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有人要主動出擊

秦蘇和靳驍一局遊戲玩了半個小時。

遊戲結束後,靳驍眉目舒展,感覺和秦蘇的距離瞬間就拉近了許多。

靳驍:「下回再約,跟你當隊友真不賴,不像我妹,跟我一塊玩的時候就會坑我。」

秦蘇:「你還有妹妹?」

靳驍:「是啊,今年都上大學了,但是每次玩遊戲都被人叫小學生,倒是給她減齡了。」

他實話實說,渾然不覺自己這句話很像一個冷笑話。

秦蘇被逗笑了。

她不像許詩詩和薛見星,臉上總是帶著笑意。

因此每次一笑起來就顯得尤為驚豔。

微翹的眼尾和遠山似的眉,都籠上笑意,仿如明珠出匣,讓人目眩神迷。

坐在她周圍的三個人一時間覺得房間裏都亮了幾度。

人在絕對的美色麵前是心悅誠服的。

靳驍眼睛都直了,盯著她道:「你真應該多笑笑。」

秦蘇哼道:「憑什麽?」

靳驍:「笑這種事情還憑什麽,就是想笑就笑唄。」

秦蘇:「我自己又看不到,都給別人看了,太虧了。」

她這話說得既不講道理,又有點道理。

靳驍一下子被她噎住了。

「什麽虧不虧的?」薛見星走過來,給秦蘇遞榨好的西瓜汁,還在杯子裏貼心的加了根吸管。

秦蘇接過杯子吸了一口,愜意道:「我說對星星笑才不算虧。」

說完,她就對著薛見星彎了彎唇,聲音嬌甜道:「謝謝星星。」

薛見星耳朵發燙,都不好意思看她。

「不客氣。」她輕聲細語道,「你喜歡喝的話,等下還有。」

靳驍不服氣:「西瓜汁我也會榨。」

秦蘇道:「那你明天榨,還有檸檬水,夏天就適合喝這些。」

靳驍不知不覺就攬下了活:「那有什麽難度?沒問題。」

【卷起來了卷起來了!】

【啊,看得我好像喝西瓜汁。】

【不懂就問,會榨西瓜汁就可以得到甜甜的撒嬌嗎?】

薛見星和程浮白已經把晚飯做完了,擺好菜後叫他們吃飯。

前兩天秦蘇都在邊緣位置,今天她卻坐在了正中間。

薛見星坐在她左邊,靳驍坐在她右邊,她對麵坐的是許詩詩,許詩詩兩邊坐著顧池宴和程浮白。

他們剛一落座,觀察室和彈幕就議論起來。

「飯桌座位有學問啊。」左翡笑道,「本來薛見星是打算坐在右邊的,看到秦蘇坐在了左邊中間,她很自然地叫住程浮白說「你坐」,然後去拿了雙筷子,再回來就坐到了秦蘇旁邊。」

項霜霜也笑:「節目最後如果不能都牽手情侶,促成一對好姐妹也不錯。」

譚瓴淡定道:「我看未必是姐妹吧?」

其他幾個明星立刻齊刷刷扭頭看他。

譚瓴:「看我做什麽,不是有科學家說過,每個人都是隱形的雙性戀,隻是有的人會被激發出來,有的人一生都不會被激發出來。」

章文彥連忙笑道:「打住打住,譚老師,再說咱們這節目就不能播了啊。」

幾人哈哈大笑,轉移話題。

彈幕上飄過一溜的:

【故鄉的百合花開了】

【沒想到我最先磕的是星宿c,明豔大小姐x溫柔寵溺姐姐。】

秦蘇麵前放著一盤酸辣土豆絲,她夾了一筷子,皺了皺眉頭。

許詩詩坐在對麵看得一清二楚,主動關心:「蘇蘇,是不合你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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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蘇如實回答:「醋放多了。」

程浮白抱歉地笑笑:「好像是的,我放醋的時候手抖了下,沒注意放了多少,不好意思。」

許詩詩立刻眨了眨眼睛,善解人意道:「你做飯已經很辛苦了,不用道歉呀。」

雖然沒有明著交鋒,但這三言兩語,許詩詩便把自己和秦蘇的對比清清楚楚放在了所有人眼前。

許詩詩還以為秦蘇會不高興,或者像早晨那樣懟她,都做好了準備,沒想到秦蘇「嗯」了一聲,竟然讚同她的意思。

秦蘇還對程浮白道:「詩詩說得對,你做了這麽多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隻是我吃東西比較挑剔。」

許詩詩和程浮白同時頓了一下。

秦蘇的話乍聽上去沒有什麽問題,但就是怎麽尋思怎麽不對勁。

許詩詩心想,她也沒說程浮白沒有功勞隻有苦勞啊,秦蘇這麽說,倒好像她是變相說程浮白做菜不好吃一樣。

她有心解釋,又覺得無從開口。

而且秦蘇話說得巧妙,大家沒人覺得不對,都默認接受她的思路了。

大家比較驚奇的是秦蘇自己說自己挑剔。

靳驍在旁邊一下就笑了:「呦,大小姐,你還知道自己嘴刁啊。」

秦蘇理直氣壯道:「這是事實,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倒是你們都不坦誠。」

靳驍奇怪道:「我們怎麽不坦誠了?」

秦蘇看了眼顧池宴:「池宴不吃薑,但凡看到菜裏放了薑條,他就會避開。」

顧池宴一怔,筷子停在碗邊。

秦蘇:「浮白不喜歡胡蘿卜,似乎是一點都不吃,你看他盤子裏都特地把胡蘿卜挑出來。」

眾人都下意識看向程浮白的盤子,果然見到幾根撥到一旁的胡蘿卜絲。

秦蘇:「星星喜歡甜口,對其他口味的菜都感覺一般,所以實際上每頓飯主要就吃那幾種。」

靳驍扭頭看向薛見星:「你喜歡甜口?那第一天大家見麵時說喜歡的口味的時候你怎麽說辣?」

薛見星輕聲道:「我看大家都說喜歡吃辣的,不想特地為我準備什麽。」

靳驍啞然。

秦蘇瞥了眼許詩詩:「詩詩不吃肥肉,連帶點肥肉的五花肉都不碰,碰一下還要擦擦筷子。」

許詩詩扶著碗,手指有點僵硬。

她沒想到最先注意到自己愛好的不是別人,而是她一直有意無意針對的秦蘇。

「至於你……」秦蘇側頭對靳驍道,「你倒是什麽都吃,本期嘉賓不挑食排行榜to1人士。」

「……」雖然是誇獎,但靳驍總覺得秦蘇在諷刺他。

秦蘇攤攤手,輕鬆隨意地一笑:「所以說,除了你大家都挑剔,隻不過我比較坦誠和直白。」

「其實你們可以說出來啊,這又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都是日常生活中可以很容易去互相理解包容的。」

秦蘇又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展示給他們看:「就像我說這土豆絲雖然比較酸,但實際上我還是會吃的,說出來也不代表什麽嘛。」

餐桌上安靜了幾秒。

不知道是為了她如此精準的觀察,還是為了她毫無顧忌的表達。

靳驍看著秦蘇,眼睛亮亮的,他忽而一笑,率先道:「你說得對。」

他舉起杯子,爽朗笑道:「確實是我們習慣維持完美假麵,不如你坦**真實,我敬你一杯。」

秦蘇哼了一聲,舉杯跟他輕輕碰了一下:「這次算了,下次這麽正式的事情得開瓶好酒。」

靳驍虛心請教:「這個好酒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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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叫我大小姐嗎?」秦蘇玩笑道,「大小姐非@年的拉菲不喝。」

靳驍哈哈一笑,剛要說話,對麵的顧池宴突然開口:「可以,我家裏就有,下周就能帶過來。」

顧池宴不是喜歡說話的性格,難得這麽主動搭話。

許詩詩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薛見星說:「那我可就跟著沾光了。」

程浮白接話:「我學過一點紅酒,我可以幫忙醒酒。」

「大手筆啊。」秦蘇笑道。

她抬著下巴點了下顧池宴,衝靳驍道:「你管我叫大小姐,他這麽闊氣,你怎麽不叫他大少爺?」

靳驍脫口道:「那你們倆不成兄妹了嗎?」

秦蘇斜睨他:「怎麽就是兄妹?不能是姐弟嗎?」

她話音一落,觀察室集體「哇」了一聲。

項霜霜激動得拍案而起:「什麽意思!什麽意思!秦蘇是什麽意思?」

她急切地回頭向另外幾個明星觀察員尋求分析:「她是不是徹底放棄顧池宴了?怎麽連姐弟的話都說出來了?」

章文彥:「不一定吧,她也許隻是隨口一說。」

「不,不是隨口說。」譚瓴皺眉。

章文彥:「譚老師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譚瓴沉吟片刻道:「隻是直覺。」

秦蘇的表情動作都太自然了,他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包括她先前說的話做的事情。

但從結果導向來看,譚瓴覺得秦蘇是有意控製著其他人的感情節奏。

許詩詩以為自己在和秦蘇針鋒相對,但秦蘇很可能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借著這頓飯扭轉形象。..

秦蘇頃刻間就從「挑剔」變成了「直率」,恐怕連「作精」都變成了可愛的特點。

譚瓴腦海裏剛掠過這個念頭,就聽石怡說:「前兩天看秦蘇好像作得挺煩人的,但是今天這頓飯吃下來,感覺她其實就是比尋常人更真實坦**而已。」

譚瓴:「……」

「是啊。」左翡看著屏幕中的秦蘇,隱約有一些羨慕和向往,「感覺是現實中很難得的那種人。」

項霜霜拍桌子:「快看快看,大家反應都很大。」

秦蘇說完「姐弟」,顧池宴驀地抬眼看向她。

許詩詩愕然,薛見星摳了下袖口,程浮白推了推眼鏡。

隻有靳驍這個大直男,毫無所察,還皺眉道:「那不行,我肯定比池宴小,他都成你弟弟了我豈不是輩分更低?」

秦蘇似笑非笑看他:「我不介意你叫我阿姨。」

靳驍想都不想,道:「我介意。」

秦蘇立即問:「你為什麽介意?」

靳驍:「我——」

他對上滿桌各異的目光,卡住了。

「我……」靳驍停頓了下,找了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誰願意平白多個阿姨啊。」

秦蘇揚眉,「哦」了一聲。

靳驍莫名心虛,低頭扒飯,不再說話了。

吃完晚飯後,節目組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活動,讓他們互相猜職業年齡。

幾個人便洗了水果,擺好零食,坐在露台上吹著晚風聊天。

程浮白左右看看:「從誰開始?」

靳驍道:「男嘉賓開始吧,從池宴開始。」

顧池宴點點頭:「可以。」

許詩詩首先問他:「跟管理有關係對嗎?」

顧池宴渾身上下就不像打工人的氣勢。

顧池宴:「對。」

靳驍問:「和科技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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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池宴回答:「沒有。」

薛見星比較細心,有所觀察:「你從事的行業有風險嗎?」

顧池宴想了想:「算是有的。」

許詩詩:「金融經理!」

秦蘇:「風投管理。」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但風投屬於金融領域更細化的行業。

許詩詩咬了下唇角:「蘇蘇比我說得更準確一些。」

秦蘇淡定道:「因為我以前見過他一次。」

幾個人唰地扭頭:「什麽?」

連顧池宴都詫異道:「我們見過?」

秦蘇輕描淡寫道:「是你出席某個活動,我單方麵見過你,所以在綜藝上忽然見到你感覺還挺親切的。」

她隻字不提原主對顧池宴的一見鍾情,同時利用這個契機,將最開始原主對顧池宴的靠近行為解釋為在陌生環境下見到相對熟悉的人而產生的親近。

果然,程浮白已經恍然:「怪不得你一開始就好像對池宴有些熟的樣子。」

【什麽什麽?居然是一場大烏龍嗎?】

【我就奇怪秦蘇怎麽好像突然不喜歡顧池宴了,原來人家根本就沒喜歡過。】

【我心碎了,這麽說素顏c是不是一開始就不存在?】

【這也太有緣分了吧,之前就見過,在節目中又碰到。】

顧池宴的唇抿得更緊了,眉目中原有的一絲輕鬆笑意也消失不見。

秦蘇自然道:「那下一個猜我吧,給你們一點提示,和優雅有關。」

「優雅?」靳驍摸著下巴,「和音樂有關嗎?」

秦蘇點頭:「可以有。」

薛見星低聲問:「和時尚有關嗎?」

秦蘇:「關係不大。」

程浮白:「需要用到樂器嗎?」

秦蘇:「可以不用。」

靳驍猜測:「鋼琴家?」

秦蘇搖頭:「不對。」

薛見星思索片刻:「舞蹈?」

顧池宴:「舞者。」

秦蘇笑道:「對。」

就這麽一邊提問一邊猜測,六個人的情況全都說清楚了。

顧池宴是目前年齡最大的,二十八歲,手下有一家風***司,有家裏人扶持,聽起來是個富二代。

程浮白是個雜誌編輯,也兼職做一些攝影,二十五歲。

靳驍年齡最小,今年剛剛十九,是一名準電競選手。

秦蘇二十二歲,舞蹈專業即將畢業。

薛見星和許詩詩同齡,都是二十四歲,薛見星自己開了家花店,許詩詩是做美妝時尚的。

程浮白聽到秦蘇的學校,眼睛一亮:「我之前有本特別想看的書,市麵上已經絕版了,我在網上查的時候看到有人說你們學校圖書館裏有。」

秦蘇:「是嗎?那你把名字給我,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借出來。」

本來這隻是一個尋常的對話,沒想到程浮白靦腆一笑,順勢道:「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去吧,萬一不能外借,我就抄寫一下重要內容。」

秦蘇答應了:「可以。」

節目組沒說嘉賓私下不可以碰麵,這並不違規。

剩下的人都是一激靈,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念頭:

有人要先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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