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迷

他絕對是故意的!

這一番別有意味的暗示讓南傾耳根染紅,又想起昨晚意亂情迷之下,她竟不受控製地喊成那個樣子。

“賀於聲,你什麽意思?”賀奕揚的臉色如潑了墨一般的黑,他突然站直了身子,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南傾見狀,隻是淡淡的說了聲,“我海鮮過敏,這牛奶粥和點心剛好合我胃口。”

賀奕揚聞言,先是愣了下,隨即沉著一張臉沒出聲。

南傾在餐桌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賀於聲的注意卻時不時地集中在她的身上。

南傾知道,她是在賀奕揚麵前逢場作戲故意氣他。

果不其然,賀奕揚被氣的心肌梗塞,找到機會在賀於聲的房門口攔住了他。

“你搶我東西搶上癮了?”賀奕揚諷刺地揚唇,眼底布著層層譏誚,“我警告你,離她遠點。”

賀於聲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跳梁小醜。

“遠點?”他想起昨晚的那次負距離接觸,輕挑著嘴角,“那恐怕要讓你大失所望了。”

賀奕揚牙關咬緊了,“這幾年,她對我癡心一片,你以為你搶得走她?”

其實,南傾是個不太愛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她的愛從來不是熱烈而直白的那種,但是如果她不愛他的話,又怎麽會為他去死呢?

不過她做的再多,都感化不了賀奕揚的心了。

南傾於他,隻是一顆棋子,自始至終都是。

“話說回來,你說……如果我把她搞成爛貨一個,你還會跟我搶嗎?”

賀於聲垂放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骨節捏的哢嚓作響。

“哦。我忘了,比爛誰都比不過你,臭味想通,或許你就喜歡那種爛貨,你……”

賀奕揚話還沒說完,一記重拳帶著疾風呼過,重重地砸在了賀奕揚的臉上。

賀奕揚雙目猩紅,不敢置信地瞪著麵色雲淡風輕的男人。

“你竟然敢動手?”

賀於聲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有我不敢的,嗯?”.

“……”

是啊,這個惡魔,有什麽不敢的呢?

賀奕揚自詡清高,覺得自己跟賀於聲這樣的敗類禽獸不是一條道上的。

賀奕揚抬起指腹抹掉嘴角的那抹血痕,“賀於聲,我告訴你,我今天不還手不是因為我怕你,隻是我看不起你,不屑與你這種垃圾動手,免得髒了我自己的手。”

狗咬他一口,他總不能咬回去吧。

這一拳頭,他是記下了,回頭得好好跟跟賀家的人說說。

賀奕揚轉身想要離開,卻見賀於聲不緊不慢地跟上了步子。

“等等。”

“你還想做什……”

賀奕揚不耐煩地轉身,結果還未看清身後的人影,“砰!”又是一記重拳砸在了賀奕揚臉上。

那一拳直接將賀奕揚一米八幾的個子,打趴在了地上。

男人鋥亮的皮鞋碾過男人的後頸,他居高臨下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男人。

“誰允許你走的?”男人眼底波瀾未起,冷冰冰的說道:“老子還沒打夠呢。”

“……”

賀奕揚這會也裝不了大度清高了,他猛地直起身子,拳頭朝著賀於聲的方向揮過去,想要還手,然……他壓根就不是賀於聲的對手。

賀於聲喜歡極限運動,平時有事沒事就泡在拳擊館健身房裏,身體素質是頂尖的優越。

他出拳的速度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重,賀奕揚被揍到地上不省人事,可他仍是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

直到——因為身份證件落在他房間的南傾折了回來,在電梯口,看見那一幕……

南傾眼底閃過稍縱即逝的愕然。

隨即她加快步子走上前,拽了一把賀於聲的衣袖,分明是那沒什麽力度的輕輕一扯,卻讓陷入瘋狂中的男人停了下來。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怎麽,心疼?”

南傾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陷入昏迷的男人,眉心輕皺,“我覺得你若是想為這一時之快把他打死也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賀於聲沒說話,他身子斜斜地靠著長廊,點了一根煙,嫋嫋煙霧模糊了那張俊美的容顏,也讓人看不透他臉上的情緒。

等到那一根煙抽完,他這才將目光落在南傾身上。

“賀太太,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是在心疼他,不然下次……我真打死他。”

“……”

那一聲賀太太,不管何時聽起,都讓南傾覺得很不適應。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塑料夫妻而已,他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南傾心裏腹誹,但嘴上沒反駁,隻是冷淡地應道:“知道。”

“走吧。”

“去哪?”

“送我回家。”

南傾下意識地問道:“你不是自己開車來的嗎?”

賀於聲微微眯著那雙好看的眼睛,往她身旁湊了過去,削薄的唇貼著她耳畔,呼出的氣息炙熱,將南傾的耳根都燙紅了:“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老公?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揍他,我手不疼的?幫我開車,送我回去,嗯?”

南傾無語的轉了下眼珠子。

她從賀於聲手裏接過車鑰匙,轉身走向了電梯。

在進了電梯之後,她又拿起手機撥了一個120。

賀於聲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南傾解釋:“我看他那樣子若是不及時送去醫院治療是會死的,殺人償命,我年紀輕輕不就要守活寡了?”

賀於聲笑道:“如果我死了,會為我守寡?”

他的關注點,怎麽這麽與眾不同。

南傾無語地轉了下眼珠子,“我說會,你相信嗎?”

賀於聲身子微微往後仰,嘴裏叼著一根煙,沒點。

過了好一陣,南傾才聽見他的聲音:“不信。”

“我很欣賞賀先生這樣的聰明人。”

“……”

電梯直接下到了負一層的停車場,南傾看到了賀於聲的車,是一輛銀色超跑。

南傾認得,那是一款頂配限量豪車,價格超過九位數。

南傾向來清冷的目光在看見那輛車後,也出現了一絲動**。

隔了好一陣後,她才上了車,將車駛出地下車庫。

銀色超跑像是一道閃電在夜裏疾馳。

她的車技……倒還是不錯。

賀於聲眼裏閃過一絲意外的驚喜。

南傾將賀於聲送到了他在市區中心的一套公寓。

那是寸土寸金的黃金位置。

看著南傾站在門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賀於聲攬過她的腰身,將她往懷裏帶:“賀太太……你是不是也太不自覺了?”

“其實你不必每次都叫我賀太太來提醒我什麽。”南傾是真的很不喜歡這個稱呼,“一個陪睡覺的工具人而已,不配。”

男人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你就這麽輕賤你自己?”

“難不成在你眼裏,我還很高尚來著?”

賀於聲將那根一直夾在指尖的煙點燃,一張英俊的臉在煙霧繚繞下,看不大真切,隻聽見他帶著點笑意的聲音,“我也挺喜歡賀太太這樣有自知之明的人。”

“……”

南傾輕輕推開他圈著自己腰身的手,不動聲色地走進了屋子。

寬敞的公寓是冷色調的裝修,透著一股令人窒息壓迫的感覺。

到底是沒來過的地方,南傾有點拘束。

她往陽台的方向走去,想走到窗戶邊透口氣。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陽台那邊,別有一番漂亮的風景。

那片偌大的落地窗前,一片白色的梔子花安靜的盛開,帶著淺淡清冷的香,撲入鼻尖。

南傾眼裏有亮光,一時看得入迷。

賀於聲脫了西裝外套,又隨手解了黑色襯衫的幾顆紐扣,他徐徐朝南傾的方向走近,聽到腳步聲,南傾想要回頭,結果卻被人從後圈住了身子,將她壓在了那一塵不染的窗前。

“喜歡這?要不在這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