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自證清白
芝蘭驚慌不已：“王爺！這是誣陷！奴婢從來沒有接觸過寒食散！僅憑奴婢的指甲和臉色，就斷定奴婢有罪，未免太過牽強！！”
說完這話，芝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魏永寧，眼神裏寫滿了求助。
慕玥冷冷道：“你看她幹什麽？是盼著大少奶奶能出麵替你說句話？”
魏永寧暗暗捏緊拳頭，這個芝蘭，真沒用！
關鍵時刻一點都沉不住氣！
“慕玥，你少在那裏無風起浪的！吸食寒食散可不是小事！一旦坐實這件事，恐怕會牽連整個白王府！”
說到這裏，魏永寧眼神一凜：“妾身並非在替芝蘭說話，妾身隻是覺得，芝蘭領的那點月錢，是買不起寒食散的。”
慕玥嘴角悄然一勾，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慕玥目光悠然一轉，定在芝蘭的手腕上：“芝蘭，你佩戴的這隻銀鐲好別致，我好像，曾經見嫂嫂也帶過同樣的款式。”
芝蘭霎時捏住手上那隻銀鐲，神情一陣愕然。
魏永寧在旁眼神訝異，慕玥的記憶居然那麽的好！
魏永寧充滿責怪的瞪了一眼芝蘭，這個蠢材！處處都是破綻！
芝蘭悔恨的低下了頭，她純粹是太喜歡這隻鐲子，所以才帶在手上，沒想到慕玥眼睛那麽尖。
白璟燃的眼神裏起了一絲猜疑。
魏永寧心想，繼續隱瞞沒有好處，幹脆坦白道：“王爺，妾身直說了，這隻銀鐲，是妾身賞賜給芝蘭的。但是，妾身並非隻賞給她一個人。”
“府中哪個丫鬟做事乖巧，被妾身看到了，妾身都會隨手做些賞賜，王爺可以去問問其他丫鬟。”
慕玥鋒芒逼人：“嫂嫂說芝蘭恐怕買不起寒食散，可照我看，芝蘭完全可以拿嫂嫂賞賜的首飾去典當換錢。”
芝蘭頓時局促不安：“奴婢從未典當過任何東西！王妃此話無憑無據！”
“王爺！”慕玥目光炯炯有神，“典當行規定過，必須記下典當品的原主之名，隻要去查一下京城所有典當行的抵押名冊，便可知道芝蘭有沒有當過東西！”
魏永寧的聲調忍不住提高了一些：“慕玥！你可知全京城有幾家典當行？！全部查完要耗費多長時間，多少人力！僅憑你一句胡亂猜測，就要王爺費心費力去查，未免太過狂妄！”
慕玥沒說話，隻是回應她一個冷笑。
她這麽說，隻是為了試探魏永寧的反應。
果然，魏永寧陣腳大亂，才會顯得如此激動。
這下一來，慕玥心底便可確定一件事——
“王爺！嫂嫂恐怕早就知道芝蘭在吸食寒食散！她一直在包庇芝蘭！”
“甚至，她還主動打賞首飾給芝蘭，好讓芝蘭拿這些首飾去典當換錢。”
在白王府中，若是直接給下人賞錢，那每一筆都得記在賬房的賬目上。
但是，如果是賞賜首飾之類的，便可避開賬房的記錄。
芝蘭唯一的疏漏，是留下了這隻銀鐲。
聽到慕玥這樣的分析，白璟燃先是驚訝，然後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魏永寧。
“堂嫂，真是如此麽？”白璟燃壓抑著聲音裏的怒意，“一人吸食寒食散，全族都要充軍流放，此事非同小可。”
魏永寧臉色發白：“三叔別信她！這麽大的事，妾身哪敢擅自包庇！”
慕玥臉上露出勝利的姿態。
到了這一步，她相信，魏永寧已經無棋可走了。
“嫂嫂，就讓王爺好好去查一下那些典當行，看看芝蘭到底當過多少首飾，假如嫂嫂清白無辜，那肯定查不出跟嫂嫂有關的東西來。”
聽罷慕玥的話，白璟燃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魏永寧，暫不做聲。
魏永寧眸底掠過一縷陰暗的光線：“你認定芝蘭一定吸食寒食散了？”
慕玥話音堅決：“芝蘭的臉色，我不會看錯。”
魏永寧嘲諷：“隻看一眼就能判斷出來？你這麽了解，該不會你也親自服用過？”
慕玥眼神陰沉：“我隻是見識過幾個上癮之徒罷了。吸食此物之人，別看他早期逍遙快活的，到最後，都會落得全身潰爛的下場。”..
芝蘭聽到，暗暗咽了一下口水，目光裏流露出幾分恐懼。
白璟燃在這時緩緩開口：“本王沒有閑心聽你們鬥嘴，此事耽誤不得，越快查明越好。”
“周凜，通知京城所有典當行的掌櫃，叫他們帶上近兩年的抵押名冊，到白王府報道。”
魏永寧暗暗掐緊了拳。
白璟燃明裏暗裏，都有一點偏袒慕玥的意思，這讓魏永寧很不服氣。
萬沒想到，她竟會被慕玥給逼到死角。
很久之前，魏永寧便買通了吳媽。
吳媽打理整個後院，知曉很多姨娘的秘密，魏永寧與她套近乎後，收獲頗豐。
後來這事，被青荷與芝蘭發現。
青荷聰明，暗示魏永寧，隻要錢到位，她不僅可以保密，還能跟吳媽一起充當魏永寧的耳目。
魏永寧最終給了青荷兩套純金首飾，拿去換錢，少說也值一百兩銀子。
到了芝蘭這邊，事情就棘手了。
芝蘭貪心，指名要魏永寧送她十間商鋪。
魏永寧名下一共有二十間商鋪，芝蘭開口就想要走一半。
為了懲戒這個狂妄的丫鬟，魏永寧一不做二不休，偷偷往在芝蘭的茶中投放寒食散，間接讓她上癮，從而徹底控製了她。
自那之後，芝蘭就成了魏永寧的狗。
每逢癮念發作，芝蘭都得磕著頭跟她要錢。
一小勺寒食散，比黃金還貴，但魏永寧享受折磨她的樂趣，也就不在意這點小錢了。
而且，芝蘭被這東西控製後，無論魏永寧吩咐什麽，芝蘭哪怕豁出命都會照做。
魏永寧瞞過了所有人，卻唯獨被慕玥給逮住了小辮子。
這個慕玥，比想象中更難對付。
魏永寧的眼神盡頭，卷起一抹寒意：“三叔，與其費勁去查幾百家的典當行，倒不如，就在這裏，直接給芝蘭搜身罷！”
慕玥心底湧起一絲絲異樣，魏永寧怎會突然轉變態度，開始配合起來了？
魏永寧垂眸瞥了一眼芝蘭。
芝蘭先是一愣，但是看到她的眼色之後，心底似乎了然什麽。
她主動開口道：“王爺，就給奴婢一次自證清白的機會吧！”
白璟燃眼神冷峻，正要讓周凜上前。
魏永寧打斷了一下：“王爺，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讓周侍衛搜身，恐怕會有許多遺漏之處。我看，還是另外叫個小奴婢過來，仔仔細細的給芝蘭搜身吧。”
白璟燃沒有反對，周凜隻好倒退了回來：“爺，那我去後院另外叫個小丫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