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哥哥出來玩嗎

賀於聲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又沉又重的呼吸聲,透過電話聽筒,傳到了對方的耳朵裏。

那邊一聽,愣了。

“聲哥,怎麽回事啊?你要死了嗎?”

賀於聲閉著眼躺在沙發上,掐著眉心。

“滾。”

賀於聲這有氣無力的一個滾字,把對方逗樂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對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嘖嘖感歎兩聲,“今晚還能不能出來啊,就在夜宴,阿湛也在,不能缺你啊。”

賀於聲抬起手,用力的摁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語氣不耐煩地說道:“不來。”

“真掃興。”對方笑,“咱們也有大半年沒見了吧?你這點麵子都不給?得,我今天還特意為了你喊了幾個漂亮的姑娘,看來你是沒這個福氣享用了。”

此時,夜宴包廂,駱京澤悠閑地翹著長腿坐在沙發上,夾著煙的手,幽幽指著站在跟前一排穿著旗袍,身姿曼妙的女人。

“你們過來,喊哥哥,讓哥哥出來玩。”

“……”

於是乎,幾秒後,賀於聲清楚地聽到一聲聲讓人耳朵發麻心裏發膩,又軟又嗲的聲音——

“哥哥,出來玩嘛?”

哥哥——出來玩嗎?

賀於聲腦子裏那昏昏沉沉的睡意,一下被激得醒了大半。

他猛地睜開眼。

“駱京澤,你他媽……”

一股子怒意堵在心口,賀於聲剛想說點什麽,卻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對上一雙清冷諷刺的眼眸。

南傾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的身邊了。

她洗完澡了,穿著他的白襯衫,手裏還端著一碗白米粥。

賀於聲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響,好似有什麽東西炸裂一樣。

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顯示通話正在進行中。

駱京澤笑的沒心沒肺,一番話模棱兩可,引得人遐想連篇,“我怎麽了?我對你還不好啊?好久沒一起玩過了,一起來玩玩?”

“操,你他媽有病?”賀於聲終於徹徹底底的反應過來,他冷著聲音對電話那頭罵了一句,抬起視線看著南傾的眼神,已經亂了。

他本想按著駱京澤,讓他把話講清楚,但那個人,也是個混球,賀於聲真怕他一開口就火上添油。

他下意識地掛斷了電話。

“剛才那人他……”

賀於聲剛想解釋,卻見南傾微微一笑,將手裏的白粥連同碗一起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南傾……”

“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話,盡管去,反正我是不會替你收屍的。”

說完,南傾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了客房,順便將門鎖上。

‘聽說他年少的時候,就幹過不少喪心病狂的事,別人那時候都在認真讀書,他抽煙喝酒打架,劣跡斑斑。’

‘你以為他隻搞一個女明星?大錯特錯!他身上男女關係可混亂著,他有兩個玩得好的兄弟,他們幾兄弟好到什麽地步呢,哈哈哈,就是能好到一個女人三個人*的那種。’

‘他媽的,別張嘴閉嘴就說老子造謠啊,老子親眼見過好嗎,就在夜宴,我看見他跟l一起玩了。’

‘……’

那些流言蜚語,此時一字不落地在南傾腦海裏回響。

南傾嘲弄般勾了下嘴角,她身子往**一躺,閉上了眼睛。

*

客廳裏,剛被賀於聲掛斷的電話沒出三秒又打了過來。

賀於聲看著那個來電,眼裏跟要冒火似的。

他煩躁的解了幾顆襯衫紐扣,隱隱露出一片結實硬朗卻起伏劇烈的胸膛。

駱京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想這種話平時又不是沒跟他說過。

“你剛才掛什麽電話,說真的,出不出來玩……”

靠!

“駱京澤,老子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挫你骨揚你灰了?你他媽這樣搞我?”

“……”

駱京澤被堵得啞口無言。

這是激動個什麽?

他張了張唇,剛想出聲,賀於聲便已經將電話撂斷。

他煩躁地將手機砸在了沙發上,僵硬地側過視線,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連太陽穴都在發脹。

遲疑了一陣後,他終究還是走到了南傾的房門口。

他的手搭在門把上,輕輕一推,卻發現房門是從裏鎖上了。

“南傾。”他站在門口,無奈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怎麽了?”

“開門,我想跟你談談。”

“我想睡了。”

“就三分鍾的時間。”

屋子裏沉默了好一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房門被打開。

賀於聲英俊的容顏難掩疲倦,此時那陣胃痛將他攪得一陣天翻地覆,他約莫穩了三秒,才開口:“我沒有那個心思。”

沒有那個心思?

“你說的是什麽心思?”南傾麵上一陣輕描淡寫。

賀於聲眉心微微攏著,一張沒有血色的唇,也抿的緊。

他知道,她是個聰明人,他說什麽她心知肚明。

她的反問,有那麽一瞬間讓他覺得難堪。

見他沉默,南傾輕輕地笑了聲,“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我解釋,我其實並不在乎,也不想過問。”

她的聲音平平淡淡,卻像是一根尖銳的刺,紮的他疼。

“南傾……”

眼見著他還有要開口的意思,南傾卻毫不留情地再一次將他的話打斷。

“你如果執意要解釋也行,我相信你今晚沒動那個心思,現在我隻想聽你過去到底有沒有做過一些不幹不淨的事?你敢不敢承認……從頭到尾,你都清清白白?”

男人垂放在身側的手攥緊了,手背上的青筋紋路特別的清晰,像是暴起一樣。

他唇邊扯過一抹嘲弄,他說:“我不敢。”

賀於聲承認,他的過去算不上半分清白,所以他現在沒辦法坦**光明地站在她的跟前。

“我知道了。”南傾仍是不在意的笑笑。

說完這話後,她不以為然地轉身,將房門給關上。

賀於聲明白,她在乎的,是他一個清白的過去。

可是……他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