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相的十四爺

五月,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樹梢上的知了聲聲。

正屋,十四爺清雋的臉上有兩道長長的抓痕,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滲著細細密密的血珠子。

他氣的渾身顫栗,大手裏還拎著不斷掙紮的黑貓。

見明月進來,黑貓“喵嗚”了一聲。

【宿主,快救我,這狗男人想要噶了我。】

明月目光朝著被十四爺揪著後脖頸、好不可憐的昭昭望去。

“這是怎麽了?”她問。

聽到明月不鹹不淡地一句問話,十四爺氣得胸口脹痛。

“完顏氏,你是看不見爺臉上的抓痕嗎?還問爺怎麽了?”

明月淡淡睨了他一眼,並未吱聲,而是將目光投向昭昭。

隻見黑貓又“喵嗚”了一聲。

【我睡得正香,這狗男人跑過來又是揪我耳朵又是拔我胡子的,不抓他抓誰?】

明月聽到昭昭的話,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完顏明月。”這一句幾乎是從咬牙切齒從喉嚨的縫隙裏發出來的。

他都這樣了,這女人不知道關心他,反而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好啊!好得很!

明月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十四爺窘迫的樣子,她掩唇輕咳了一聲,垂眸遮住眼底的戲謔。

“爺,昭昭素來乖順,就算院裏的下人逗它玩,也不見得它咋呼一聲的,今兒個不知是怎麽了?”

十四爺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明月口中的“昭昭”是誰。M..

他惡狠狠地朝被自己揪著脖子的黑貓瞥了一眼,就這蠢頭蠢腦還刁蠻的狸奴,怎配得上“昭昭”這般美好的名字?

明月朝他笑,眼睛彎彎似月牙般。

“不過您金尊玉貴,何必跟一隻貓置氣?”

她輕歎一口氣,又道:

“貓兒不通人性,它傷了您,理應受罰,但妾身是它的主子,是妾身沒看好它,爺您當真想出氣,那就罰妾身吧。”

十四爺聞言,簡直被氣樂了。

他算是看透了,這女人也就表麵上乖順聽話罷了。

這句話明著說這隻蠢貓不通人性,實則就是陰陽怪氣地罵他小心眼,竟然為了這麽點小事跟她鬧。

還搬出要罰就罰她的說辭。

當真是好得很!

十四爺回籠思緒,他走到明月跟前將貓塞到她懷裏,咬牙切齒道:

“福晉說笑了,我怎會因一隻蠢貓而傷了你我夫妻情分呢?”

他特意加重“蠢貓”二字。

窩在明月懷裏瑟瑟發抖的昭昭聽到十四爺在罵他,正欲跳過去再撓幾爪子,被明月及時按住小腦袋。

十四爺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可是剛走出映月居,一陣清風拂麵,將他吹得清醒了些,怒火也消了點兒。

他今日來找她原是有事要與她協商的,但一時被怒火燒得忘了正事兒。

但這會兒再折回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若真折了回去,他的麵子往哪兒擱?

也罷,反正也不著急,遲點告訴她又何妨?

思及此,十四爺便氣衝衝地去了前院。

而偏院裏住著的那幾位女人從丫鬟們的口中得知十四爺黑著臉出了映月居的時候,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

當然,那位與世無爭的庶福晉伊爾根覺羅知雲除外。

但她的那位堂姐心裏可是樂開了花兒。

她心想,完顏氏才嫁進四所一年便和十四爺吵翻了天,她不落個被厭棄的結局才怪呢?

而且這都一年了肚子也不爭氣,等再過兩年,十四爺封了爵,在宮外建了府,王府的女主人指不定是誰呢?

鬧劇結束,明月將幾個丫鬟叫進屋。

她將最後的果茶成品倒在碗裏,給幾個丫鬟一人分了一碗。

“你們覺得這茶的味道如何?”明月問。

冬喜是個急性子,明月話音剛落,冬喜碗裏的果茶已經見了底。

“福晉,酸酸甜甜好喝的很呐,比奴婢以前喝過的所有茶水都好喝。”冬喜擦了擦嘴,由衷誇讚道。

明月的視線移到另外四人的身上。

她抿了抿唇,笑道:“你們呢?”

其餘幾人也紛紛稱讚叫好。

春桃心思活泛,知道明月讓她們熬製果茶可不單單是為了嚐個新鮮。

於是問道:“福晉,這果茶既稀奇又好喝,您不會是想拿去鋪子裏賣吧?”

聞聲,明月低低笑出了聲。

她讚賞道:“數你心思最通透。”

隨後又吩咐已經“咣咣”炫了兩大碗的冬喜去庫房取些冰塊過來。

等冬喜拿來冰塊,明月往碗裏各放了幾小塊冰,輕聲道:“你們再嚐嚐這加了冰的是不是更解暑解渴?”

聞言,幾個丫鬟又炫了一碗。

喝完,紛紛認同明月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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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望舒齋門口排了兩條長隊,一直從望舒齋排到了巷口。

隻聽望舒齋的兩個夥計站在門口大聲吆喝:

“本店糕點大減價,買蛋糕送果茶,隻限今日。”

望舒齋的後廚內,糕點師傅和幾個丫鬟忙得不亦樂乎。

冬喜邊往琉璃瓶裏裝果茶,邊和明月說話。

“福晉,這招還真有效,今天的顧客比前兩日還要多上好幾倍呢。”

明月聞言,隻是勾唇笑了笑。

不能驕傲!不能驕傲!

幸虧琉璃瓶的成本不高,不然照這麽送下去,她遲早得賠個底朝天。

望舒齋的糕點價格本就走的是平價親民路線,所以蛋糕的利潤也不是很高。

她歎了口氣,心想,要是能在係統那裏兌換一次性紙杯就好了。

可現在關鍵的問題是積分不夠。

唯一的一個積分被她用來換了套奶茶配方。

思及此,明月命人將賬房先生叫了過來。

“望舒齋的賬上還有多少錢?”明月問。

賬房先生恭敬答道:“回主子,除去采購琉璃瓶和米麵糧油的錢,還剩一千五百二十一兩。”

明月微微頷首:“先從賬上支五百兩給我吧。”

聞聲,賬房先生隻是驚訝了一瞬,卻也沒有多問。

主子的事兒用不著他們這些做工的操心。

傍晚。

明月回到映月居後,愜意地倚在美人榻上喝冰鎮果茶。

明月抬眸,望向蹲在角落裏吞銀子的黑貓:“昭昭,一個積分值能不能兌一次性紙杯?”

正在幹飯的昭昭聞言,轉過頭,瞪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跟看智障一樣看著明月。

【你確定要浪費一個積分換幾個破紙杯?】

明月輕哼:“當然不是。”

她就算要兌換,也是換製作紙杯的自動化機器。

想到這裏,明月眼睛一亮,又有了新想法:“昭昭,我能不能在你這兒兌換空間?”

吃的肚子圓滾滾的黑貓躺在地板上“喵嗚”了一聲。

【我是神獸,不管啥心願都能兌換。】

明月聞言,立馬來了精神,又問:“兌換空間需要多少積分值?”

隻要有了空間,她就可以在裏麵建造自動化工廠,那時候還會為幾個紙杯發愁嗎?

別說一次性紙杯了,玻璃杯也能分分鍾造出來好吧?

隻是下一瞬,昭昭翻了個白眼,開口了。

【二百。】

聞聲,明月一口果茶噴在昭昭臉上。

臥槽,狗係統!

這操作資本家看了都流淚!

“你明明可以搶錢,卻還要給我個空間!”

明月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二百個積分,整整一百萬兩銀子,我上哪兒去搞?”

昭昭白了她一眼,忍不住開口懟。

【所以白日夢少做,咱先務實著來。】

明月算是看清楚這隻吞金獸的真麵目了,妥妥一隻剝削她血汗錢的“資本家”。

既然指望不上吞金獸,那她自己想辦法吧。

琉璃瓶成本雖不高,但望舒齋也是小本生意,經不起這麽霍霍。

思及此,她吩咐兩個丫鬟去找塊木板。

冬喜不解:“福晉,要木板做什麽?”

明月伸了伸懶腰:“做招幌用。”

其實說通俗點,也就是廣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