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家被衝散
顧傾城上岸後,確定河水不會再漲,自己安全的時候,就開始焦急地尋找爹娘。
但在同一側的河邊走了一圈,都沒發現爹娘的身影,她不由著急起來,心裏慌得要命。
到這裏後,這是他們一家人第一次分開。
爹娘可別有事啊!
顧傾城突然摸到口袋裏的哨子,她頓時興奮起來。
對啊,之前還和家裏人約定了口哨聯係法,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顧傾城趕緊拿起口哨用力吹了一下。
吹出這聲口哨時,她心裏是忐忑的。
但很快,河對岸也有人吹了一聲同樣清亮的口哨。接著又是一聲。
顧傾城頓時心花怒放,放下心來。
一聲代表平安,那分別吹響的兩聲,應該就是爹和娘各自吹的,向她報平安。
顧傾城趕緊吹了三聲,意思是我在原地等你們。
對麵又吹了一聲,應該是回應她,收到了。..
顧傾城不禁失笑,爹一定很後悔,之前口哨語言沒有多設計幾種吧?
她吹了我在原地等你們,爹都不懂要怎麽回了。
顧傾城聽出來,爹娘的口哨聲音是在河對岸。
真沒想到,兩隊人馬竟然跑到了不同的方向,還好他們約定了口哨聲傳音,不然黑乎乎的,還真不知道去哪裏找,要是等到天亮再去找,肯定急壞了。
有了口哨聲做接應,顧傾城安心了。
她找了個背風的大樹根角落蹲下來。
剛才跑得快,沒被水泡到,身上還是暖和的。
她從山貓超市運動器材鋪裏買了一件防失溫服穿上。
防失溫服象塑料薄膜一般,輕薄柔軟,隻要塞在裏衣,就能夠阻止溫度流失。
說來也好笑,顧傾城原來一直睡不著,被驚嚇後,現在放鬆下來,反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她倒也不擔心身周的安全,因為四周還有其他很多出逃的村民了,大家三五成群,或靠著樹,或焦急地在尋找親人,熱鬧得很。
顧傾城就這麽一覺,沒心沒肺地睡到天亮。
顧朝北和胡蘭芳淌過河水,找到她時,就見女兒正靠著樹根,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夫妻倆不禁好氣又好笑,他們昨天在對岸揪心了一晚上,結果這家夥倒好,睡得這麽香。
胡蘭芳上前輕輕摸了摸顧傾城的額頭,這是當娘的習慣動作,摸摸體溫正常就好。
不過,被胡蘭芳一摸,顧傾城就醒了,她睜開眼睛,揉揉,迷糊道:
“爹,娘,你們這麽快就過來了?”
“是啊,在對麵揪心著你,不過天亮一看河水,其實並沒有漲多少,應該是昨天晚上突然暴漲,經過一夜泄洪消停了。”
顧朝北分析道。
顧傾城聽了,便起身去河邊查看。
果然,河水就象他們說的一樣,估計也就漲了一米左右,這條河的河床原來坦露過半,大家平時就是夜宿在河**,才會被搞了個措手不及。
現在河水漲後,淹沒了河床部分的空間,但還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河床露在外麵。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受到驚嚇,但是天亮一盤點,村民除了一個3歲的孩子折損,一個老人被踩踏受傷,還有數量不明的村民輕傷,沒有更多的損失。
損失更大的反而是他們帶著的家當,有的人放糧食的手推車被河水衝走了,還有的人行李也被衝走了。
當然,更多的是一些老人和孩子受傷,都是在踩踏過程中受到的傷害。
這種損失,和昨天半夜的突發驚恐來說,還算是能接受。
“村長,怎麽回事,半夜怎麽突然漲大水了?”
村民圍著顧村長,驚魂未定地問。
看著昨天晚上暴怒的河水,現在又變得如小綿羊般溫順,顧村長摸了下胡子,道:
“估計是昨天晚上,上遊下大雨了,水位猛漲,才會引起下遊水位也跟著暴漲。
以後咱們還是少在河**宿營吧,太危險了!”
顧村長搖了搖頭說。
昨晚還好他的家人都帶出來,要不然,現在都不知該怎麽後悔。
“村長,怎麽辦?我家的糧車被水衝了一半去,原來準備路上吃的200斤米都衝走大半。”
一個村民哭喪著臉對顧村長道。
顧村長一時無語。
原來,村民們還真是有底蘊的,小看你們了!
“唉,你們這算是好的了,還有一些糧食在,有的人家連命都沒了。”
顧村長隻能這麽泛泛安慰。
唉,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現在誰家的糧食不缺呢?
也不可能你來抱怨說洪水把你家糧食卷走,你找村長訴苦,村長就能夠補償給你。
何況在洪水沒來之前,還有200斤糧食,別人家沒飯吃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去幫助別人呀?
顧村長心裏暗暗吐槽。
那個村民很失望,內心裏更是被巨大的後悔之感衝擊著,感歎道:
“早知道糧食會被大水衝走一多半,還不如當初直接做幾頓幹飯吃掉了,好歹吃在肚子裏也不虧。”
聽到村民這麽說,顧村長心中一愣,心想,這種說法好熟悉啊!
咦,和顧老六一家說法差不多嘛,難怪聽著耳熟。
這麽想著,顧村長忽然對自己吃掉的野雞還有肉脯,一點都不後悔了。
如果沒有當機立斷吃了,現在估計也在後悔中。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
“村長,我爺爺暈了過去?”
顧村長是村民萬能的安慰劑,很多時候,村民遇到意外,下意識地都會找村長,因為他是村裏的主心骨。
雖然顧村長既沒有手握糧倉,也不是大夫,但大家都習慣性地有事找村長,總覺得他能解決所有問題。
顧村長這會兒正想到顧老六一家的名言,此時聽到村民呼救,順嘴來了一句:
“顧老六,你在哪?”
“村長,啥事?”
顧朝北聞聲而出。
顧村長這時才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叫了顧老六。
“嗯,你看看老人家怎麽啦?你常年打獵,應該懂得一些這方麵的醫理吧?”
顧村長強行解釋。
顧朝北莫了摸鼻子,心想:別說,大夫還是他的本職工作,村長真有眼光。
顧朝北上去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老人,就見他雙目緊閉,全身微微發顫,意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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