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二合一）
“對了, 悟，我發現除了蒼，我好像沒有什麽攻擊的手段。”
“所以才讓你好好學數學啊！”
第五悠：“……”
就是說這玩意兒得慢慢來啊！
“但是……這樣很慢吧？我明明可以直接吸收其他人的術式，那不是更快嗎？”
五條悟瞥了她一眼, 有些輕蔑地說道：“吸收了你就一定會用嗎？傑的咒靈操術, 你學到現在，咒靈會走路了嗎？”
“會……吧？”
就是走得不好看。
第五悠回答得都有些心虛。
“呿。”五條悟撇著嘴呿了一聲, 態度表明了對第五悠幼稚想法的不屑。
第五悠沉默了。
好吧, 她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她雖然可以吸收他人的術式, 但是並非所有的術式都像反轉術式、蒼這種，直接往外丟就能用。實際上, 很多術式的最終呈現效果，還是需要看使用者的實際運用能力。
遠的不說, 就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
用於覆蓋全身的無下限，是五條悟提前計算好的，設定為可以根據人體的活動自動覆蓋全身，算是發動後就可以半自動運行的技能。所以第五悠才能直接薅過來給自己套上。
蒼就更別說了, 就是個已經快炸了的炸彈, 第五悠直接拿過來往外扔就行。
但是像五條悟平日裏使用的, 術式順轉形成的吸引力, 以及在此基礎上壓縮空間實現的瞬移, 第五悠雖然也能吸收, 但卻無法掌控。
就比如，五條悟本來的術式效果是把十米外的籃球吸過來，這個術式被第五悠吸收了以後, 她沒有辦法吸五米距離的籃球或者十米距離的乒乓球。
瞬移同理。她吸收的瞬移, 雖然可以調整瞬移的釋放方向, 卻無法調整躍遷距離。別提更為複雜的跨障礙物瞬移了。
即，她無法對五條悟如此複雜的術式進行調整。
就連五條悟，從四歲覺醒術式開始，到現在為止，研究自己術式的年份都已經達到兩位數了，尚且還在赫上麵栽跟頭。更別提練習時長不足半年的第五悠了。
許多人研究自己的術式大半輩子，都不一定能將自己的術式用順溜呢，第五悠就想著薅一堆人的術式來用，確實有點異想天開。
認識到這一點，第五悠耷拉下了肩膀。
還以為自己找到一條變強道路呢……
然而她這邊剛失落下去，五條悟就拄著下巴說道：“不過也不是行不通啦。”
他扭頭看向五條優輝：“等我們回去以後，按照之前我整理的那個名單，讓那些人挨個到高專來報道。”
副駕駛的五條優輝提議道：“悟大人，悠小姐要掌握這些能力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依我看，與其讓他們特地到高專一趟，不如之後讓他們到高專就醫的時候，過去找一下悠小姐就好。”
“也行，隨便你安排。”
“那我將雅也你的聯係方式交給他們，讓他們到高專的時候聯係雅也，確認悠小姐是否在高專，可以嗎？”五條優輝轉頭問向宮沢雅也。
正在開車的宮沢雅也點了點頭：“好，沒問題。”
看著他們好像安排下來了一件什麽事兒，身為當事人的第五悠卻一臉懵逼。
“什麽名單？”
回答的是宮沢雅也，他笑著給第五悠說道：“是一些術式能力比較簡單直接，悠小姐吸收後基本就能立刻投入使用的五條家咒術師名單。”
“悟大人其實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向我要了五條家所有咒術師的術式情報，這個名單是悟大人親自過目後挑選出來的。”
五條悟自豪地仰著下巴：“對！就是我辛辛苦苦整理出來的！快，給我說謝謝，然後給我奉上感謝的甜點盛宴！”
第五悠看著五條悟，眨了眨眼。倒是沒想到對方一早就幫她做了如此準備。
不過確實，畢竟對方做咒術師的練習時長可比她長多了。
就是……怎麽說呢，本來挺感謝的，但是聽了五條悟這一番話以後，頓時就有點不想感謝了……
真的是破壞氣氛的王者。
“謝謝……”第五悠最後還是誠心地道了一聲謝，“回去請你吃好吃的。”
心誠不誠不重要，五條悟重點關注的是點心：“我要十種不同的！”
“好。”拿人手短，第五悠現在可好說話。
但五條悟明顯不是見好就收的人，相反，他喜歡順杆往上爬。
一聽十種第五悠答應得那麽爽快，他頓時就想自己是不是虧了，因此立刻改口：“不行，我要二十種不同的！”
e……
第五悠思索了一下，又點點頭答應了：“可以，不過不同口味也算兩個。”
好像答應得也挺輕易的。
五條悟接著往上爬：“不行，我要三十個！”
“……”
第五悠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擱這討價還價呢？
她立刻開口：“不行，最多二十個，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做不了了。”
行吧，五條悟能屈能伸，二十個就二十個。
“那我要自己挑！”
“不準翻糖！”第五悠立刻限定。
五條悟：“……”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翻糖蛋糕的？”
第五悠白了他一眼。
你那眼睛裏就差直接寫翻糖倆字了，我還能不知道？
“反正不準翻糖，一個翻糖抵20個小點心。”
“為什麽！？”五條悟不服。
“因為耗費的時間是一樣的。”第五悠無情地說道，“除非你可以接受翻糖磚頭。”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問：“什麽是翻糖磚頭？”
“就還是翻糖，但做得簡單點，做成一個磚頭形狀。耗費的時間短，可以很快就做完，做好多個。”第五悠試圖以量和速度說服五條悟，“你要不試一試？反正味道都一樣。”
五條悟果然被說服了：“可以。”
ok，那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然而第五悠還有一個問題：“但是，既然你之前就準備了這個名單，為什麽之前不給我用？”
你搞快點，我不就早學會了嗎？
五條悟撇了撇嘴：“之前給你有什麽用？連操控傑的咒靈走路都走得奇奇怪怪的，被嚇到了就把一堆咒術往外扔，給你了你能控製得住嗎？”
第五悠：“……”
對不起，是我太菜了。
“不過還好，至少還知道蒼不能亂扔，又收回去了。而且還記得一直套著無下限，應該不至於笨到拿一堆咒術把自己炸死。”
第五悠：“……”
所以是看在這個的份上才同意我多吸收點咒術嗎？
但是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反駁呢……
“悟大人，雖然悠小姐的年齡還比較小，但是是不是也應該適當地安排她學習一些體術了？”副駕駛的五條優輝提議道。
實際上，在禦三家，一般過了四歲就會開始讓孩子開始練習體術了。四歲之前其實就已經會進行一些意誌力、體力的訓練。第五悠五歲才零基礎起步，已經是輸在起跑線上了。
五條悟隨意地瞄了第五悠一眼，道：“再等一兩個月吧，她現在不是已經每天早起跑步了，等她體力再上來一點。”
五條優輝欲言又止。
據他從宮沢雅也那邊了解的，第五悠之前都是跟著五條悟他們上課的時候跑步。所以在高專放假停課以後，第五悠的跑步基本就跟著一起停了。
前些天好像是又起來跑了跑，但是跑了沒一周就又停了。
與此同時，第五悠的眼神也有些飄忽。
啊……她上次跑步是啥時候來著？
兩人的表情幅度都不是很大，但在六眼看來——已經很大了。
五條悟立刻發現了不對勁，他扭過頭來，驚訝地看著第五悠：“別告訴我你沒跑？”
第五悠：“e……”
五條悟：“…………”
“但是我那天醒來的時候不是正好看到你在跑步嗎！？”五條悟很驚訝。
第五悠心虛地回答：“確實有跑過……幾天。”
五條悟：“……”
五條悟的作息非常當代年輕人——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所以很多時候他醒來，第五悠已經在山吹乙女那邊上課了，他並不知道第五悠上課前究竟有沒有去跑圈。
也就是他偶然有一天早上起來上廁所，看到第五悠在操場上，才會覺得說對方一直有在跑步。
當然，也有第五悠在學習上一直很自覺的原因。他放養慣了，才會默認對方會自己乖乖跑圈鍛煉。
現在看來，隻是他正好看到了第五悠認真跑圈的那兩天……
“你怎麽可以停止鍛煉！”五條悟覺得不可理喻。
“你也沒說不能停啊……”
“這種事情難道還要說嗎！”
“對啊。”
你不說，我咋知道我還要跑圈咯……
我以為跑圈就是為了鍛煉身體，長高一點。
五條悟被她哽了一下。
第一次見對變強這麽不上心的人。
被自家女兒堵住的五條悟，終於體會到了當年五條家長老們追在他屁股後麵不讓他玩遊戲、看漫畫時的心情。
五條悟怒其不爭：“連這個都需要別人來說！你還想不想變成最強了！！！”
第五悠表情淡然：“不想啊。”
“…………”
五條悟愣住。
別說五條悟，前排的五條優輝也愣了一下。
“為什麽？”五條悟很不解地問。
五條悟喜歡玩歸喜歡玩，但是他認為自己是最強，所以也在變強這件事情上非常上心，屬於那種玩歸玩、鬧歸鬧，該認真研究的東西也會認真去研究的那種，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第五悠現在的想法。
第五悠倒是很能理解他的想法。
人嘛，總會覺得自己最想要的，就是最好的，也會是別人想要的。
越是自我的人，這種想法就會越深。更別提五條悟這種自大到一定程度的家夥了。
而且就目前來看，他周圍的整個環境，整個咒術界，似乎也在給他灌輸著這樣的一個想法——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所獲得的一切，也都是因為他的實力所得到的。這很難不對他的觀念造成影響。
但是對於第五悠來說，她並不想去當什麽最強。
她想要的就是生存，然後開心點過往這輩子。可以的話就給社會做點貢獻，不行的話就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夠了。
一個大學考試都得依靠考試前三天學完一學期課程的人，也足夠看出她混日子的功底。
學日語那麽賣力，完全是因為這玩意兒是必須。但是實力這件事兒嘛，在她看來，能自保就行。
她也沒打算做個咒術師來著，隻不過周圍的人似乎都已經默認她就是個咒術師，且未來都必須是個咒術師了。
沒有一個人問過她想要怎麽樣。哪怕是平日裏最為溫柔耐心，會在日常各種小事上詢問她個人意見的夏油傑，也從來沒有問過她是否想要成為一個咒術師。
好像她有了六眼，有了術式，就必須做個咒術師一樣。
第五悠是不明白為什麽咒術界會是這樣一個死板的環境，可能也和上麵那些討人厭的爛橘子有關係吧。
對於這一點，第五悠一直沒有主動去反駁過。
主要是因為她現在年齡還小，說了也沒什麽意義。
但不說，不代表她會接受。
她可以理解五條悟對最強的追捧與追求，但是——這並不代表第五悠就會接受他將同樣的想法套到她頭上。
正好五條悟眼下提起了，第五悠便一字一頓，認真的對他說道：“沒有為什麽，就是單純的不想。”
五條悟兩隻眼睛裏難得有那麽多的迷茫。
第五悠看著他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就像你喜歡甜的，硝子不喜歡。硝子喜歡喝酒，但你討厭酒精一樣。沒有為什麽，就是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
他還是不理解：“是因為不喜歡嗎？”
雖然五條悟也想不通為什麽會不喜歡當最強。
第五悠搖了搖頭：“也沒有不喜歡，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當最強沒有什麽不好的，沒有人會討厭自己變得優秀。但是如果將其作為自己未來的選擇，那第五悠不會選這條路。
就像她敬佩軍人，仰慕軍人，但自己不會選擇參軍一樣。
第五悠此刻的表情非常的嚴肅，沒有一個人會覺得她現在在開玩笑。但五條悟還是get不到她的意思。
“但是最強的話，可以隨隨便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哦。”他如此說道。
“普通人也可以。”第五悠直接反駁道，“那些普普通通的、沒有咒力的人，也同樣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五條悟陷入了沉默，因為他發現第五悠說的好像也對。
“而且，做最強的話，很累。”第五悠看著五條悟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悟和傑的任務量，是其他人的很多倍吧？”
五條悟：“……嗯。”
“因為悟和傑很厲害，所以才需要做很多很多的任務。因為這些任務，隻有悟和傑才能做。”
“但是這樣的話會很累吧？也沒有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我才不想這樣。”第五悠非常鹹魚地說道。
她隻想做個鹹魚，躺平。
偶爾翻個身，另一麵也是鹹魚。
做最強是很爽，不過咒術界的最強也太累了，她才不想去幹呢。
最後她還順便吐槽了一句：“說到底悟有時候想玩的遊戲都積攢了一堆，也沒有時間去玩。才沒有你說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呢。”
五條悟……五條悟被她說服了。
不僅如此，五條悟居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他捏著下巴想了想，道：“確實，如果不是最強的話，就不用做那麽多任務，時間也就更多，可以去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雖然對五條悟而言，他依舊還是會堅持自己原本的想法。但好在，他勉強也能理解第五悠的想法了。
而在前排，副駕駛位上的五條優輝微微垂下了眸子，雖然麵上還是笑著的，但是表情也明顯慎重了許多。
他發現，第五悠比他想象中還要成熟許多。
她思考事情的條理非常的清晰，完全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小孩。這種關於未來道路的思考，甚至比五條悟還要清楚明朗。
“既然如此，那悠小姐以後想要做什麽呢？”他突然笑著說道。
“啊……這個……”剛剛還氣勢很足的第五悠一下子又癟了下去。
她撓了撓頭，道：“不知道。”
五條悟：“……”
“搞了半天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這裏說什麽大道理！”他梗著脖子吼道。
第五悠也梗著脖子吼了回去：“因為我現在對咒術界還沒有那麽了解啊！我才五歲！明明就可以慢慢考慮嘛！”
吼完，她看向前麵的五條優輝，態度才算稍微好些，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現在的話，先把日語學好。因為上了懸賞，所以要先努力達到實力可以自保的水平。其他的，可以以後根據情況再慢慢考慮。”
這個答案並不算很意外，畢竟即便是十六歲的五條悟，其實也是毫無目標的。
難得的是第五悠作為一個五歲的小孩，能夠清晰地分析自己的現狀，從而做出具體的應對。
五條優輝滿意地勾起了唇角，略帶嘉獎地說道：“悠小姐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悠小姐能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很好。明確的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
“不過優輝也想提醒悠小姐一句，悠小姐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其實都是因為六眼的存在。因為五條家認定悠小姐能夠成為未來的最強，接替悟大人，所以才會為悠小姐提供這一切。”
“盡管悠小姐本身可能認為自己並不需要這一點，但五條家確實在身後提供了許許多多，而悠小姐也確實因此受益了。”
“優輝並非打算以此為要挾，讓悠小姐去做自己不樂意做的事情，也沒有要挾恩圖報的意思，隻是小小地提醒一下。”
“如果悠小姐沒有成為最強的打算，那可能在考慮未來要做什麽的時候，需要優先考慮一下怎樣才能處理好這個關係。”
五條優輝的這句話，實際上已經完全是將第五悠當成一個平等對立的成年人來進行交談了。
第五悠能感覺到這點變化，實際上這也是她所希望的。
總比把她當個小孩子哄好多了。
第五悠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考慮的，謝謝優輝。”
“真是的，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有我在，誰敢說什麽。”五條悟在一旁依舊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地說道。
第五悠：“……”
謝謝，很感動，但這樣真的顯得你很像個冤大頭。
“也謝謝你。”
“為什麽對我的感謝聽起來就比剛剛那個敷衍一些啊？”五條悟吐槽道。
第五悠：“……”
對不起。
“再給你加五個點心。”
第五悠決定直接給他來點實際的。
“十個！”
“……好。”
看著自家傻樂傻樂的神子大人，五條優輝：“……”
“剛才悠小姐說，自己對咒術界的了解並不深，所以還沒有考慮到自己未來可以做什麽。其實……優輝有一個提議，就是不知道悠小姐感不感興趣了。”
“嗯？”第五悠好奇地向他看去。
她對五條優輝的提議很感興趣，因為五條優輝這個名字在她心裏已經和靠譜、萬能兩個詞畫上等號了。既然是五條優輝提出來的建議，那肯定非常有采納的意義！
在第五悠帶有求知欲的目光之下，五條優輝麵帶笑容，說道：“實際上，悠小姐作為六眼的擁有者之一，想要脫離五條家基本是不可能的。五條家不會允許有六眼流落在外。”
“此外，六眼的存在會不斷地引人前來進行刺殺。如果脫離了五條家與悟大人的庇護，又沒有絕對強大的實力，悠小姐實際上也很難保全自己。”
是這個道理，第五悠認可地點點頭：“所以？”
“所以悠小姐如果不想成為最強，倒不如選擇另一條同樣可以留在五條家，享受與現在同等待遇的道路。”
“是什麽？”第五悠現在就是一個好奇，心想優輝今天說話怎麽磨磨蹭蹭的，擱這兒釣魚呢？
五條優輝依舊不緊不慢，不僅沒回答，還反問了她一個問題：“悠小姐應該知道，悟大人現在是五條家公認的下一任家主吧？”
第五悠點點頭：“嗯。”
“其實，身為六眼，悠小姐同樣具有成為家主的資格。”五條優輝揚起了唇角，語氣裏帶著點**的意味，“所以，悠小姐要不要考慮一下這條路？”
“……”
“…………”
“………………”
第五悠：“哈？”