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想離婚

“喲,你還知道看在弟媳婦的麵子上。看來我們傾傾,果真是招人喜歡。”

最後一句話,賀於聲說的聲音並不是很大。

老太太隔得遠,耳裏也沒有聽清,隻聽了個大概,以為他說的是弟媳婦,忍不住地眉開眼笑。

賀奕揚眉頭皺了皺,卻沒多說什麽。

估計也是聽成了‘弟媳婦’。

南傾卻被嚇得渾身起了一層虛汗。

她下意識地遮掩道:“那就謝謝……哥哥願意看在我的麵子上了。”

哥哥兩個字被她咬的特別重,帶著點刻意的味道,刻意與他在這個時候劃清楚界限。

賀於聲卻被她的那聲脫口而出的哥哥叫的心神**漾,

真是……又嬌又軟,好聽極了。

賀於聲意味深長地輕笑一聲,倒也沒再多說。

他去二樓休息了。

正當南傾鬆了一口氣時,手機嗡嗡地震動兩下。

她默默地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賀於聲發來的短信。

隻有簡單的三個字【樓上來。】

南傾想當做沒看見,然而他的第二條短信又很快發了過來。

【乖,別讓哥哥親自下來逮人。】

南傾臉色有些白,情緒的不安讓她看上去像是不舒服的模樣,老太太看了她一眼,關心的問道:“傾傾,怎麽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南傾勉強地扯了下嘴角,找了個借口敷衍:“哦……頭有點暈。”

一旁的賀奕揚聽了她這話,故作關懷:“是不是最近忙著比賽累壞了?還要一會吃飯,傾傾,要不你先到樓上去休息會。”

南傾想到在樓上等她的那個男人,心底莫名的虛:“沒關係的,我就不上去了,在這樓下緩一會就好。”

賀奕揚卻催促她:“上去睡會。”

“……”

她張了張唇,剛想說點什麽,卻聽見老太太也開始催她了:“傾傾,你別逞強,把這當自己家一樣自在點,不舒服就回房休息,別在這幹坐著了。”

這樣一來二往,哪怕南傾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被逼上了二樓。

水晶光線溫柔的灑落而下,明亮的長廊,兩側都掛著從頂級拍賣會上拍下的世界名畫,地上鋪著鬆軟的地毯,哪怕腳下軟綿綿的,可卻還是讓盛星黎覺得步子每往前一步,那腳心就跟落在刀尖上似的。

這一片,一共有兩間客房,賀於聲常年不回老宅,所以自然住的也是客房了。

南傾的手搭在門把上,遲疑不決了很久。

一顆心在胸腔裏瘋狂地鼓動,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南傾很少有這樣大的情緒波動,然而……賀於聲那人實在是太荒唐了,以至於讓她覺得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一隻腳踩在了懸崖邊上,往後是萬丈深淵,十分的危險刺激。

就當南傾準備縮回手的時候,那扇門突然從裏打開了。

南傾條件反射的抬起頭來,恰好撞入男人那漆黑的眼眸。

炙熱,滾燙的視線像是那燃起的烈火,宛若要將她灼燒。

“進來。”

“做什麽?”

他眼眸微微眯著,喉結輕輕地滾動,“你這不明知故問?當然是做……”

那個‘愛’字被他說的特別的輕,特別的淺,卻偏偏曖昧撩人,帶著一股千回百轉的引誘。

“賀於聲。”南傾不滿地說道:“你能不能別這樣?”

“我也不想的。”他倒是一副很無辜的神色:“可誰叫傾兒的一聲哥哥,把我魂都勾的沒了呢?”

他放浪的那麽肆無忌憚。

說話間,他抬起手來,當著她的麵,骨節分明的指尖一顆又一顆的解著自己的襯衫紐扣,黑色襯衫的領口很快敞開了一大半,結實硬朗的胸膛,暴露在女人的視野裏。

南傾咬著自己的下唇瓣,垂放在身側的手,用力地攥緊,掐著自己的手心。

她的眼眶,當時不知怎的,一下就紅了。

眼淚雖然沒有掉下來,但那雙漂亮的眼裏,好像蓄了一層水蒙蒙的霧似的。

“賀於聲,你混蛋。”她撇開視線,都不看他,卻倔強地挺直了腰身,一字一句地控訴:“你他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聞言,賀於聲的手,驟然僵了下來。

“我……”

“你什麽?”南傾的情緒,向來是不顯山露水的,除了在與他荒唐之時,那不受控製的放縱。

可是現在她就跟一座爆發的小火山似的。

賀於聲眉心深鎖,伸出了手,然而還沒有碰到她手半分,就被她甩開了。

“我知道像你這種人幹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挺符合你的身份。”

南傾話音一落,片刻的沉默悄無聲息的蔓延。

很快,她也意識到了自己情緒的失控。

她輕輕地閉了下眼,隻花了幾秒的時間,收斂著自己剛才的情緒,待再次睜開眼時,她那眼底好似不起漣漪的湖麵一樣平靜。

“要繼續嗎?”她淡淡的反問他,“去你的房間,做你想做的事?”

賀於聲低下視線看她,那一刻,心上湧上一種錯綜複雜的情緒。

“你要是不願意……”

“我要是不願意就不做了嗎?”南傾嘴邊的笑容挺諷刺的,“哥哥……還是挺深明大義的。”

那一聲哥哥,極為的諷刺。

此時的女人,像是一朵帶了刺的玫瑰,明豔嬌媚,漂亮的讓人忍不住想伸手采擷,可偏偏紮得他手心都染了血。

“南傾。”

他出聲,帶著點提醒的意味。

南傾卻並沒有適可而止,她語調平平,眼底已經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如果你真的願意尊重我的意見,那我現在還能跟你打個商量嗎?”

他頓了幾秒,“你說。”

“能不能離婚?”

賀於聲沒做聲。

黑色的瞳孔裏映出女人冷漠的輪廓。

南傾見他不說話,又一遍重申,隻是這一次,她變得更加的堅定。

她說,“賀於聲,我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