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街上偶遇
半晌,大半個蛋糕都被十四爺炫完了。
明月見他低著頭悶聲炫蛋糕,也不說話。
她微微蹙眉,忍不住開口問道:“您光顧著吃了,還沒跟妾身說這蛋糕的味道呢?”
“還有奶茶。”她補充道。
十四爺聞言,放下手中的碟子,轉而抬眸望她。
“蛋糕尚可,但我喝慣了清茶,一時不習慣這稀奇古怪的奶茶。”
聞聲,明月微微頷首,隨即從另外兩份蛋糕上各切了一塊遞給他:“您再嚐嚐這兩份。”
隻顧著炫蛋糕的十四爺好像不知道他已經被明月當成了小白鼠。
良久,待將另外兩塊蛋糕吃的一幹二淨的十四爺終於抬頭。
他微挑眉梢,指著那盒奶油蛋糕道:“這份也太甜了。”
“倒是我剛剛吃的那塊水果的味道還不錯,酥酪少,不膩。”
明月點了點頭。
心想,看來奶茶的主要消費群體還是廣大女性同胞啊。
十四爺不喜甜食,卻也炫了好幾塊蛋糕,這其中尤愛水果蛋糕。
看來等再過一段時間,她得想辦法讓鋪子裏的夥計做個市場調研了。
哪種蛋糕銷量好,就將它做成望舒齋的招牌,還有奶茶也是。
吃完蛋糕,十四爺這才想起正事兒。
他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皇瑪嬤的壽禮......”
明月聞言,便插科打諢將廢話文學發揮到極致。
“皇瑪嬤的壽禮確實得用心挑選,既要拿得出手又不能太貴重,妾身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要不您問問其他幾位爺?”
十四爺:“......”
這不說了個廢話嗎?
還是說這女人就是故意打趣他?
他如今也是有福晉的人了,府中大小事情理應和自己的福晉商量,像送皇瑪嬤壽禮這種事跑去問其他人像什麽樣子?
可明月顯然沒有繼續跟十四爺商量下去的心情了,皇太後的壽禮固然重要,但她賺銀子更重要。
如今眼看著望舒齋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她總得想辦法多賺點銀子,而不是守著一家店鋪。
眼看著十四爺的臉色越來越差,明月歎了口氣,輕聲道:“皇瑪嬤的壽禮急不得。”
“妾身隻不過一深閨婦人,見識不比您多。”她抿了抿唇,“要不這樣,您先挑上幾件中意的,到時候妾身再幫您參謀也成啊。”
十四爺聞言,卻也沒再為難明月,反而覺得明月說的有點兒道理。
既是這樣,那他先選上幾件中意的,到時候再拿過來讓她幫忙挑一挑。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明月終於送走了十四爺。
她躺在榻上深吸了一口氣,這狗男人怎麽還有種想留在她屋裏睡的意思?
呸!她才不會跟他睡。
要是憋不住了就找偏院裏的那群小妾發泄去吧。
說到這事兒,明月才想起這輩子她和狗十四還沒圓房呢。
還記得大婚夜他將她一人扔在婚房,自個兒不知道去哪裏逍遙快活去了,一晚上沒回來。
就因為這事兒,她被八福晉明裏暗裏地譏諷了許多次,就連婆婆德妃也責備她一個新婦卻籠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後來跟他圓房也是婚後第二年的臘月,德妃從中作梗派人往四所送了一杯“酒”,她和狗十四迷迷糊糊間就那麽圓房了。
後來,就因為那杯酒,他們夫妻二人的關係越來越疏遠。
因為他始終覺得,是她為了爭寵不惜在酒中下藥,還叱責她卑鄙無恥。
也正因如此,後來有了弘明後,他連自己的嫡子也厭惡。
......
明月歎了一口氣,她和十四爺之間的齟齬多的數也數不清,還想這些作甚?
三日之後。
明月出宮去望舒齋,教鋪子裏的夥計使用製作奶茶的新工具的同時,順便查一查這些天的賬。
才三天時間,鋪子又盈利二百多兩銀子。
但明月並不打算將這些錢拿來喂昭昭那隻吞金獸。
她要從賬上支五百兩銀子裝修店麵,順便再開一家連鎖店。
思及此,明月起身走到店外,在鋪子周圍轉了一圈仔細打量一番後,有個大膽地決定。
望舒齋隔壁這間鋪子正好空著,到時候將它買下來,將兩間店鋪打通,再建個小二樓。
到時候一樓也設上雅座,二樓則是包廂。
這樣顧客多的時候,也不用頂著烈日在外麵排長隊。
春夏秋還好,要是冬天還讓顧客站在外麵等的話,她已經能想象到望舒齋的生意會有多蕭條了。
明月正思忖著新開連鎖的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十四弟妹?”
明月下意識地怔愣了一瞬,待回過神來,轉身去看,便看到十爺在朝她招手。
完了,芭比q了。
宮裏是不允許未分府的皇子福晉私自出宮的。
若是想要出宮,必須得去婆婆跟前稟明緣由才可出宮。
沒有婆母的,則要去找掌管中宮事務的佟佳貴妃,得到她的首肯後才能出宮。
而她出宮前別說是給德妃通報一聲了,就是這幾日的請安也因稱病被免了。
她也沒想到自己出趟宮就能碰到這兄弟幾個啊。
明月回籠思緒的時候,幾兄弟已經走到她跟前了。
十爺先開口,笑嗬嗬道:
“十四弟妹,你若想吃糕點的話,讓十四弟回去的時候帶上一份不就行了,大夏天的出來一趟得多熱啊?”
明月朝幾人望去,同行的有九爺,當然還有狗十四。
她穩住心神,正準備順著十爺的話往下說的時候,店裏的夥計出來了。
張口就是:
“主子,咱們的招幌明日換不換?”
明月:“......”
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
明月扶額,稍微緩了會兒神。
望舒齋是她的嫁妝鋪麵,所以狗十四並不知道這間鋪子是她的。
不過,她虛心個什麽勁兒,在這兒碰到他們,左不過是讓他們知道望舒齋的東家是她。
思及此,明月穩了心神。
她朝幾人禮貌性地笑了笑,而後轉身看向那位夥計,打趣道:“好好看看招牌上的詞兒,你再來告訴我換不換?”
夥計不解地撓了撓頭,轉而朝門口的招幌看去,嘴裏嘀嘀咕咕道:“凡是明日在......”
還沒嘀咕完他便明白了明月話裏的意思。
他尷尬地笑笑,一溜煙跑了:“小的明白了,這就撕下來重寫。”
戲劇性的一幕戛然而止。
明月轉而看向兄弟三人:“您幾位不進去坐坐?”
此時,十四爺清雋的側臉隱匿在夕陽下隱隱綽綽的光影裏,神色陰鬱的可怕。
原來如此!
他那天在映月居等了她一上午不說,還被那隻蠢貓撓了一爪子。
原來她待小廚房是在研究這勞什子蛋糕和奶茶。
這也就罷了,那晚還讓他一口氣吃了那麽多塊蛋糕,還體貼地問他蛋糕的口味。
原以為她變了性子知道心疼自家男人了,誰知道竟隻是讓他試吃......
先不論這些,她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私自出宮,就算不稟報額娘,總得跟他說一聲兒吧?
十爺悄悄戳了戳十四爺的後腰,然後朝明月憨憨一笑:
“十四弟妹,我們在外麵站這麽久了,你不請我們進去喝杯......呃......奶茶嗎?”
明月自然瞧見了十四爺的黑臉,但她選擇直接忽視。
這狗男人還以為她會像上輩子一樣處處看他臉色小心行事、逆來順受?
想得美!
他愛給誰甩臉子就給誰甩,她可不受這個鳥氣。
“爺、九爺、十爺,裏邊請!”明月笑意晏晏,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兒。
九爺和十爺相視一眼,而後就將十四爺一並拖進了店裏。
二人心想,十四弟臉上的抓痕還未消呢!
某人這會兒當街給十四弟妹甩臉子,回到四所後指不定臉上又要添幾道。
經曆上次那一遭,十四弟妹的凶悍已經在他們兄弟妯娌中出了名兒。
十爺歎了口氣,他們家那位的凶悍名聲終於被十四弟妹後來者居上,給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