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信我我會救你
女孩跑過來，秦絳問她叫什麽名字，女孩搖頭。
“她叫照兒，是日照的照。”秀娥竟然走了過來，她還拿了一個筐子。
看見母親，照兒立刻就跑向她。
秦絳很意外，剛剛還對她橫眉冷對的女人這回又變得和顏悅色了。
她讓秦絳過去坐下，從筐裏拿出了一盤菜，上頭還帶了點肉末星子。
秀娥把筷子遞給她：“還沒吃飯吧，快吃。”
秦絳猶豫了一下，秀娥看出她的遲疑，笑了笑：“沒毒，我先吃。”她用筷子的另一頭喂了一口給照兒。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秦絳接過筷子嚐了一口，好辣，但是很過癮。
秀娥告訴她：“幹了一天的活，吃些辣的會舒服些，人的心情也會好。”
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怨懟，和那些其他被抓上來的女人不同，那些女人眼裏不是恐懼就是空無，秀娥的舉手投足倒是不像普通的人家。
秦絳試探地問道：“秀娥嫂子……”
“叫我秀娥姐，別叫我嫂子，聽著膈應。”
“秀娥姐，你娘家是做什麽的呀？我看你做菜堪稱一絕，菜色花樣也多。”
提到做菜，秀娥的眼裏有了光彩。“我同我夫君在淮南一個鎮子上開了家酒樓，生意很好，就是我夫君橫遭不測，被他們殺了，我也被迫委身在此……”
說起往事，秀娥聲音發顫，淚眼婆娑。
“罷了，每個被抓來的女人各有各的苦，不說了。”
秦絳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拚湊出了一副夫妻恩愛，家宅和睦的景象，可是如今這一切都被這群土匪毀了。
“秀娥姐，你別難過，總有一天我們可以離開這裏的。”
秀娥隻當她說好聽話安慰自己，她釋然地笑了笑：“傻姑娘，每一個人一開始都是這麽想的，連我也是，之前尋過死，隻不過我那時肚子裏有了孩兒，為了孩子我也活下去罷了。”
“秀娥姐，你……信我。”
突然有人出來喊說裏頭缺兩個伺候的，要秀娥和秦絳進去。
秦絳來了精神，終於可以有機會看看裏頭是什麽情況了。
秀娥卻攔住她：“你別去，裏頭那群可不管你是誰的人，他們不是你能招架的，我去。”
“秀娥姐！”
秦絳終於明白她的苦心，剛剛不讓她去送菜大概也是怕她被這群人欺負。
這是受了多少的苦，才會不想讓她也一樣。
可她不得不去，不管是為了誰。
秦絳追上秀娥，“秀娥姐，我必須得跟你一塊進去。”
秀娥還來不及轟走她，就叫一個男人發現了。
“秀娥，你當家的回來了，你也不過來陪著啊！”
眼前這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家夥就是二當家牛奔。
秀娥原本還想把秦絳趕走，牛奔一眼就看到了秦絳，他摸了摸下巴，一隻手攬著秀娥的腰，另一隻手就要摸過來：“呦，哪裏來這麽水靈的小丫頭呀，讓爺摸摸。”
秦絳躲了一下，秀娥也同時擰了他一下。“死鬼，對誰都毛手毛腳的，這可是大當家的人，你敢碰？”
聽到大當家的名號，牛奔把手收了回來，“那進去吧！大當家等著呢。”
秦絳拿著一壺酒進去，裏頭散發著一種糜爛的氣味，伴隨著酒味，他們左擁右抱，完全不顧那些女子的反抗。
“又來了一個……”一個渾身是酒味的男人摸了過來，秦絳趕緊放下酒杯就要離開，被關恭三撞上了。
“你是哪來的？誰讓你進來的！”秦絳立刻低下頭，關恭三正要向她發難，蕭巍來了，他一進來，一個屋子裏清風拂麵，萬裏芬芳。
蕭巍衝著秦絳嗬斥：“你這貪嘴的丫頭，怎麽跑這裏躲著，趕緊過來！”
秦絳像是逃命般站到蕭巍的身後，關恭三看到蕭巍明顯緩和了許多：“美人，你怎麽來了？”
“我不該來嗎？擾了爺的好事？”
蕭巍勾唇一笑，關恭三神魂顛倒，“自然不是！你，你，這些女人統統給我滾！”
裏頭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們都清醒過來，他們哀嚎道：“大哥，怎麽讓她們都走了，那我們兄弟的樂子呢？”
“閉嘴！”
“你懂什麽，大哥是打算眾樂樂呢……”一個不知死活地想要調戲蕭巍，蕭巍直接掰斷了他的胳膊。
“啊！”
關恭三非但沒有責怪蕭巍，他還含情脈脈地誇讚他：“美人，還挺厲害啊。”
秦絳看他一臉橫肉的堆笑隻覺得惡寒，蕭巍讓秦絳先出去給他拿件披風來，實際上是不想讓她被這群臭男人盯著看，雖然掩蓋了她的容貌，可是這身段是沒辦法隱藏的。
“你可以嗎？”秦絳在他手心寫下，蕭巍在袖子下反握住她的手，秦絳了然，這裏有蕭巍在，她不用擔心什麽，蕭巍自然是不會讓這群人好過的。
秦絳走了出去，回了他們住的屋子。
嘴上說不擔心，實際上在屋裏走來走去，聽到外頭有聲響，她拿起了匕首。
“是我。”是秀娥，她擔心秦絳被那群人欺負，特地來看看她。
秦絳讓她進來，卻發現她的眼角青了一塊。“這是怎麽回事？”
秀娥躲開她的觸碰，拿頭發蓋起來。“沒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可那傷分明不是磕的，更像是被打的。
秦絳窮追不舍，“秀娥姐，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打你？你婆婆還是牛奔？”
秀娥搖頭，“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她有苦難言，說了也是給秦絳添麻煩。
秦絳把唯一一瓶藥遞給她，“這個你拿著，以後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這個精致的小玉瓶一看就價值不菲，她不敢收下。
“拿著！”秦絳還大方打開，這個藥膏還有一股清香，她一個丫鬟怎麽可能用的起這種好東西。
“江兒，你難道不是丫鬟？”
麵對秀娥的疑問，秦絳的手頓了頓，她正在考慮究竟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秀娥，但是眼前這個悲苦的女人真的值得信任嗎？
“秀娥姐，你說什麽呢，這是我家小姐賞我的，我自己哪用的起呀。”
她的話打消了秀娥的疑慮，秀娥若有所思道：“也是，那你還是拿回去吧。”
外頭有人叫秀娥的名字，是牛奔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