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的異樣
回了臥室後，她馬不停蹄翻出電腦裏下載的星際電影，試圖在裏麵尋找一些外星人的特征和習俗。
但電影終歸是電影，都是人類想象出來的，和真實的外星人還是不一樣的。
譬如星際電影裏，外星人全都長得奇形怪狀，張牙舞爪,狂暴狠戾。
可再看連淵，長相漂亮的不像話、性格溫暖的不像話！
就是一個無辜小可憐，跟張牙舞爪和狂暴狠戾一點都不沾邊！
她關了平板，問2746，【你那裏有外星人的資料嗎？】
2746第一次出現了卡頓，機械化的聲音有了人的情緒，窘迫。
【主人……2746剛誕生沒多久，你是我第一個宿主，我還沒能升級，所以暫時沒有權限申請查看星際資料……】
南黎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哦，沒想到你是個剛剛出生的小廢物。】
2746被這一句小廢物弄出了亂碼。
【你看你，不能給我做飯，不能給我洗衣服，也不能幫我搜物資，以後叫你小廢物吧。】
2746，【……】
它……還真做不到這些！
可能下午睡多了，直到淩晨兩點，南黎依舊無比亢奮地瞪著大眼睛。
人在睡不著又沒人說話的情況下，就想找點東西吃，來填補嘴巴的空虛。
想吃薯片炸雞和可樂，但她放棄了這種危險的想法，熱量太高了，而且大晚上容易消化不良。
最終從空間裏撈出兩個蘋果，圍著被子開始削果皮。
完整的果皮盤旋成一個小山形狀，躺在垃圾桶裏。
默默啃完了一個蘋果，看向第二個時，她覺得有點撐，吃不下了。
她套上棉襪，從被窩裏出來，披上外衣後攥住削好的蘋果和刀子，輕輕推開房門。
室內一片黑暗，唯有爐子裏跳躍著隱隱的光火。
南黎站在客廳中央，看向沙發上蓋著厚厚棉被睡得安穩的少年。
晃動的光火下，能看到他眉眼間的冷俊和寒意。
和平常叫她姐姐時完全不同。
南黎朝他靠近，盯著他看了許久，眼底的清明漸漸被一抹猩紅取代，忽然抬起右手握著的刀子，靠近沒有任何防備的少年。
刀尖閃爍著鋒利的寒芒，停留在少年脖頸三公分的距離。
褲腳忽然被阿凡達咬住，南黎驟然回神。
直到對上阿凡達濕漉漉的眼睛，她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她的脊背浮現一層冷汗，立刻將刀子收回。
阿凡達委屈的哼唧了一聲，似乎在問她，為什麽拿刀子對著連淵。
南黎心口上下起伏，內心閃過慌亂。
她這半年來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隻要手握凶器，或者認定對方對自己有威脅，心底就會不受控製地湧起一股殺人的衝動。
起初她以為是她對外界太沒有安全感導致的，但似乎並不是這樣。
殺人帶來的顫栗和快感，讓她著魔。
在意識到自己的異常後，麵對王金花和她兒子的言語挑釁時，她才沒有直接將人一刀解決。
她想控製這種殺人的念頭，很怕一旦放縱下去，有一天會失控。
將削好的蘋果放在茶幾上，南黎轉身回了臥室。
房門關閉的那一刻，沙發上的少年睜開雙眼。
深灰色的瞳仁一片清明，但緊蹙的濃眉卻昭示著他的不解。
南黎，剛剛那一瞬間，像是變了個人。
阿凡達伸出舌頭舔了舔連淵的臉，哼哼唧唧像是在擔心。
他伸手擦了把臉，揉揉狗頭，輕聲道，“姐姐沒有想害我的意思。”.
南黎這一整夜睡的都不踏實。
夢裏的場景血腥殘暴，她站在暗紅血液塗抹的殺戮場，祁叔熟悉的身影立於跟前，他手中攥著透明的杯子，裏麵盛滿銀色**。
他要她喝下去。
南黎恐懼，反抗，阻擋，最終還是被迫張開嘴，將將未知的**喝了進去。
她喝的，是什麽？
畫麵驟然一轉，來到前世死前的場景。
南正書手裏的刀子插進她的腹部，他猩紅著雙眼，攪動刀刃，似乎在她的腹腔裏尋找什麽。
“你這個怪物……為什麽沒有！哪去了！”
“怎麽會沒有！”
他在找什麽？什麽沒有？
南黎渾身痛到發麻，半夢半醒間，她想睜眼卻睜不開。
直到聽到一聲狗叫，她終於從疲累的夢裏掙脫。
盯著天花板出了會神，手情不自禁的去摸小腹的紋路，還好，沒有被開膛破肚。
還好是夢。
阿凡達也不知道怎麽了，又連著叫了好幾聲，南黎不情不願的起床。
依舊是穿上厚厚的棉襪，披上羽絨服後從房間外走出。
門外有動靜，連淵剛開了門往外踏出一步。
聽聞身後有腳步聲，他回過身，笑著跟南黎打招呼，“姐姐早上……”
那個‘好’字還未發出聲音，就見眼前的南黎麵色大變！
她迅速往前俯衝，身上披著的羽絨服掉落在地上也絲毫不顧，右手憑空一抓，一把手臂長的軍刀直直朝他麵門刺來！
連淵身形未動，隻覺冷風從耳畔劃過，尖銳的喊叫聲從身側傳來！
他轉過頭，看向聲音發出的位置。
鋒利長刀尖端，串著一隻巨大變異鼠，血液順著刀刃往下滴淌，啪嗒啪嗒落了一地。
南黎一把將他拽進門內，嘭一下將房門關上。
長刀還串著那隻試圖掙紮撕咬的老鼠，南黎隨手一甩，又一刀刺向它的頭部，它便不再動彈。
“已經開始入侵人類居住地了。”她低頭喃喃自語。
連淵撿起羽絨服，主動披在她身上，“應該是這樣。”
南黎抬起頭，看著眼前麵不改色的少年，“你知道它們為什麽會變異嗎？”
如今隻是氣候發生變化，動物生存能力變強她能理解，但變異……瘟疫還未爆發，病毒尚未席卷全球，動物的變異又是由什麽引起的？
連淵搖了搖頭，“看來我們今後出門要小心了。”
忽然，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這聲音南黎一點都不陌生，昨天還聽過。
她湊到貓眼前一看，樓道裏竟然又冒出十幾隻變異鼠！
它們牙齒竟鋒利到能啃斷樓梯的木質扶手，甚至撲倒對麵歪斜的金屬門上啃咬起來。
南黎緩緩蹙眉，盯著外頭的一切，好在它們的牙齒還沒進化到啃噬掉金屬的地步，否則真是……不活了！
但讓南黎費解的事出現了，這些變異鼠啃了對門，啃了扶手，為何沒來啃她的房門？
連淵也透過貓眼看了兩眼，兩人對視時，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肯定。
不是變異鼠不啃咬她的房門，而是……這些老鼠在躲避同伴的血液！
就在她家門口的地麵上，有一大灘鮮紅的血跡，這些老鼠隻是朝這裏看了一眼，便迅速挪開目標。
南黎想進一步確認這個結論，她握好長刀，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
鼠群猩紅的眼睛齊齊朝她看了過來，想動，卻又在忌憚什麽。
回想一下昨天在商場裏的場景，當時因為緊張疏忽了這個現象。
“確實是這樣，沾染變異鼠血液的地方，它們不會上前。”
南黎心中敲定結論後直起身，剛要關門，就聽到樓下傳來盛嬸驚恐的尖叫，“這什麽東西！老鼠怎麽這麽大！”
“老盛！老盛你沒事吧！”
南黎眉心微蹙，唇角剛掀起些許弧度，就聽身側的少年扶著門柄探出腦袋，朝樓下大喊。
“盛叔，把老鼠的血液塗在門上，它們就不會往門內鑽！先弄死一隻！”
盛唐聽到聲音，也不管真假，立刻拿著斧頭剁下一隻撲過來的變異鼠頭顱。
樓上。
南黎一把扼住連淵的後脖領，將探出門外的人拎了進來。
房門啪的一下關上，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