒有否認，淡淡地嗯了一聲：「她從小失去父母，身體也不是很好，回國後又沒有朋友。你和她不是高中同學嗎？你有空可以多和她聊聊。」
夏如煙怔了幾秒，忽然笑了起來，眼睛笑得有幾分泛紅：「我好像跟你說過，我和她是死對頭。」
「是麽？抱歉，我忘了。」男人俊美的臉龐露出些許歉意，「既然你們合不來，那就算了。」
他嘴上說著抱歉，看起來卻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夏如煙的眼眶更紅了，正要開口，容琛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抬眼看去，手機屏幕顯示兩個字：霏霏。
容琛接起電話：「喂？」
「阿琛，如煙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你別多想。」
「可是……剛才你掛斷電話之前，我聽到她說的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陪我說話的，害得她生你的氣。」
容琛的手機音量不高不低，雖然沒有外放，但因為夏如煙挨著他，所以程霏霏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聽得惱火，心想：又裝可憐了。
偏偏容琛就吃這一套，捏了捏眉心，低聲安慰道：「她沒有和我生氣，你不要多想，早點休息吧。」
「我睡不著……一想到如煙因為我而跟你生氣，我就很內疚。阿琛，我今晚跟你聊了那麽久，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煩了？」
「不會。」容琛回答。
「阿琛，你真好。」程霏霏高興起來。
但沒一會兒，她又擔憂地說：「你可不可以替我跟如煙說一下，我不是故意打電話給你的。我……我隻是太孤單了……又沒有可以說心裏話的朋友……」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哽咽起來，隨即低低地咳嗽了幾聲，聽起來又柔弱又可憐，特別需要別人的安慰和幫助。
容琛眉心微擰：「怎麽咳嗽了？」
「沒事，可能著涼了。」程霏霏聲音輕柔，「我從小身體就不好，都習慣了，你不用擔心。」
這話說得更惹人心疼了。
容琛沉聲道：「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免得越拖越嚴重。」
程霏霏輕輕地嗯了一聲，又善解人意道：「阿琛，你不要為了我和如煙生氣。雖然她不想再見到我，可我一直都把她當作好朋友，我不希望她因為你而怨恨我，更不希望你們吵架。」
「夠了！」夏如煙突然奪過容琛的手機，「程霏霏，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不想我和容琛吵架，那就請你以後離我們遠點！」
她話音剛落，程霏霏便哭了起來，細聲細氣地抽噎著：「如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和容琛的……咳咳咳……」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咳嗽起來，好像要斷氣一樣。
容琛臉色陰沉，一把抓住夏如煙的手腕，把手機搶了回去，對程霏霏說：「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快去睡覺吧，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程霏霏柔柔地應了一聲：「嗯，阿琛，晚安。」
容琛：「晚安。」
掛斷電話，容琛看向夏如煙，臉色不太好看，目光銳利地盯著她：「我說過，你沒權幹涉我的私事。」
夏如煙僵住了。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容琛第一次用這麽冰冷的語氣和她說話，而他這樣對她，是為了她的死對頭程霏霏！
這一瞬間，委屈和難過如潮水般湧向夏如煙，差點將她淹沒。
她兩隻手死死地攥著，剛剛被容琛捏過的手腕火辣辣地疼，疼得她想哭，想不顧一切跑出去。
她幾乎耗費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維持住表麵的平靜，而後垂下眼簾，藏住了眼底所有的悲傷。
「以後不會了。」夏如煙聽見自己這樣說，「你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以後再也不會了。」
不知為什麽，聽到這話，容琛並不覺得滿意，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
他眉頭緊鎖，緊盯著夏如煙那張臉。
橘黃色的壁燈下，她低眉順眼，麵容平靜，平靜到讓人覺得無端心疼。
她不該是這種反應的。
容琛煩躁地想。
兩人誰也沒說話。
半晌，容琛臉色緩和，說：「睡覺吧。」
夏如煙躺下來，背對著他，一滴眼淚從眼角無聲地滑下。
她幾乎一夜沒睡。
第二天，她早早醒來，容琛還在旁邊安靜地睡著。
夏如煙看著他俊美的容顏，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撫摸他的眉眼。
但很快，她又把手縮了回去，自嘲一笑，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畢，夏如煙從洗手間出來，容琛已經醒了。
他麵沉如水，手裏拿著一張單子，遞到她麵前：「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夏如煙接過單子，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張被她藏在抽屜的孕檢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