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螳螂捕蟬
第八十五章 螳螂捕蟬
待雲秀臨摹好兩份圖紙後,雲辰拿著與原圖細心的比對了一下,發現嚴絲合縫沒有絲毫的出入,才拿起一份假圖連同原圖一並收入懷裏,將另一份假圖交予雲秀保管。
雲秀對於雲辰的謹慎感到不解,卻也沒有多問,收好圖紙轉身下了樓。在雲辰掀開帳曼準備上床自修的時候,卻發現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封書信。
“路上有危險,切勿擅自離開鬆寧鎮,待你們師傅親自來接後,再一並回師門!”
沒有落款,字跡比雲靜寫的還不如,看起來像是左手寫的。雲辰看完淡淡一笑,揉亂丟棄,他又何嚐不知道每天有數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討厭被人像獵物一樣盯著的感覺,要想不當獵物,縮在洞裏是解決不了的,所以他才要下山,他走到了鬆寧鎮更要走出去,隻有走出去了,才能把隱藏在幕後的人引出來,到時候誰當獵物誰當獵人,就不好說了。
想到這裏,雲辰的唇角勾起一抹陰沉笑意,雖不猙獰但足夠陰森。
第二天下午,六道應諾把剛剛出爐的六把白澤劍送來,統一的青銅劍柄,打磨的鋥亮照人,皮革與鐵片編製的劍鞘上鏤刻著花鳥蟲魚,並以細碎的藍寶石點綴為眼,看起來雍容古樸。六道當眾抽出一把,隻見蒼白的劍身上寒氣逼人,長兩尺九寸的劍刃上,間或間似有一抹淡紅的暈彩流轉,看著幾女愛不釋手。
六把白澤劍的劍柄上,都刻著她們每人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倒也免去了她們的挑選,唯一不同的是,刻著‘辰’字的劍柄上還拴著一抹小巧的淡粉輕紗。
雲靜一手拿著自己的劍,一手拿著雲辰的劍,走到閉目自修的雲辰身前,用劍柄上的輕紗在雲辰的臉上蹭了蹭,在他睜開眼睛前,學著霓裳的口吻喊道:“壞人!”馬上自己又“咯咯..”的笑了起來,拉著雲辰問道:“心辰哥,為什麽霓裳不把你的劍上刻上‘壞人’兩字?”
雲辰指著劍柄上的那抹輕紗說道:“這就代表著‘壞人’。”說著接過那把刻著‘靜’的白澤劍,拔劍甩了甩感覺還算湊手後,回鞘掛在腰間向著六道點頭致謝,再次閉目自修。
雲靜立刻欣喜把屬於雲辰的劍抱在懷裏,她心辰哥簡直太了解她的心思了,一看就知道她準備跟他換劍,至於那抹輕紗,在雲靜的眼裏,它所代表的意義也就是好看而已。
“至於五把金靈劍兌換的培元丹…恐怕還得需要一個星期才能籌齊!”一向爽朗的六道說到這裏頗有些不好意思,如果這五把金靈劍拿到坊市上,分開出售不出三天就能籌夠一百瓶初級培元丹,問題是這五把金靈劍是他們天汢宗要了,天汢宗的培元丹雖然儲存的有一些,但是沒有那麽多,還得收集藥材重新煉製。
“沒關係!”雲辰當然知道六道的意思,六把金靈劍不管落到誰的手裏,也不會輕易拿出來交易,畢竟,這種搶手貨隻要拿到大一點的坊市上,就能交易來更高級的物品,換成他是天汢宗的長輩,他也會毫不猶疑的吞下。
“那麽明天?”臨走前六道又問道,他實在琢磨不透雲辰心裏究竟想的是什麽。
雲辰從袖子裏拿出一卷紙卷交給六道,“按這上麵寫的做,知會皇浦津一聲,讓他們今夜就喬裝打扮先出發。”
當晚,飄飄揚揚下了數日的大雪終於停了,隻是灰暗的天空並沒有疏朗開來,在北風的呼嘯中更加陰沉,似乎醞釀著下一場更加大的風雪。
次日一早,雲辰一行六人,重新在鎮上添置了馬匹,腰佩錚亮的白澤劍,踏上了回山的路途。
在他們前腳剛走,一個算命的獨眼瞎子,撐著布幡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鬆寧鎮,在山林間閃了閃,就消失了蹤跡。然後是幾個散修,放飛了兩隻信鴿後,直接走山林抄近路,向著已經離開了小半個時辰的雲辰他們攆去。
最後才是狄千桐以及東方世家的東方翼東方勤兩兄弟,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的雲聰雲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黃雀後麵還有我們這群獵人呢,這出戲演的的是越來越精彩了。”東方勤笑道。
“行了,抓緊辦正事,還是老規矩,你們雲城宗弟子你們自己處理,我跟東方勤隻負責劫殺那個黑衣劍宗,我可惹不起桂千月那個母老虎!”東方世家家主東方翼提醒道。
“放心,隻要你們殺了那個劍尊,狄雲辰我會料理,至於那幫望月峰女弟子,劍尊一出手,非她們所能抗衡,應該不會不長腦子的飛蛾撲火自尋死路。”狄千桐說完對雲聰雲良說道:“你們先回山告知掌教,就說諸事妥當,靜候佳音!”
雲聰聞言,拉著雲良返回客棧去取馬,狄千桐三人則直接施展輕功向著鎮外的山林奔去。
雲辰她們一行六人,離開鬆寧鎮後,打馬在起伏不定,鋪著厚厚積雪的山道上急行了半日後,馬力漸漸不濟,才減慢速度,改疾奔為勻速慢跑,一直到下午尋到一個被風的山坳後,她們才下馬,撿了一堆枯枝點起了火堆,看樣子是準備在這裏過一夜,明晨再上路。
“心辰哥,那幫劫殺我們的散修,真的還會出現嗎?”雲靜湊到雲辰跟前,凍的發紅的小臉上,那雙水靈秋眸撲閃著躁動不安的光芒,這是她一路上第五次這樣問了。
坐在火堆邊閉目自修的雲辰,伸出縮在袖子內的雙手在火堆上烤了烤,帶著餘溫在雲靜的臉蛋上使勁揉了揉,做的就像一個大哥哥嗬護小妹妹那般自然,“當然,所以我才在這裏等她們。”
“哦!”對於雪天趕路,雲靜是萬般不願意的,此刻坐在酒樓裏吃火鍋多好啊,她懷裏十幾萬兩銀票都還沒有機會化出去呢。雲靜靠著雲辰的身上,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在周圍覆著白雪的山林裏東瞅瞅西瞅瞅,瞅的本來就忐忑的幾女心裏直發毛。
“雲辰,要是皇浦師兄他們不能及時趕來這麽辦?”雲秀不放心的問道。
“不要緊,他們已經被我殺了三個重創了一個,頂多還有兩個劍師,就算加上受傷複原的也才三個,有我跟雲靜對付,你們做好自保就可以了。”雲辰現在是有這個自信的,體內大周天循環經被他強行灌注過量的元氣損傷後,在白玉固經丹的修補下現在不但完好無損,整條經脈更加堅韌不說,更是還保留著他受損時被貫通的元氣容量,也就是說,他現在隻要元氣足夠,隨時可以施展絕對速度瞬殺一人。
雲秀她們聞言點了點頭,對於雲辰的保證她們現在是深信不疑,問題是,他每次保證的背後,都會帶來遠超她們預計的風險,幾女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始終陰沉低垂的天,她們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恐怕不是引出南離叛逆皇浦醇那麽簡單。
陰暗的天,夜幕來的也比往日早一些,嗚嗚的北風掩蓋了密林中的一切異響,不知何時,十幾個一身黑衣蒙麵的散修已經成半圓形,現身把她們堵在了這片山坳下。
時刻警惕的幾女,在黑衣散修現身的刹那,紛紛拔劍在手,一臉凝重的提防著,隻有雲辰,依舊坐在火堆邊,隨著回旋的北風搖曳的篝火,照在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蒼白臉上,在明暗間更顯陰森晦澀,在他的身邊,是依偎在他懷裏熟睡正酣的雲靜。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命大,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要追來,隻要你們交出那樣東西,我可以放過你們。”老大的聲音帶著一股顫栗,彰顯著這話他說的多麽屈辱不甘,他殺了自己那麽多同甘共苦的兄弟,自己怎麽能放過他呢。
幾女沒有說話,說話的是雲辰,他眼睛都沒有睜開,或許怕驚醒了熟睡的雲靜,他小聲問道:“皇浦醇?”
老大一驚,四處打量了一下,見沒有異樣,才抱拳回到:“正是!”
“你說隻要我們交出了那張圖,你就會放過我們這些殺了你兄弟的仇人,這話我對你說,你相信麽?”雲辰反問道。
皇浦醇領著十幾個散修上前幾步,麵巾上的眼睛露著逼人的凶光,“你要怎樣才會交出那張圖?”
雲辰搖了搖頭,依然沒有站起來,“可是怎麽辦,我沒打算再把圖交出來,因為這次我不打算放過你們。”
“找死!”皇浦醇見已經無法再談,率領一群散修剛剛向著雲辰她們所在的方向縱起,突然感覺到背後刮來一陣陰風,懵然又頓住身形。
山林中一直呼嘯著北風,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再掛一陣陰風,這陣風是一群人向著這個方向加速移動帶起的,這是一群同樣黑衣蒙麵的黑衣散修,數量與皇浦醇他們相仿。
皇浦醇回身打量著二十米外雪白林地間的‘同行’,見對方同樣在打量著他,剛準備抱拳說些什麽,就見對方領頭的黑衣人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麵巾,露出了凍的發青的臉和烏黑的唇,還有那張在皇浦醇記憶中似曾相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