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誰扛得住啊

三隻雞,三條魚,蔬菜若幹。

那位大客戶留下了一百塊錢的采購經費。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除了買菜所花的錢以外,剩下的都是陳勝利的辛苦錢。

陳勝利買菜當然不用花錢,農場裏時不時自動觸發領取到的支線任務獎勵現在在小木屋裏麵還囤了一大堆。

陳勝利等於這一個晚上就白白賺了一百塊!

直接把買新自行車的錢給掙回了一半。

當然,該做的表麵工作,他還是要敷衍一下的。

第二天一大早,陳勝利就推著自行車,早早的離開了四合院。

反正需要買菜時,他隻要早上離開四合院,晚上車子上掛著菜回來,誰又能知道他白天幹嘛去了?

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蹤以後,陳勝利騎著自行車一路溜達就出了城。

在城門口,先是吃了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以後。

他哼著小調就開始往城外護城河旁邊騎去。

他的目的其實很明確,去找老張頭。

反正閑來無事,他想看看賈張氏這個老太婆最近過得怎麽樣。

之所以去護城河邊找,那是因為他知道這老張頭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釣魚,根據閆埠貴所說,他幾乎每天必到。

如果來河邊,一準兒能找到他。

隻是不知道,這老張頭自從娶了個小自己幾歲的老嬌妻以後,這習慣改了沒有。

時下的天氣,雖然已經進入了正月的後半月,但是淩晨的四九城依然是徹骨的寒冷。

陳勝利覺得,就現在這氣溫,至少還得零下好幾度。

這護城河的河麵之上,冰層還凍的梆硬呢!

要想釣魚,你還得在冰麵上開上一個冰窟窿。

時間還是大早上,四九城的初春,依然是冰寒徹骨。

在這個時間段,能蹲在冰上釣魚的,那幾乎都是骨灰級釣魚者。

根據陳勝利對老張頭的了解,這老張頭,丫就是一骨灰級的釣友。

所以,不愁在這裏找不到他的人。

沿著河岸溜達了一會兒,陳勝利終於發現了冰麵上有一個黑影。

由於距離尚遠,暫時並不能確定這人是不是老張頭。

但是河岸邊停放的一輛嶄新的自行車,陳勝利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可不就是老張頭租的那輛車子嗎?

要說這自行車的租金,可不便宜呢,一天幾毛錢,買菜都夠三口人吃上一天了。

這老張頭的自行車難道到了現在還沒有還回去?

“張大爺?張大爺!”

陳勝利來到冰上,看到了老張頭。

這老張頭在冰麵上支了一個大長條凳子,這麽冷的天氣,他竟然在此呼呼大睡。

難道他不怕凍死?難道家裏剛娶的媳婦兒不香?

這老頭指定是有什麽毛病……

“張大爺,老張頭。”

陳勝利搖了又搖,晃了又晃,這老張頭依然是睡的香甜,似乎是現在踹上他兩腳都不能把他踹醒。

陳勝利還注意到,這老頭身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酒味兒。

低頭一看,旁邊的冰麵上,散落著兩個空酒瓶子,還有吃剩的花生米的皮,以及一些啃過的雞骨架。

眼前有一個冰窟窿,那冰窟窿上麵架著一個魚竿,看樣子,魚線都快凍到冰裏了。

“張大爺,你魚跑了!”

陳勝利靈機一動,對著老張頭的耳朵大喊了一聲。

“啥玩意兒!魚跑哪裏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老張頭如同火燒屁股一般,雖然有些醉醺醺的,但還是一下子從長凳上麵跳了起來。

“魚哪去了?”

他揉了揉眼睛,恢複了一下精神,這才認出了陳勝利。

“勝利啊,你咋來了?”

“沒事,我來看看你。”

陳勝利說著,從背後拎出了一個塑料袋,袋子裏裝有一些新鮮的蔬菜。

“我說張大爺,大冷天的你怎麽在冰麵上睡覺?”

“哎!別提了,你等著,我去拎瓶酒,咱倆邊喝邊聊。”

陳勝利連忙製止了他,看來三大爺說的沒錯,這老張頭真的就是嗜酒如命。

不過他都已經這個樣子,再喝下去估計肯定是要出事的。

“別提了!”

老張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陳勝利說起了這些天的經過。

“我是被趕出來的……”

“我本想著,打了一輩子光棍兒,終於娶上了個媳婦兒,我那個高興啊。”M..

“剛開始一兩天還好,這在一起沒幾天,我是抽煙她也管,喝酒她也管。沒事炒倆小菜她也管……”

“最可氣的,是釣個魚她也管,你說我這輩子就這點愛好,不讓我釣魚,那比殺了我都難受。”

老張頭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淚。

“單是這些,我覺得不能把您趕出來吧?”

陳勝利疑惑的道,他倒是不懷疑老張頭的話,以這個賈張氏的脾氣,結了婚以後估計肯定要把家裏的大權一把抓得。

“這個說來也怪我,我騎了幾天自行車,覺得這輩子都沒那麽風光過,誰見了我都羨慕我,都給我幾分麵子,我就飄了。”

“後來我為了省幾個租車錢,把那輛自行車給買下來了,我手裏又沒錢,就從老太婆那天領回來的撫恤金裏,偷偷的拿了200塊。”

陳勝利:…………

賈張氏沒把你扔河裏算便宜你了!

“後來,後來那天我發了工資,買了些禮物回去,誠懇的向她認了錯,她又讓我回家住了。”

“可是,可是……”

老張頭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這讓陳勝利極為的好奇。

“可是什麽?張大爺,都是自己人,您但說無妨。”

“唉!”

老張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你看看我的眼眶。”

陳勝利仔細打量之下,這才發現老張頭兩個大眼圈黑的嚇人,而且眼窩都深深地陷了下去,看起來像是老了好幾歲。

“唉!說起來都是淚啊,我算是知道了,這女人沾不得啊,剛結婚那兩天還不覺得。”

“現在,她每天晚上都要來那麽六七次,這、這誰扛的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