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因為是我帶你回來的
第十章因為是我帶你回來的
“對主人說話竟然這麽無理，今天不讓你死在這裏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說話的，是一位白發的窈窕女人，瀑布般的白發傾灑下來，猩紅的雙眸中溢出的滿滿殺意讓人不寒而栗，她手中揚著一把，如本人氣質一樣冰冷又鋒利的長刀，刀身恐怕有一米多長，隻見她死死壓在一個壯碩男人身上，要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難有人能把這樣一個麵容姣好的纖瘦美女和現在這麽勁爆的事情聯係起來。
“姑……姑奶奶！我，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女人的眼神變的更冷，“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海軍做什麽！”說著就把那把刀插在了男人的一隻手背上，無視身下男人的哀嚎，女人手起刀落的削下了男人的那隻右手。
“啊！！！我的手！”
淒涼的慘叫聲讓周圍圍觀的人們也不禁側目，都在暗自感歎這個女人的心太狠。
“伊爾！”
“主人？請您再等等，我馬上就把他了結了。”叫做伊爾的女人，說完這幾句話就又揚起了刀。
“已經夠了，伊爾，我們該走了，不要耽誤了時間。”
“……是！”
這裏，是距離紅土大陸很近的一個小島上，旁邊，是蜿蜒曲折的海岸線。
“主人，剛才為什麽不讓我殺了他。”
“你已經懲罰了他啊，而且，他隻是碰了一下我的畫，並沒有對我怎麽樣，”我轉過頭，對推著輪椅的伊爾說道，“我又沒有什麽危險，你下次不要這麽衝動了，真是的，我隻是買個顏料的功夫你就不見了，讓我找了你好久啊。”
伊爾一邊推著我向前走，一邊不服氣的說道，“那又怎麽樣，那個男人的髒手碰壞了主人的畫，就是該死！”所以剛才才要把他的手給切下來嗎？
我無奈的說道，“你啊，從五年前就是這樣，殺氣一直這麽重，總是這樣，怎麽能交的到朋友啊。”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額，好啦，開玩笑的，”轉過身不再去看身後的孩子，心裏頓然有些憋得慌，我知道我剛才的話又讓這個孩子想起來過去的事了，有的時候，我挺怕直視伊爾的雙眼，因為那片濃稠的紅中，藏著太多的悲傷了，“不過時間過得可真快，”我仰起頭，靠在推著輪椅的伊爾身上，悠悠的說道。
是啊，這不一轉眼，又是五年了，而我已經在這個虛幻又真實的世界裏，度過了二十年，是我從前世來到這裏時的年齡，“唉……真好啊，我家的伊爾今年才十八歲，青春年少，不像我，都已經是個二十四歲的老太婆了，真想看到我家伊爾快些找個好人家嫁出去啊。”
“主人……！”看著伊爾已經有了暴怒的趨勢，我不禁笑了起來，偶爾逗逗這個孩子也是日常樂趣之一。
“對了，那批貨怎麽樣了？”我拿出一個棒棒糖打開包裝含在嘴裏，不清不楚的問道。
“嗯，對方似乎很滿意，所以也提供給了我們一些有趣的情報，主人應該會對這上麵寫的內容感興趣，”說著，伊爾遞給我一張紙。
“哦？我看看啊，嗬嗬，確實有點價值，”一邊看一邊用手指摩挲著右耳上的耳墜，“看來我們在外麵玩了這麽久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該好好的問候一下給予過我大恩惠的人了，”我勾起一抹笑，說道，“時代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真是期待啊——新時代！！伊爾，要跟我一起來嗎？”
“當然，去哪裏都行，”伊爾撩了撩耳邊的白發，答道。
“很好，那我們就出發吧，先去海軍本部，”微微眯起了眼睛，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我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於是此刻，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啊啊！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麵前的一名海軍，拿著槍瑟瑟縮縮的喊道。
“這麽久沒回來，馬林梵多也變樣子了啊，真是懷念以前在這裏的日子，”我翹著腿，坐在輪椅上笑道，“伊爾，手下留點情，他們可都是我親切的後輩，全殺光了怎麽行。”
“是，主人，”伊爾麵無表情的站在我身邊回道，但手裏的妖刀“佛刃”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喂，小子，把戰國或者青雉給我叫出來，”我淡淡的笑著說道。
“喲，小鬼，幾年不見氣焰見長啊，”這時，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隨即，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朝我襲來。
“咣！”
伊爾的刀瞬間擋住了朝我襲來的庫讚手裏的冰刀，隨後毫不留情的削斷了它，說道，“對主人動手，小心我砍了你。”
“啊啦啊啦，這還真是過分啊，”庫讚撓著頭走到我麵前甩了甩手，說道，“小鬼，你到底教了人家小姑娘些什麽東西，怎麽小小年紀就……”眼神突然定格在了我蓋著雙腿的毯子上。
“大叔，我這麽拚死拚活的回到了海軍本部，不是應該把我請進去好好談談的嗎？”沒有介意庫讚打量的目光，我依舊熱絡的說道。
“哦，戰國老頭，好久不見啊，”伊爾推著我走進了這間闊別八年的辦公室裏，就看到辦公椅上的戰國一臉嚴肅，眉頭也是深深的皺著，“怎麽？看到我回來了，不開心嗎？卡普中將也在啊，真的是很想念你們啊。”
“哈哈，小空，老朽就知道你一定沒事，都長成了個大美人了啊，老朽都快認不出你來了，”相比起另外兩個人臉色的陰沉，卡普則是直接來到了我身邊抱著我，熱情的笑道。
我也開心的笑道，“是啊，當時多虧了一輛貨船經過救了我，不然就真的要葬身海底了，”戰國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庫讚則是坐在沙發上一直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你這八年不回本部，又去了哪裏？”終於，戰國出聲問道。
“唉，這件事情真的說來話長了，其實我一直是在一個偏僻的小島上養傷，我一直覺得軍艦會被擊沉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就一直在暗中調查，一來二去的，就耽誤了這麽久，”我半真半假的答道，說話的過程中我一直在仔細注意著戰國的臉色，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但我在心裏還是隱隱的替戰國和庫讚辯解了很多次，因為他們都是善良的人，如果真的會選擇和政府站在同一邊，那應該……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吧。
“傷得很嚴重嗎？”出乎意料的，戰國卻關心起了我的傷勢，“空，你的雙腳又是怎麽回事？”
心中有些微微的詫異，“那次的海難事故之後，我昏睡了一年半才醒了過來，全身三十五處骨折，右耳失聰，還有輕微的後遺症，”隨即苦笑了一下，“兩個腳踝也是全粉碎性骨折，後來又折斷重接了一次，現在就變成這樣了，不過我還是回來了，戰國老頭，大叔，我真的一直很想你們呢，”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還是原先的結果，那我也不想強求什麽。
半響，辦公室裏一片寂靜，我無聲的歎了口氣。
“好了，戰國老頭，我既然……”“抱歉！！！”
哎？戰國老頭……竟然，哭了？
“哈哈，老夥計，你早就該這麽說了，”卡普也是眼中有些濕潤的大笑道。
“嘛，畢竟這是我們的錯，不該猶豫，”庫讚也抬起頭，仰躺在沙發上歎了口氣，“小鬼，還好你活著，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麽為心中一直堅持的正義贖罪。”
我看著麵前泣不成聲的戰國有些不知所措，設想了多少次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麵，“我有些糊塗，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還是讓老朽來給你說明一下吧，”卡普坐到沙發椅上，慢慢說道，“海軍和政府一直不合，你也是知道的，那時……”
原來政府為了借海軍的手除掉我，就務必要求戰國的幫忙，畢竟死一個中將和死一個普通海軍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戰國確實是知道內情，但因為世界政府將我的存在說成了是叛徒一般，為我扣上的罪名，自然也是天龍人那件事情，所以戰國一時選擇了順從，但這老頭其實心裏一直很愛自己的士兵，也覺得政府的正義並不是他所堅持的正義，於是才找來了庫讚把事情原委告知給他，但怎麽說海軍不能違抗軍令這是鐵則，兩人就忍痛決定犧牲我一個幸福千萬家，但最後良心發現，於是當庫讚偷偷趕到那裏時，才發現軍艦已經被人擊沉，而我也不知所蹤了。
“事情大體就是這樣，老朽一開始聽上去也甚是荒謬，但無奈政府的態度很強硬，我們在這期間也沒有放棄過尋找你的下落，可是完全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卡普說完也是搖頭歎息。
所以海軍才會那麽大張旗鼓的去打撈我的屍體，這應該也是戰國老頭爭取來的吧，這樣說來一切的疑點就都能解釋通了。
當心裏一直思考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我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有些複雜，當時的政府，勢力還很強大，也就是說一不二的態度，戰國和庫讚就算想要庇護我也無可奈何這我也能理解，可就是有些……
“我身為海軍的元帥，不想損失任何一位優秀的海軍，而你的這件事情，我是真的做錯了，”戰國走到窗戶前背對著我說道。
如果戰國是這個因為理由，那麽庫讚呢，我推著輪椅到來沙發前，沉聲問道，“那大叔去救我，又是因為什麽呢？命令嗎？”
庫讚把那個綠色的眼罩稍微向下拉了拉遮住眼睛，語氣淡淡的說道，“嘛，因為當初是我把你帶回來的啊。”
因為當初救了我，所以就不能不管我嗎？
“是嗎，”隨即，我低低的笑了起來，問道，“那我什麽時候能複職啊？”
庫讚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把眼罩拉上去對我說道，“什麽時候都可以啊，歡迎回來，小鬼！”
我開心的彎下腰抱住了庫讚，眼睛也有些濕潤，“嗯，那就現在吧！大叔……”
作者有話要說：PS：伊爾=ear，也就是小空的副手的意思，被小空撿到時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日後會再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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