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正月剪頭死舅舅

南黎從臥室裏出來時,就見連淵已經準備好一切。

他的腳邊正放著一台除雪助力器,南黎好奇摸了摸機器,“你從張衡那借來的?”

滿心滿眼等誇獎的連淵表情忽然一滯,放低聲音解釋,“……這是我自己做的!”

南黎,“……”這聲音聽起來怎麽如此幽怨?

但這也怪不得她,兩台機器長得那麽像,就像讓男人分辨口紅色號一樣,有幾個能分辨出爛番茄和姨媽紅?

他們甚至能把芭比粉和烈焰紅當成一個顏色。

連淵想的則是另一番天地,他清楚地記得,那日張衡把這個機器亮出來時,她還對著張衡比了大拇指!

南黎哪有那份細心去考慮少男的心思,她拿出手套往手上套,“變異鼠的血……”

“你手怎麽了?”連淵在看到她指關節上浮現的紅紫痕跡時,眉心驟然蹙起。

南黎不在乎的擺擺手,“沒事,那天在商場凍傷了,問題不大。”

連淵卻將扯著她的袖子,將人帶到沙發旁,也不知道他那儲物戒指裏到底都有些什麽,南黎就見他拿出一支凍傷膏,遞到她跟前。

她謝過他的好意,“我塗過藥膏了。”

連淵第一次支棱起來了,也不管南黎是否同意,徑直離開,隻留下一句話,“你在家好好養著。”

房門關閉的聲音傳來,南黎對著靜默的房間發愣。

剛剛那一瞬間,他執拗的語氣和神態,和那個人真像……

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她低下頭,掩掉眸底無邊無際的失落。

索性在家沒事,她打算找點事幹。

結果……

房間被連淵打掃的一塵不染,沙發上他的被子疊的有棱有角堆在角落,廚房裏電器餐具擺放得整整齊齊。

就連堆在爐子旁邊的煤塊,都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排列在鐵鍬上。

一看就是強迫症高級患者。

南黎無事一身輕,回了臥室,躲在溫暖的被窩裏追劇。

追劇必須得有小零嘴,拿了兩袋牛板筋,幾袋豆幹,以及一杯三分糖的紅豆芋泥波波奶茶放在床頭,點開平板。

甄嬛傳已經看完了,她點開一部國漫《一人之下》,這部動漫裏,真的是人人都有大智慧!

吃飽喝足後,她又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時,是下午兩點多,她在溫暖的被窩裏顧湧幾下,不禁感歎米蟲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

從臥室出來,常駐火爐旁的阿凡達扭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空****的飯碗。

南黎秒懂它的意思,立刻給它蓄滿狗糧,又開了一罐肉罐頭。

阿凡達狗生圓滿,幸福幹飯!

南黎站起身,想著連淵也該回來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傳來。

趿拉著拖鞋來到玄關,順著貓眼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這才將電門和房門一一打開。

連淵換了拖鞋,在門口將自己上下消毒一遍,才走進客廳。

他將儲物戒指裏搜尋到的東西擺在客廳中央。

南黎一看,好家夥,除了十幾箱桶裝水外,還有很多凍得梆梆硬的芋泥餅、紫薯餅、脫水蛋糕,各種亞麻籽、奇亞籽、紅豆薏米粉、黑豆粉、羽衣甘藍粉等清腸通便食物。

各種冷凍肉類,冬蟲夏草、海參幹、金華火腿也有十幾盒!

“收獲真不少!”南黎給予中肯的評價。

連淵展示完成果後,一臉驕傲地將所有物品搬到了次臥,然後立刻去洗手,準備做飯。

南黎看他一刻也不停歇的樣子,瞬間感覺有點虧欠,但更多的是,她不餓……那杯奶茶著實給她喝頂住了!

“不著急不著急,我已經做好了,現在兩點多,等再晚點我們直接吃晚飯吧。”

連淵看了看她嘴角掛著的一抹紅油漬,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好。”

等到晚上五點多,南黎進了臥室。

她將空間裏儲存的麻辣龍蝦尾和清炒西蘭花,從外賣盒子倒進了日常使用的餐盤裏。

為了更像自己做的,她又拿筷子巴拉巴拉,讓菜看起來更自然一些。

感覺沒什麽破綻後,她端著兩盤菜從臥室出來,“我老早前就做好了,怕菜涼了才放臥室裏。”

實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

連淵配合她的表演,平靜地接過她手中的盤子,順道誇了句,“看起來挺好吃。”

南黎簡直是順杆爬的典型代表,“吃起來更好吃!”

她又回房抱出一個電飯煲,還有兩杯蜂蜜柚子茶,示意他趕緊動筷子。

連淵夾了個龍蝦尾,隨後豎起大拇指,“好吃。”

南黎得意的笑出聲,“我就說,你做菜跟我比,還是差了點!”

她夾了龍蝦尾送進口中,麻辣鮮香的味道衝擊味蕾,口水瞬間就出來了,差點忍不住給這家酒店比大拇指!

不愧是星級酒店出品的食物,真香!

連淵笑而不語。

飯後,洗碗的工作還是連淵做的。

南黎拉了個小板凳坐在爐子前烤橙子。

通紅的爐火將橙子的外皮烤到焦黑,滿屋子都是清甜的橙香。

連淵出來時,眼前便多了一個烤好的橙子,他立刻揚起笑臉,“謝謝姐姐!”

伸手接過來,就聽南黎說,“還有一星期就過年,年在我們國家是個很重要的節日,所以我們要好好準備一下。”

這是末世裏第一個新年,也是她重生回來的第一年,自然不能含糊。

“我要做什麽?”

南黎忍不住心裏感歎,要說連淵招人稀罕呢,太有眼力見了,太會接話了,永遠不會讓旁人的話掉地上!

她從空間裏撈出紅紅的大福字,還有小紅燈籠,“將房間裏裏外外打掃幹淨後,貼上大福字,掛上小燈籠,放鞭炮驅趕年獸,但估計這種氣候,年獸也不稀罕過來了,所以鞭炮煙花就免了。”

“還有除夕夜一家人看春節聯歡晚會,包餃子,當然我們自己也要收拾得幹幹淨淨,還要穿紅衣服!”

說到這,南黎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又長了許多,都快過肩膀了。

見南黎盯著發梢沉思,連淵忽然道,“正好沒到正月,我們可以先把頭發剪了,需要我幫忙嗎?”

南黎從這句話裏提取到了兩個點,“你會剪頭發?”

“會。”他從書店裏看到一本《沙龍大全》,當時他還以為是屠龍的步驟呢,看了兩頁才知道,是剪頭發的意思。

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為啥叫沙龍。

“為啥正月不能剪頭發?”南黎好奇地追問。

連淵眨眨眼,他還是從言情小說裏知道的這句習俗口令,“你們這裏不是說,正月剪頭死舅舅?”

南黎一聽,眼睛登時亮得像燈泡!

“還有這種好事!正月裏,我這邊剪頭發,我舅那邊噶一下就沒了?”

連淵,“……”

死舅舅是值得這麽興奮的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