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皇城第一名妓

“莫名其妙...”

宿如雪不再理他,也開始往花燈上寫下願望。

林冬九瞄了一眼,宿如雪趕緊捂住:“不許偷看!”

“隻許你看我的,還不行看你的呀。不過話說,你這願望也太好實現了。”林冬九聳了聳肩,一本正經道:

“想成為玄丹師還不簡單,我就可以幫你啊!隻要你天天來幫我煉丹,我指點你兩招,成為玄丹師是遲早的事。

趁著花燈還沒放下河,趕緊把這個願望換了吧,最差也得是丹王起步。”

“林冬九!”

宿如雪的小臉再一次變得通紅,不過這一次是被氣的,她氣呼呼道:“我這是短期目標,不行嗎!”

宿如雪把剛才寫的字全部勾了去,又重新寫上了幾個字。

“丹道大宗師...”

林冬九一字不落的看在眼裏,點了點頭道:“嗯...很難實現的才像是願望嘛!”

“你還偷看!”

正如大娘所說那般,他們倆是對天生的冤家,現在又吵了起來。

宿如雪賭氣不再理他,獨自一人跑到河邊放花燈去了。

宿如雪把花燈放入河中,小手虛空一推,那盞承載她願望的花燈徐徐匯入了龐大的花燈群中。

不過這盞花燈還沒行駛到一半,不知從哪飛來一塊石子打入水中,石子入水激起一道洪波,將宿如雪的花燈與花燈群隔離開來。

又是一顆石子飛落水中,落位十分精準,恰好斜斜切入花燈底部。

石子力道之大,入水便打出一條水柱,將花燈托了起來。

緊接著花燈似被一股巨力牢牢吸住,直直飛向河對岸。

林冬九搭眼一瞧,隻見河對岸有位衣著不凡的男子接住了飛過去的花燈,他接住花燈,還把花燈放在鼻尖處嗅了嗅,露出了一臉陶醉之色。

林冬九眼角一抽,他看這兄台長得濃眉大眼,一副人模狗樣的,怎麽還有這種癖好。

又見他一挽袖子,踏過護欄,一躍而起,飛身半周跨河而來,頗為風流瀟灑。

“噗通!”

“...”

“咳咳咳...”

他掙紮著從河裏爬了出來,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風度翩翩向宿如雪走了過去。

他手持一禮,笑道:“在下殷商,有幸拾到姑娘的花燈,實乃有緣。

看姑娘孤零一人,不如與殷某共賞這花燈美景,也好排遣寂寞孤獨,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啊?”

林冬九心道,你這哪是拾啊,這他娘的是撈好吧!

隨即,林冬九看宿如雪麵沉如水,粉拳握得繃緊,不由心中一突。

不好!

這是小母老虎要發飆的前奏!

那個叫殷商的公子哥瘦胳膊瘦腿的,而且修為才是練氣境一層,算是剛入門的小修,宿如雪一拳頭下去恐怕能將他打死!

一般像宿如雪這樣的小美女被人騷擾,大部分男人都會選擇英雄救美,不過到林冬九這,則是跑去攔住了美人。.

他用身體擋住了宿如雪,小聲勸道:

“算了,算了,你看他腦袋也不太好使的樣子,別跟這樣的人計較。

何況,方雷長老特意交代我們別在皇城惹事,你萬一將他打死了,也是給方雷長老添麻煩不是。”

“哼!你別攔我!敢動本小姐的花燈,看我不把他手剁了!”

宿如雪呲著虎牙,推搡著林冬九。

殷商見狀走了過來,拱手道:

“抱歉抱歉,在下不知這位姑娘是小兄弟的伴侶,實在是冒犯了。”

聽了他的話,宿如雪更發飆了,林冬九差點沒攔住。

林冬九瞪了一眼殷商,他很想告訴這個傻小子,我這是在救你的命啊!

不走就算了,還敢湊過來,真是不知死活!

此時,河岸兩旁忽然掌聲雷動,歡呼聲如潮似湧,一艘艘張燈結彩的畫舫從上流遊下,各艘船上的歌女花魁,舞動魅人的身姿,一展百靈鳥般的歌喉,一時間爭奇鬥豔,猶若百花齊放。

遊人的目光被吸說引了過去,林冬九趁機道:

“表演開始了,我們快去看看,別和那呆子計較了。”

不等宿如雪開口,林冬九已經強拉著她走了過去。

殷商張了張嘴,目光放在他們衣著之上,突然臉色一變,又連忙追了上去。

“兩位...兩位!”

殷商跑到他們身邊,氣喘籲籲道:“敢問兩位是落霞宗的弟子嗎?”

林冬九見他又糾纏了過來,眉頭一皺,他和宿如雪兩人今天為了煉丹,都沒有穿宗門弟子服,隻不過便服之上也紋有一些落霞圖案。

一般人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這是落霞宗的標識,沒想到這個傻小子眼睛還挺尖。

林冬九的語氣頓時變得不善起來:“是又怎樣?”

“那真是太好了!”

殷商滿是驚喜道:“在下早就想結識一些真正的仙門中人了,但苦於沒有機會,沒想到今日在這裏遇到二位,實乃有緣,實乃有緣啊!”

林冬九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從穿著打扮上來看,也是位富家子弟啊,怎麽像剛從哪家醫館裏跑出來似的?

殷商見沒人搭理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正要醞釀一番措詞,再重新介紹下自己,卻聽有人尖著嗓子喊道:“幻衣姑娘出來了!”

城河中央,最大最豪華的一艘畫舫之上,走出一位身著淡紫色紗裙的女子。

林冬九一瞬間眼睛瞪大,心髒不爭氣地狂跳了一下。

這女子臉上蒙著麵紗,遮擋了大半的容顏,但仍依稀可以看出她生得一副嫵媚相,尤其是眉眼間流淌著濃濃媚態,一顰一笑煞是勾人心魂。

她的身段很高挑,肩若刀削,薄紗裙下,玉脂雪肌若隱若現,盈盈一握的腰身隨風一擺,更是看得人浮想聯翩,飄飄欲仙。

林冬九自認早已對美色有了一定抵抗力,畢竟他身邊的沐靈兒宿如雪都是個頂個的美人,但今日一見,還是驚為天人。

倒不是說這女子長得比沐靈兒或者宿如雪漂亮,而是她身上的媚意是沐靈兒和宿如雪所沒有的。

而恰好是這種媚意,最是能勾起男人本能的欲望。

幻衣姑娘向岸邊遊人微微欠身,接著一把木琴從天而降,她躍身而起,翻身接住木琴,撩腿而坐,開始彈奏。

悅耳的樂律從她指尖流暢而出,不過此時卻沒人靜心欣賞音樂,反而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幻衣姑娘的美腿之上。

剛才幻衣姑娘大幅度的動作帶著裙擺翻飛而起,露出了近三分之二的修長白腿。

紳士的目光總是出奇一致的,岸邊男人們的腦袋全都隨著幻衣姑娘的大腿擺幅而攢動,咽口水的聲音甚至都要超過了琴音。

旁邊的殷商更是兩眼放光,嘖嘖讚歎道:

“不愧是皇城第一名妓,身段容貌與琴技音律樣樣出彩。若是能和幻衣姑娘共度一次春宵,這輩子不算白活啊!”

林冬九倒是忘了最大的紳士還在身邊,不由出聲道:

“她就是皇城第一名妓?”

殷商點了點頭,如數家珍道:

“沒錯,幻衣姑娘是醉蝶樓花魁魁首,她隻用了一年便奪得了皇城第一名妓的名號。

皇城中有不少權貴想花重金與她共度良宵,隻是可惜幻衣姑娘隻賣藝不賣身,拒絕起來毫不留情。”

殷商臉上露出一絲憾色,但又為之精神一震:

“不過這幾年,幻衣姑娘總在百花燈節這一天擺擂比武,獲勝者不光有豐厚的獎勵,還會被邀請到畫舫之上,到時與幻衣姑娘發生點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殷商的話匣子一開,便再也關不上了,他一臉悲戚道:

“可惜我天賦太差,修道十年依舊停留在練氣一層,上場打擂可能是一種奢望了。”

修道十年依舊是練氣一層...林冬九多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說道:

“我說兄弟,就算天賦再差,隻要有靈根,靠嗑藥也能晉升到練氣中期吧?看你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買不起靈藥的人啊,怎麽修為會這麽低?”

殷商一拍大腿,長籲短歎道:“兄弟你是說到點上了呀!

我這些年也買了不少靈丹妙藥,但吃了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即使身處靈雲皇城,但諾大的皇城也算是世俗界,修士稀少不說,水平更是參差不齊,根本找不到大宗門的人來谘詢一下修行上的問題。”

聽到這,林冬九終於明白殷商為什麽要結識他們了,原來是想請他們幫他看看身上的問題。

不過宿如雪卻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他,冷冷道:

“殷姓可是皇姓,你家若是皇親國戚,想幫你找個大修幫你看看還不簡單?

而且就算不幫你找,皇城中大修也有不少,走在路上也總能遇到的吧?

何況靈雲國有五大宗門,來皇城的弟子也不在少數,你為什麽偏偏找上了我們?”

殷商苦著臉,深深歎了口氣道:“姑娘所言極是,但姑娘有所不知。

實不相瞞,我家父乃恭聖王爺,但他卻從未幫我找什麽名醫大修。

非我不想自己找,而是那些大修見我修為低微,我與他們交談隻會換來白眼和嘲弄,根本沒有願意搭理我的。

而且我家家歸森嚴,家父平日裏限製我出行,隻有每逢節日才會放我出門遊玩一天,今日能在此遇到你們二位,真是我天大的幸運了!”

聽完他的話,林冬九覺得殷商可能是經脈或者體質出了問題,才導致他修為停滯至今,隻是可惜以他目前的修為還看不出來。

不過等他達築基境,靈氣開脈,意念通達,倒是可以看出一二。

隻是兩人又不相熟,林冬九可沒有幫殷商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