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別拿你的髒手碰她

但她也不能將孩子扔了,隻能硬著頭皮將小嬰兒放進水盆裏,深吸一口氣,往她身上撩水。

小家夥倒是乖得很,不哭了,攥著小拳頭靠在南黎一隻手掌裏。

南黎一邊洗一邊看她,皺皺巴巴的,很瘦,像隻營養不良的小猴子。

但末世這種環境,能活命已經很不易了,能把孩子生下來也算是奇跡。

簡單衝洗兩遍,反應過來的張衡趕忙用毯子將女兒包好,遞到了秦怡身邊。

秦怡整個人幾近虛脫,麵色蒼白如紙,卻還是伸手摸了摸女兒皺巴巴的臉蛋,沙啞著嗓子道,“盛嬸,小黎,你們是孩子的恩人,給她起個名字吧!”

南黎洗過手,正擦著手指,聞言連連擺手,“盛嬸來吧,我沒啥文化。”

盛嬸累的滿身冷汗,她看向南黎時,忽然福至心靈,“小黎的名字想必是黎明的意思吧,那我給起個小名吧,就叫朝(zhao)陽,和小黎一樣,都是明天的象征。”

南黎有那麽一瞬間想起了媽媽南惜晴。

她晃了晃頭,覺得盛嬸起的名字挺好,末日裏的朝陽,末日裏的希望。

活著很艱難,希望她是父母活下去的希望。

“好,小名就叫朝陽,南小姐,隨便什麽都行,你給起個大名吧。”張衡期盼地眼神看著南黎。

南黎盛情難卻,想著糊弄一下了事,畢竟孩子大名,父母不可能太過於隨意,“有個叔叔跟我說,小孩起賤名好養活,那就叫張小花吧。”

“小花……好!未來的芬芳花朵!希望我女兒能健康平安茁壯成長!”張衡直接拍板定了下來。

稀奇的是,秦怡也是滿臉讚同。

南黎嘴角一抽,你們是認真的嗎?你們當父母的這麽隨意,問過你家孩子的意見了嗎?

因為新生命的到來,眾人之間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王金花聽到樓上的喊聲,在走廊上一探頭,就看到南黎提著東西進了張衡現下住處。

她趕緊讓兒子收拾一下,兩人也去了樓上。

南黎正合計著回家一定要用洗手液好好搓幾遍手掌,一抬頭,就對上王金花那副炫耀的嘴臉。

南黎皺眉,她炫耀個啥?

下一秒,門口進來一道又高又壯又黑的身影。

南黎了然,這應該就是王金花的兒子了。

呃……所以長成這個樣,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嗎?

另外,長得這麽壯,每次搜物資怎麽不見他露麵?

南黎很是費解。

然而這樣的眼神在王金花和胡鑫鑫眼裏,就是……‘看吧!對我兒子一見鍾情了!’‘看吧!對我一見鍾情了!’

“小黎來幫忙啊,新生命到來值得慶祝,女人嘛,生了孩子這人生才算圓滿,你說是不是,認識一下,這是我兒子胡鑫鑫……”

南黎覺得王金花的煞筆發言,要比她做的菜還想讓她yue,當即抬手打住滔滔不絕的女人,“我圓不圓滿你管不著,但我能讓你的圓滿變為缺憾。”

王金花眼睛一豎,“哎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兒子哪不好了,我跟你講小黎,女人在這天災的情況下必須得有男人罩著才行!這樣吧……”

王金花還想說什麽,忽然被兒子拉住了。

胡鑫鑫眼冒綠光地看著南黎,故作深沉道,“你沒看上我?”

那語氣顯然在質問南黎,你竟然看不上我?

南黎當即捂住自己半個眼睛,“我半拉眼珠子都沒看上你,擋路了,麻煩讓讓!”..

她眼睛汙了,她不幹淨了,她回家要用水洗三遍!

胡鑫鑫滿臉肥肉一抖,“哼!女人,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別害羞,我看你還幫著接生,喜歡小孩子?我們以後可以一年生一個,我……唔!”

南黎聽到他的話,渾身汗毛都炸開了!

這踏馬傻白甜小說看多了吧!

二話不說,抄起門口準備當柴火的大木板,對著胡鑫鑫的腦袋砸下去!

當場血濺一地!

她一邊揍一邊罵,“眼睛不好使可以丟了,腦子不好用可以挖了,你要是不想活,我也可以免費送你見閻王,別在這惡心人行不行!”

王金花見識過南黎殺人的本事,急得吱哇亂叫,“停手!停手!”

房間裏張衡和盛嬸聽到動靜趕緊出來,“這是咋了?”

南黎直接將木板幹斷了,不泄氣地又踹了地上的人兩腳,惡狠狠看向兩母子,“給老子滾遠點!”

晦氣!

tui!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帶著一身怒氣出門,正撞見連淵提著一袋紅糖和阿凡達站在樓梯口。

此刻的連淵,依舊是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隻是南黎覺得,他眼睛裏盤桓著的灰暗,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似乎是意識到南黎的異樣,連淵立刻揚起單純笑臉,“姐姐,你要回去了?”

南黎抿了抿唇,嗯了一聲,提步往上走。

彼此錯身而過的瞬間,連淵臉上的笑意煙消雲散,陰惻惻的目光看向躺在六樓門口的男人,他扯了扯唇角。

和南黎一年生一個孩子?

嗬……

阿凡達忽然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看著他,不知道他為啥莫名生氣。

房內,胡鑫鑫賊心不死,抹了把臉上的血爬起來,二十好幾的男人開始撒潑,“我不管!媽,我一定要南黎嫁給我!”

王金花滿臉心疼地將兒子攙扶起來,“好好好!剛剛南黎就是太害羞了!你等著!”

一旁的張衡和盛嬸,“……”

好好的兩個大活人,眼睛是什麽時候瞎的?

本來迎接新生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結果因為那對奇葩母女,南黎現在恨不得衝出去把人卸了。

某些人生殖癌已經侵入骨髓了,都啥時候了還想著生孩子!

張衡與秦怡是在末世沙塵暴來臨不久前發現懷孕的,實在沒辦法才想著將孩子留下來。

而王金花這種,純屬癩蛤蟆趴腳背,不咬人膈應人!

南黎洗漱過後,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

是夜。

氣溫又一次降低。

南黎想了想,連淵和阿凡達繼續在走廊窩著,很可能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猶豫一會從熱乎乎的被窩裏爬起來,結果一開門,樓上平台既沒人也沒狗。

她狐疑的將房門關上,人和狗去哪了?

五樓。

王金花夫婦全都暈死躺在地上。

胡鑫鑫跌坐在地上,一雙黃豆眼驚恐地看向朝他走來的少年。

明明是一張青澀稚嫩的臉,在室內火光照耀下,卻有種令人汗毛倒豎的感覺,“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連淵停在他麵前,單手把玩著泛著寒芒的鋒利匕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胡鑫鑫。

他的灰眸裏一片冷意,如同看著死物。

忽然,他手起刀落,胡鑫鑫甚至都沒察覺到痛意,就見自己一隻手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痛意傳遍全身,他痛苦的哀嚎直接讓樓上沉睡的張小花哭出聲來。

連淵嘴角勾著,眼底環繞著詭譎凜冽的波光,明明是純良無害的麵孔,卻說出極致冷漠的話語。

“別拿你的髒手碰姐姐,否則下次,沒的是舌頭還是命,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